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陽感覺自己陷入了巨大的人生滑鐵盧,他汗流雨下,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怎么會這樣?
居然一本都不對,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盧子陽嘴唇顫抖,他知道對方還在等他說出下一本書,但他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楊柯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他每次敲擊,盧子陽的心都會跟著停頓一次。
“沒有了么?”
楊柯的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盧子陽下意識抬頭,看著對方漆黑的雙瞳,脫口而出道:“對不起。”
“周總編,面試就到這里吧?!?p> 周旋點了點頭,對他們兩個道:“你們先回去吧,兩天之內(nèi)會給你們答復(fù)?!?p> 盧子陽愕然道:“這就結(jié)束了么?楊哥,周總編,我還知道很多的,你們可以再問我一些別的什么?!?p> “不需要了,今天的面試就到這里,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p> 周旋和楊柯一起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盧子陽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看著一臉淡定收拾東西的洪忠,感嘆道:“你可真是走了狗屎運?!?p> ……
……
楊柯和周旋從會議室出來后直接來到后者的辦公室。
周旋拉上百葉窗,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手里的簡歷。
“看來這個盧子陽不行啊,小楊,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
“你是總編,不要問我?!?p> “嘖,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咱們現(xiàn)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分你我。”
“那就只要一個?!?p> “可這么便宜的不好再找了啊?!?p> “周哥,你覺得洪忠為什么也會幾次面試都失???明明他的素質(zhì)還算不錯?!?p> “為什么?”
“因為他一直都在聽盧子陽的指揮,盧子陽將他自認(rèn)為正確的處世觀點強加在了洪忠身上,才是導(dǎo)致洪忠一再失敗的主因,所以要我看,對待他們兩個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兩個都不要,另一種是只要洪忠?!?p> 楊柯的態(tài)度非常堅定,如果換成平時,遇到這種偷奸?;闹苯訜o視就行了。
因為公司里總要有一些這樣的人來活躍氣氛。
但現(xiàn)在他們需要的是能打仗的人,所以盧子陽肯定不行。
周旋似乎感受到了楊柯的決心,他確實也覺得這樣非常不妥。
“你讓我好好想想?!?p> “想什么?”
“當(dāng)然是想想看怎么和老板解釋,人畢竟是他找的,必須得說服他放棄盧子陽才行?!?p> “那你好好想,我先去工作了?!?p> “哎,等等,你的補償金定下來了?!?p> 楊柯立即轉(zhuǎn)身道:“多少?”
“十萬。韓詩他們才二十萬,你可別說我沒向著你啊?!?p> 這次的補償金是死者一百萬,被隔離的那些人除了報銷住院費之外,每人二十萬。
而楊柯和周旋一樣,都是十萬。
楊柯沒想到這次會有這么多錢,讓他突然覺得剛才糾結(jié)六十塊的打車費變得毫無意義。
“行,我知道了。”
他故作鎮(zhèn)定的走出辦公室,在背對著周旋的時候,開心的比了yes。
付出總是有回報的啊。
這下他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沒有了的金錢的壓力,楊柯今天工作意外的輕松了許多。
哪怕因為一些小失誤被周旋叫過去臭罵一頓,他也覺得非常的動聽悅耳。
到了下午六點,楊柯準(zhǔn)時收拾東西下班。
周旋從辦公室里出來遞給他一張銀行卡。
“密碼是六個八,里面有十萬塊,就當(dāng)提前給你發(fā)的補償金?!?p> 楊柯愕然道:“你給我錢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干大事么,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些錢能干什么,不過怎么用那是你的事。還有,丑話說在前頭,我這錢可是要還的啊,等你的補償金下來了一個子都不能少,聽到?jīng)]?”
“這……好吧,謝謝你周哥。”
“謝個屁,趕緊滾吧?!?p> 楊柯對周旋很是感激,不過他今天只是去黑夜組織傳遞一下消息,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為了不耽誤時間,楊柯直接打車前往黑夜組織,這次下車他留心要了發(fā)票。
雖然十萬確實不少,但不代表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來到黑夜公司門口,楊柯正準(zhǔn)備進(jìn)去,他突然看到伯恩穿著往常的風(fēng)衣急匆匆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楊柯看到伯恩胡子拉碴的模樣非常震驚。
能讓伯恩連自己的外表都顧不上,看來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嚴(yán)重性。
伯恩也看到了楊柯,他走過來道:“你怎么來了?你的獵人證件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你家了,你回去記得注冊一下。”
“伯恩隊長,我的同事突然都被隔離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伯恩看著楊柯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和我們有關(guān)?還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楊柯疑惑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伯恩從口袋里掏出一面鏡子遞給楊柯。
“你自己看?!?p> 楊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居然是完全的漆黑色,而不是正常的棕褐色。
雖然東方人常常自稱自己是黑發(fā)黑瞳,但黑成煤炭甚至連一絲反光都沒有,確實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楊柯突然想到了什么。
“臥槽!”
難道他之前開啟的幻象其實一直都沒關(guān)?
不是從里面出來就關(guān)了么?
怪不得今天面試的時候,每次盧子陽和他對視后的反應(yīng)都有些奇怪,原來他是受到了幻象能力的影響。
“怎么了?看起來你似乎知道原因。”
“額……”
“你不用解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開啟獵人夢境的獵人同時也會獲得一些獨有的能力,這一點并不奇怪,但是像你這么招搖過街可不是好事?!?p> “謝謝伯恩隊長。伯恩隊長,其實我來是想說,有關(guān)這次的血水危機,真正的解除辦法是破壞控制血水的那根臍帶。只要破壞臍帶,血水的污染力就會大大降低,幾乎對人體無法造成威脅。”
伯恩沒想到楊柯對這次事件的了解已經(jīng)到了這個程度。他非常驚訝,同時又有些明白了過來。
怪不得實驗室的那幫人直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他們擔(dān)心血肉團一死會失去更多的研究方向,所以無論哪種測試,最后都不會讓血肉團真正死去。
“你怎么知道?難道和你的能力有關(guān)?”
楊柯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詳說自己的能力。
“我需要證據(jù)。”
“我沒有證據(jù)。”
“那你怎么保證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對不起,這個我也沒法保證。不過如果毀掉臍帶無法解決問題,我愿意參加這次行動,哪怕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伯恩沉默良久,臍帶的死或生,他們的生或死。
或許,賭一次也未嘗不可。
他想了想道:“你跟我來?!?p> 他帶著楊柯來到研究走廊的三號房間外。
血肉團依然被關(guān)在玻璃容器內(nèi),里面的研究人員正忙的焦頭爛額,甚至不時還會發(fā)生一些爭吵。
伯恩按下三號房間的呼叫按鈕,一位研究人員見狀從房間里出來。
“伯恩隊長,有什么事?”
“取出血肉團體內(nèi)的臍帶,并將其焚毀?!?p> 研究人員臉色大變道:“伯恩隊長,萬萬不可,我們還有大量對照試驗沒有做完,如果取出臍帶,血肉團是會死的!”
“那就讓它死!給我取出臍帶,然后焚毀,這是命令!”
研究人員明顯不明白伯恩為什么這么做。
但伯恩是這里的最高領(lǐng)導(dǎo),他說的話他們也只能照做。
“我這就去辦?!?p> 研究人員回到三號房間,將焚毀臍帶的命令告訴了其他研究人員,他們齊齊看向伯恩,見事不可為,只好無奈遵守。
就在他們準(zhǔn)備殺死血肉團時,從一號房間出來一位研究人員,他來到三號房間按下按鈕道:“先等等,現(xiàn)在殺血肉團還不是時候。”
三號房間里的研究人員聽到這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如蒙大赦般的松了口氣。
伯恩見自己的命令被對方擋下,他惱火道:“王教授,你什么意思?”
王文府摘下口罩和護(hù)目鏡,從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塊手絹擦了擦額頭。
這是一位頭發(fā)花白但精神很足的老者,他的一舉一動都優(yōu)雅有度,給人一種文人大家之感。
“伯恩隊長,研究走廊是我的專業(yè),你雖然是總領(lǐng)導(dǎo),但這次事情特殊,任何小小的錯誤都可能招致難以挽回的后果。萬一你將臍帶焚毀,但是事情依然沒有得到解決怎么辦?難道你想讓我們跟你一起陪葬?”
“這你不用擔(dān)心,真要出事,我自然會承擔(dān)責(zé)任?!?p> “不,你承擔(dān)不起,在所有實驗做完之前,我不會讓血肉團死,伯恩隊長,希望你能原諒我的固執(zhí),因為這是最保險的辦法?!?p> “保險個屁!等你們做完實驗都他媽幾個月之后了,但是上面只給了老子三天時間,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他媽兩天了!王教授,我告訴你,今天血肉團必須死,這場豪賭你參加也得參加,不參加也得參加!”
說著,伯恩拔出腰間的左輪,抵在王文府的腦門上,聲音冰冷道:“王文府,收起你的嚴(yán)謹(jǐn),我只是個殺人犯,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命,你們是死是活,老子根本就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我命令你殺了血肉團,否則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命中缺鳥
第一部分入侵之門的劇情終于就要真正展開了,能堅持看到這里以及經(jīng)常留下評論的書友們,是你們給了我的動力,所以期待一下吧,接下來的劇情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