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前廳,沈茗看著這些熟悉的人和物,心里的那種難受漸漸淡了。
紀池,就忘了吧。
沈茗剛到前廳沒多久,下人來報國師府的書童來訪。沈茗立馬派人帶進來。
“小殿下,國師說您若是有空,請去一趟國師府。這是書信?!闭f話的是顧硯的書童,盡亦。
沈茗十分平靜的接過書信:“好,我知道了。”
空氣一時之間好像凝固了,旁邊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一臉驚恐萬分的樣子。
眾人:啊咧,小殿下不是向來和國師大人合不來嗎,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么平靜,是認真的嗎?
要是換做沈茗以前那樣現(xiàn)在肯定冷嘲熱諷的說:“嘖,他可真有臉!”,第二天早上進宮去昭仁殿堵國師大人,然后又是一場大戰(zhàn)。
沈茗沒管他們怎么想的,反正這次她對顧硯的惡意已經(jīng)淡了一點,就勉強是個普通朋友吧。
……
在前廳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宣謹?shù)酆吞育R齊到了她的府邸。
那明晃晃的黃袍進入大門,沈茗趕緊迎過去:“父皇,太子哥哥。”
宣謹?shù)壅f過只要在她公主府就不用行禮,當正常的家庭就好了。
“小丫頭昏睡了這么久,都瘦了?!毙?shù)勖念^,眼里的心疼很明顯。
“沒事,過幾天就補回來了。”
“小瑞陽,哥哥想死你了?!鄙蚰吧锨拜p輕抱住她。
沈茗發(fā)笑:“哥哥,夠了啊?!?p> 沈陌也跟著笑了笑,放開沈茗。這時候蕭皇后也過來了。
“進來吧,在外面吹風干嘛?!?p> ……
吃飯的時候挺融洽的,但是沈茗總感覺心里有點不踏實的感覺。
直到下午去見了顧硯,她才明白之前心里為什么那么慌。
“你是說翎陽國指名道姓要我去和親?”
顧硯抿了一口茶水:“對,兩個月前的事。。”
“不是,翎陽國勢力不是遠遠低于我們凌安王朝嗎?他們怎么一下子就這么猖狂?還敢指名道姓要我去?”
“兩個月前的交戰(zhàn),我們輸了。”
“……”
沈茗眼眸驟縮,驚訝道:“怎么可能,我們凌安王朝怎么可能輸?!鎮(zhèn)國將軍帶領的軍隊可是戰(zhàn)無不勝的。他們翎陽國憑什么取勝?”
顧硯就知道沈茗會這個樣子,畢竟鎮(zhèn)國將軍還是她崇拜的人。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顧硯嘆口氣:“小殿下,我們凌安王朝是勢力強大,可是鎮(zhèn)國將軍投敵叛國了。木將軍投靠了翎陽國。你父皇犯了帝王大忌,過于信任木將軍把最好的軍隊給他,他帶著一起跑了,現(xiàn)在的凌安王朝算得上是空殼子了?!?p> “而你這次和親,關系重大。不過我看你父皇好像沒這方面打算?!?p> 沈茗:“……”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沈茗才離開國師府。
“顧硯,你小子明明喜歡人家姑娘,為什么還要這樣推開人家?現(xiàn)在你只要娶了她,和親就廢了,到時候以你的能力,復興凌安王朝不在話下?!逼溜L后突然站著一個人,他一襲黑衣,手執(zhí)水墨扇。
顧硯對于他的到來似乎并不意外:“哪敢啊,這是她重生的劫,我一旦插手,天道是不會放過我和她的,我倒是無所謂,但是她不可以啊!”
男子打開水墨扇,搖搖頭:“你連你們巫族的禁術都敢為她用,她真的值得嗎?”
“當然值得!”
說完,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
沈茗,要是當初早一些知道一旦把你救活,我要面對的是你被改變命數(shù),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我可能真的會猶豫吧。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了。
他們巫族是被詛咒的神族,擁有很多普通人沒有的能力,比如看到別人的命數(shù),看到整個王朝的氣運,但是他們的克星就是天道,一旦違背天道,必定會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無輪回。當年他們巫族就是巫族族長為了一個女人,違背天道,被天道懲罰連累了整個巫族族人。
他給了沈茗第二次生命,但是以后沈茗的命數(shù)他再也看不到了。未來她的路只能她自己慢慢選擇了,而他萬萬不能插手。
否則,沈茗也會被天道懲罰。而那種局面是他控制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