未至宵禁,街上依舊燈影綽綽,沐江海背著魚笙從街市走過,兩人看上去便有些貴氣,路上行人總得多看兩眼,知道沐江海的人心中總有疑慮,兩人關系看過去便好得很,怎會有跳海逼迫對方娶自己的傳聞呢?
連魚笙本人都很是好奇這件事。
她趴在沐江海的背上其實并不輕松,面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降靈師,說不定還已經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靈族的身份,現(xiàn)在就在自己面前演戲,等著收拾自己。
魚笙保持了警惕,身子跟著有些僵硬。
她堂堂一介人魚族掌君后人,被人背著,實是有些不像話。
“沐……夫君,其實我不是很累,你如此背著,讓人瞧見了笑話。”
沐江海嘴角突然揚起,近在咫尺,魚笙能清晰得聽清他的聲音,有些癢耳。
“夫人說夫君二字,實在是動聽,可再說數(shù)次?”
魚笙儼然有種被調戲之感,下意識脫口而出:“我不僅說夫君二字動聽,我說腦殘更是動聽,你要不要多聽聽?”
“咳咳咳……”
花靈芝在一旁清著喉嚨,提醒著魚笙。
人設要穩(wěn),語氣要平。
魚笙無奈收起戾氣,想著最狠的話,用著最溫柔的語氣:“夫君,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殘疾的,可以自己走路?!?p> 花靈芝欣慰得點點頭。
她感受到沐江海撐著自己的一雙手越發(fā)緊,頭微微轉向自己,側臉輪廓甚是柔和。
“這是人族夫妻之間正常的相處之道,夫人要多習慣?!?p> 大約是自己的錯覺,魚笙總覺得他強調了“人族”二字。
不過人族的這種夫妻規(guī)矩她不太懂,大約靈族同人族的是有那么些不同,她的父君和母親之間,可從未如此。
忍忍就過去了,就剩最后一日而已。
“夫身子骨如此瘦弱,回去得紉身才是。明日我讓廚子給你燉個魚湯,好生養(yǎng)著。”
魚笙一聽到魚湯,面色都變了一個度,肚子都開始反胃,有些氣道:“我給你燉個人骨湯你喝不喝?”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并沒有多做計較,回過頭去,聲音都帶著跳躍:“夫人今日有些奇怪,之前待我連重話都不不舍得多說一句,難道說……”
沐江海話止于此,但也提醒了魚笙,現(xiàn)在她是江遇,對沐江海愛得死去活來的那個江遇。
魚笙擠出一絲笑容,抬起袖子,往沐江海的額頭上輕蹭了蹭。
“夫君出了汗,倒叫夫人我有些心疼了。”
胃中更加翻江倒海。
沐江海收緊了手:“別動,乖一點?!?p> 為何面前的人說的話是平淡的口吻,卻總是給人一種號召力,讓人忍不住就想服從。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府中。
紅珠看到二人一同回來,頓時將笑容表現(xiàn)在了臉上,殷勤得上前打著招呼:“小姐,姑爺,你們回來了?”轉身招呼著下人:“快備熱水,伺候小姐姑爺就寢?!?p> 魚笙正要拒絕,像往常一樣走回到自己的房間,花靈芝伸手打斷了她要去的路,在她耳旁提醒道:“江遇,別忘記,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也就是說,新郎失心案子的兇手隨時會找上沐江海。
魚笙只覺得有些頭疼,對上沐江海那雙眼睛,攜著無奈的語氣:“夫君,一起就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