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以為冷木瓊是在懷疑自己,立刻下跪磕頭:“夫人,奴婢一直都按照您的旨意給她下藥,絕對沒有半分含糊!”
“行了,你起來吧,也沒說你什么。”冷木瓊決定還是要加大藥的劑量,至少一定不能讓衛(wèi)長歌活著!
合歡抬頭迅速看了一眼冷木瓊,見她確實沒有責(zé)怪自己的意思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起來,心里的恐懼還是揮之不去,誰都知道冷木瓊最可怕的無非就是她身后有個乳母。
乳母的手段她們都是知道的,就算是惹了冷木瓊也不能讓乳母知道!
“合歡?!?p> 冷木瓊等到她站起來之后,突然喚了她一聲,嚇得這丫鬟立刻又要跪下,“記住,往后加大藥量,明白了嗎?”
冷木瓊的眼神突然轉(zhuǎn)冷,看得合歡都覺得心里有些寒意,哆嗦了兩下身子才點點頭:“奴婢知道了?!?p> “一旦衛(wèi)長歌出了事情,你要第一時間去她的房間里,那她那里面的油燈打翻,切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衛(wèi)長歌中了毒!”冷木瓊這是打算讓她的尸體在世上消失,永遠(yuǎn)都不要有人能夠查出她的死因。
合歡一聽是這件事情,就放了不少心,在心里劫后余生地嘆了口氣,面上應(yīng)道,“是,夫人?!?p> 與此同時,衛(wèi)長歌正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腦海里突然閃過今天喊了冷木瓊一聲的那個丫鬟,她當(dāng)時看自己的眼神實在很難讓人忘懷啊。
衛(wèi)長歌勾唇諷刺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活到自己親手揪出她們把柄的那一天。
此時,合歡去了廚房,讓廚子給衛(wèi)長歌做晚飯,而今晚的晚飯中就有一道是豆羹,說是衛(wèi)長歌點名由她親自端去,她伺候衛(wèi)長歌這么久了,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什么,唯一奇怪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合歡竟然把由她親自端去這句話重復(fù)了兩遍,讓人聽著就覺得有些問題。
不過他們也都是拿錢辦事的人,只負(fù)責(zé)拿府里的薪水,出了什么事情都與他們無關(guān)。
合歡端著還算豐盛的晚飯就要前往衛(wèi)長歌的院子,過程中,她看見了一張石椅,便把盤子放在上面,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見沒有人才敢把袖子里的那包藥拿出來,這次她也沒有掐好劑量,而是直接一股腦地全部倒了進(jìn)去。
用勺子隨手?jǐn)嚵藥紫?,然后又重新端起來就往衛(wèi)長歌的院子里走。
衛(wèi)長歌怕的就是合歡不來,如今自己送上門的魚哪里有不釣的道理?衛(wèi)長歌聽到了敲門聲,緊隨著就是合歡的聲音。
“小姐,奴婢給您送補湯來了。”
“嗯,進(jìn)來吧?!毙l(wèi)長歌站了起來,從床邊走到了椅子邊,然后坐下,看著進(jìn)來的合歡問,“今天那邊做了什么?”
合歡低頭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小姐的話,今天后廚給您做了一道豆羹?!?p> 衛(wèi)長歌懶洋洋地看著合歡,突然問道:“合歡,我平時待你如何?”
合歡以為是衛(wèi)長歌突然要做什么,便答道:“小姐平日里待奴婢一直都很好?!?p> 聽了她這番話,衛(wèi)長歌在心里嘆了口氣,只求合歡還有些良知,可以知錯就改。
她端起了合歡提到的那份豆羹,只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便立刻用力地把豆羹放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聲響。
“我不是很想吃,賞你了?!毙l(wèi)長歌站了起來就要往床的方向走去。
合歡直覺衛(wèi)長歌是察覺到了什么,因為她開始防備自己了:“可是……小姐,這是給您做的啊,奴婢不能喝。”
里面的藥的劑量是之前的數(shù)倍,之前的劑量若是喝一次也不算什么,重點是這次的劑量和以往不同,要是真的喝了,不說計劃會暴露,就連自己都沒法活。
合歡心里開始急了,也沒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衛(wèi)長歌到底知不知道這一些。
衛(wèi)長歌的憐憫之心只給有需要的人,其他的人對她而言都只是路人,甚至是無所謂的人,更何況合歡做的那些事情可是害死了一個少女。
原主死前還一直活在陰影當(dāng)中,一輩子也沒有見到光,在她看來,就算是冷木瓊和合歡下去為她陪葬都不為過!
“看來如今我這么一個衛(wèi)家嫡女是不算什么,你們都不放在心上啊?!毙l(wèi)長歌撩了一下臉頰邊的頭發(fā),語氣危險地說。
合歡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立刻把晚飯放在桌上,跪了下來一個勁的給衛(wèi)長歌磕頭。
在這之前,無論她送來什么衛(wèi)長歌都會吃下去,為什么這一次她對自己的戒備心這么重?難道是有人知道了她們的計劃然后告訴了衛(wèi)長歌?她越想越覺得后背一陣陰寒順著后脊背竄了上來。
“呵。”衛(wèi)長歌冷笑一聲,她自然知道合歡如今在害怕什么,她要的就是她這樣容易自亂陣腳的人。
冷木瓊,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后做的那些小動作了?
她什么也沒有說,許久才用溫柔地語氣對著合歡問:“合歡,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一聽這話,就是什么合歡都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了,感覺自己好像在寒冬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就是心都涼了半截。
“小……小姐,”合歡支支吾吾道,“您這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p> 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衛(wèi)長歌沒有拆穿她,而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很難辦,但是你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幫你,你不告訴我你有什么難處,這讓我怎么幫你呢?莫不是你們家出了什么事情?”
合歡一聽,立刻搖頭道:“沒有,小姐,合歡自小便無父無母,家中也沒有什么親人,怎么可能會有什么事情……莫不是小姐最近聽了什么謠言?!?p> “是不是謠言我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衛(wèi)長歌的眼光似乎是刀片,一寸一寸地挖著合歡的肉。
合歡的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覺得有些意外的干渴,也許是因為緊張,她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這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