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例行檢查加問話,離開時,魚笙便已經困得不行。
人魚族的睡眠本就需要長時間,之前本就警惕得不行,現在一下子放松下來,她便受不住了。
眼見著她眼皮困倦得不行,沐江海都忍不住說道:“江遇,其實我覺得你們人魚族的,說不定是由豬的后代。”
魚笙艱難得抬著眼皮:“是啊,幸好是豬的后代,不是你的后代,不然我都不敢出水面,這臉皮,怕是被人打出來的。”
她尤自回到了沐江海的房間,倒頭就睡。
反正他總該有地方睡覺。
魚笙睡眠深,但身為縛靈院院掌,她為了讓自己保持警惕性,身上帶了喚陰鈴,只要感應到身邊有危險,便會自動響起,將魚笙吵醒。
喚陰鈴已經五年未響了。
但是今夜,她覺得自己剛入睡眠不久,便聽到了這許久未曾發(fā)出的聲音,略微有些生疏的警惕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之中,驚得她瞬間清醒。
眼前是完全黑暗的場景,她聽到了一個陌生而又有些驚慌的女聲:“竟然是六品靈器?”
采花賊不是來過了嗎?這個是怎么回事?
魚笙滿腦子疑惑,裝作未醒的樣子。
雖然對方認識這是六品靈器,但想來并不知道這是何用途。
更何況還是在使用了靈族常用的迷香。
對方伸手便打斷了魚笙枕邊的喚陰鈴的聲音。
能夠打斷六品靈器的人,也不會是個普通人,偏偏身上沒有靈族的氣息,若不是比魚笙靈力還高的靈族,便是個降靈師了。
魚笙忽然感覺到被子被人掀開,一只柔弱溫熱的手探在了自己的鎖骨下,隨即又是一聲驚呼:“竟然真是個童男?!”
童男?
魚笙未阻止,再繼續(xù)下去,想來便會有更多消息了。
她大約能看清對方的輪廓,這個采花賊似乎有些笨拙,在自己的包中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當摸著腦袋不停的考慮自己問題的時候,一個轉身,發(fā)現自己早已經將一把匕首放在了桌上,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在這里?!?p> 略帶著些許驚喜的聲音。
眼見著她要下手,忽然被魚笙放在地上的鞋子絆倒,有些踉蹌得左右搖晃了兩下,終究沒穩(wěn)住,隨著“哎喲”一聲,魚笙明顯感覺到她撞到的床都跟著狠狠得震動了一下。
她似乎沒忍住,疼到連眼淚都掉在了木板上,安靜的深夜里,砸出了一聲悶響。
魚笙憋著笑。
菜花賊重新調整好自己,卷土重來,走到魚笙的旁邊,抓起她的手看了又看,忽然又是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包里慌張得翻找。
“我的集血瓶呢?”
魚笙忍不住提醒道:“你剛才翻袋子的時候,被你隨手放旁邊的桌子上了?!?p> “是這樣……”她開心道:“謝謝?!?p> 接著又跑回原位置去拿瓶子,卻在再次轉身的時候,立在了那邊。
她的眼前,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起來的魚笙,那找到瓶子的喜悅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只剩下驚訝的疑問。
“你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