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砰砰砰——
嗤嗤嗤——
傅青施繼續(xù)推進(jìn)幾十步,終于將最后一名黑衣護(hù)衛(wèi)抽飛倒地,前方再無阻滯。
這時,一名面容英俊、眉宇間難掩戾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正是周慶光。
“青施,你這又是何必呢?”周慶光微著攤了攤手。
傅青施冷冷的說道:“周慶光,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天心殿待了三年,也絲毫沒有長進(jìn)。像你這種敗類,就該去地獄待著!”
周慶光毫不動氣,瀟灑的聳聳肩,輕佻的笑道:“青施,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未婚夫,如果我是狗,那你豈不是要成為狗夫人?”
傅青施平靜的說道:“那紙婚約我從來就沒同意過,我的道侶人選只能由我自己做主,別人誰都不可以,師尊也不行。
所以,你就不要有非分之想了,你也不配。
我今夜來此,不是來跟你探討婚約的,而是來踐行承諾的。
乖乖站著別動,我只要你一雙手而已……”
傅青施說著,身形倏然消失原地,旋即便見一片灼目的銀光,在周慶光身前一閃即逝。
“你!你居然來真的……”
周慶光臉色大變,想要后退卻來不及。
鏘鏘!
兩聲金鐵交鳴,周慶光整個人已經(jīng)倒射而飛,砰的一聲撞在墻上,又滑落下來,滾了一身泥土,十分狼狽。
周慶光翻身躍起,面孔微微扭曲,看向傅青施的眼神陰冷的可怕。
他的雙手因為帶著靈寶護(hù)腕,并沒有被銀龍鞭抽斷。
但他卻受了不小的驚嚇,兩條手臂也被傅青施的氣勁震得失去了知覺,微微顫抖著。
“青施,你是在挑戰(zhàn)我的耐心嗎?”周慶光臉上再無輕佻,變的陰沉無比。
傅青施一振長鞭,眸光平靜的看著周慶光:“你說是就是吧。
出手吧,讓我看看這三年來,你的實力有沒有長進(jìn)。若沒有的話,你的雙手我要定了!”
“好,好的很!”
周慶光陰冷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譏嘲道:“我的雙手就在這里,我倒要看看你沒有本事拿走它們!”
傅青施沒有再說話,輕輕踏前一步,身形倏地消失!
下一瞬她已經(jīng)化作一道魅影,出現(xiàn)在周慶光身前,長鞭揮出一道刺眼的弧形鞭影,劃破夜空,閃耀四方。
叮!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她的長鞭被擋住了!
同時,傅青施感到一股鋒利無匹的刀氣,如長江大河般洶涌而來,令她感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
她當(dāng)機(jī)立斷,身形倒折而回,如輕燕浮過水面,瞬間退到了二十米之外。
嗤——
一道血色的刀氣從傅青施頭頂掠過,卻將后方一整片竹林?jǐn)r腰斬斷。
傅青施站穩(wěn)身形,凝眸看去,秀眉微微蹙起。
只見周慶光的身前,多了一位氣勢雄渾的黑袍男子。
男子長發(fā)披散,遮住了大半張臉,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頹廢。
但他的兩只眸子卻冷漠而犀利,仿佛最兇猛善獵的鷹鷲,令人無法逼視。
他手持一柄血色長刀,堅定的擋在周慶光身前,又如同一座不可動搖的大山。
“血刀李隱?”
傅青施美眸微縮,瞬間認(rèn)出了對面男子的身份。
血刀李隱出自金玉派的辟邪峰,是辟邪峰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修為高達(dá)化罡境后期。
他也曾是金玉派最優(yōu)秀的天才弟子之一,十年前的天才,已經(jīng)成了今天的武道高手。
李隱目光平靜的看著傅青施:“傅師妹,以周慶光的所作所為,你就算拿走他的命也不過分。
但李某職責(zé)所在,卻不能讓你傷到他分毫?!?p> “想不到師門為了保護(hù)一個該死的紈绔,竟然會派出你血刀李隱!師尊她……哼!”
傅青施心情有些憤然。
血刀李隱比她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就算她拔出天心劍,也沒有半分勝算。
更何況,李隱平日并無劣跡,他只是奉命保護(hù)周慶光,算不得十惡不赦之徒,恐怕也無法動用天心劍。
周慶光上前兩步,嘲弄的笑道:“青施,看來你的諾言恐怕是無法實現(xiàn)了。
你看今夜月色迷醉,微風(fēng)熏人,你何不放下手中劍,陪我在這亭中喝兩杯,也好聽我一敘三年來的思念之苦……”
“有你在的地方,風(fēng)光再好也如同枯塘暗渠,只會令人厭惡!”
傅青施目光冰冷,果斷轉(zhuǎn)身離去。
在經(jīng)過那座華美的白玉石亭時,她隨手揮出一道鞭影,將石亭攔腰抽成了兩半。
轟的一聲,石亭崩塌落地,激起大片灰塵。
“唉,可惜了啊,多漂亮的一座石亭?!敝軕c光在身后很是欠揍的感嘆著。
傅青施輕哼一聲,離去的腳步毫不停頓。
就在快要走出大門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抬眼看著旁邊墻頭上探出來的一顆腦袋。
沒錯,這顆腦袋的主人,名叫白天真。
白天真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倒也沒有再隱藏,他以長輩的姿態(tài),對傅青施投以贊許的點頭微笑。
嗯,孺子可教,做的不錯,再接再厲,別灰心……大概就這些含義。
但傅青施卻毫不領(lǐng)情,她看向白天真的目光,與剛才看周慶光時,竟然并無任何不同: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就算方浩罪大惡極,死有余辜,也該由執(zhí)法堂將其正法,還輪不到你來動手!
若再有下次,就算該喊你一聲師叔,我也一定會將你繩之以法!”
白天真聞言愣了下,有點發(fā)懵,回味過來后,他忍不住心頭冒火。
這是在威脅老子呢?
老子是嚇大的???
居然還將老子跟那個周慶光并列說事,這簡直不能忍!
他雙手一按,整個人躍上了墻頭。
他居高臨下,義正言辭的訓(xùn)斥道:“傅師侄,你說這話師叔我可不愛聽。
降妖除魔斬惡,凡我正道人士,人人皆可為之!
難道沒有你執(zhí)法堂的允許,其他人就不能除暴安良、懲惡揚(yáng)善了?
難道就憑你傅青施一人,就能讓天下清平,人人安居樂業(yè)?
傅師侄,能堅守正義,秉持法度,這是好事。
但若事事教條,太過死板,因此而放過一些罪大惡極的魔徒,這絕不可??!
師侄當(dāng)引以為戒啊!”
傅青施被劈頭蓋臉的訓(xùn)了一頓,面具下的眸光中,透出絲絲火氣,胸口微微起伏了兩下。
但她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竟令她無言以對。
她本也不善言辭,也懶得再與白天真爭辯,輕哼一聲,抬步出門而去。
“這就走了?師叔我還沒說完呢,真是目無尊長,人心不古啊……”
白天真看著傅青施的背影搖了搖頭。
不過老子這個好為人師的毛病,也該改改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受自己點化的……
“站住,你是什么人?”
白天真剛要下去,卻聽隔壁院中傳來一聲陰冷的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