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明?!?p> 正當程曉和千念澄說話時,一隊人從另一邊急忙趕來,為首的是一個女人,看上去很焦急的樣子。
等到她看到躺在椅子上的千念明時,明顯送了口氣,招呼跟著她的隊員扶起千念明往醫(yī)療室走去。
程曉沒阻止他們,他認得他們的校服,也只有北疆軍校才能夠穿這種類似于預備役軍服的校服,尤其是這個女人肩上的勛章是少校級別。
程曉過去也是常在戰(zhàn)場上混的主,軍部的軍銜劃分等級他還是清楚,而且他自已也有軍銜在身,是與龍之谷一役取得的殊榮。
軍部為了獎勵他,特意給了他一個中尉軍銜,不過沒什么實權就是了。
這個女人他也大致猜得出來是誰,畢竟青年榜上還掛著她的照片,是北疆戰(zhàn)隊的隊長楚御羅。先前沒能立馬認出千念明,那是因為他在青年榜上的照片時帶著銀色面具的,搞神秘。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背_微微鞠躬,隨后看了程曉身邊的千念澄,似乎在想些什么。
“沒事,我還真沒想到千念明也會來參加這次大賽,你們風聲還封得真緊啊?!?p> 程曉又指了下千念澄,道:“她是千念明的妹妹,所以不用擔心我們會對千念明不利?!?p> 楚御羅的眉頭舒展下來,回應道:“華靈的程曉,我還是相信你的品格,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們和我們還有這層關系?!?p> 程曉有些驚訝,這楚御羅并不像傳聞中那么不近人情,感覺還挺禮貌友好。
不過她說得還真有點道理,以往北疆和華靈的關系倒也不算很好,畢竟是第三和第二,彼此之間還是會相互比較的。
“既然千念明都趕回來參賽了,想必這次大賽會更加激烈?!?p> 程曉沒有明說,運氣不好的話就是華靈打北疆,運氣好的話北疆打帝華,然后消耗一波,接著華靈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巧合,概率并不算大,但華靈既然把冠軍當作目標,那無論有什么意外,都要視為對自已的磨礪。
“自然,我們的目標都是冠軍?!?p> 撂下這句話后,楚御羅就離開了,她要先去看看千念明的傷勢,倘若太嚴重,那么就算千念明趕回來了,也不可以讓他上場。
程曉三人便繼續(xù)往前走,千念澄疑問道:“你不向我問一下我哥哥的情報嗎?例如他的戰(zhàn)斗方式和他的煉金武器等等?!?p> 程曉邊走邊道:“如果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千念澄想了想,最后搖搖頭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不愿意去泄露自已哥哥的秘密。
“這就對了,更何況我認為有時候對手的情報是可以收集,但那只能當作參考,如果誰以為這就全部并且覺得自已穩(wěn)操勝券,那么就離落敗不遠了。
而且我尊重你哥哥這樣的強者,同樣我也尊重你,誰會愿意告訴自已家人的秘密,在這個世界上,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呢?”
程曉說的都是實話,像青年能者大賽這種比賽,只要對陣表一出來,各校戰(zhàn)隊都會忙著去調查對手的情報,可其實這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
例如,對手專門放出假情報怎么辦?而你千辛萬苦探查到的情報其實只是別人故意放出來迷惑你的,你卻滿心歡喜的針對這些情報指定戰(zhàn)術,正好中了別人的陷阱。
比如外界的人還都以為秦無雙還是B級能者,結果人家早就進階A級了。還有參賽能者的性格,華靈這邊就故意放出程曉是個十分謹慎的能者,戰(zhàn)斗的風格比較平和,喜歡拖延戰(zhàn)。
到時候,對手來兩個B級能者自以為能拖住程曉,結果,平和是吧,拖延是吧,兩個B級,程曉直接全力爆發(fā),一招秒。
誰跟你們講廢話,還想拖延我,趕著下場吃盒飯呢。
華靈的觀戰(zhàn)室在體育館二樓,帝華和北疆的能者也在這一層,當然除此之外,這一樓也是許多權貴云集的地方。
程曉三人剛走上樓梯,就聽到上面?zhèn)鱽淼哪_步聲,抬頭望去。
迎面走來一個全身白衣的男人,更惹眼的是他那耀眼的白發(fā)以及劉海底下隱藏的青色眼睛。
小魔王,韓永應。
第一眼看到他時,你會以為他在對你微笑,但仔細一看,你就發(fā)現(xiàn)那笑容充滿了不屑。
可他看到程曉時,下樓的動作卻一愣,左腳懸在半空中。
“七號...”
韓永應瞬間走向前來,伸手想要抱住程曉,被程曉擋開。
“韓永應你做什么?”程曉略帶指責地說道。
哪有人一上來就擁抱的,還是個男的,這是在華國,禮貌問好握手就行了。
他程曉看起來很像那種人嗎?沒看到身邊都是漂亮可愛的妹子嗎?
就算你是第一位,也不用上來就這么熱情吧?
但程曉突然腦袋很疼,零碎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xiàn),喃喃道:“三號?”
可接著程曉就清醒過來,“什么東西?什么三號,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腦子里?!?p> 一旁的諾音和千念澄見程曉捂著頭自言自語,趕緊拉著程曉和韓永應保持距離,千念澄更是質問道:“你做了什么?”
韓永應本來聽到三號這個詞時,嘴角上揚,臉上浮現(xiàn)出故友重逢的喜悅。
但接著程曉的自我否定,令他一愣,站在原地想了想,似乎像是明白了一樣。
“原來如此,你失去了記憶,就如果我失去左手一樣,果然那時所有人都不能幸免?!?p> “不過你既然失去了記憶,那么我也就不便打擾你了,七號,不,應該稱你為程曉,后會有期?!?p> 韓永應很紳士地告別,離開時卻像個瘋子,在樓道里蹦跳仿佛在跳舞一樣。
“程曉,你...沒事吧?”千念澄擔憂道。
“應該沒什么問題,我們走吧?!背虝院苊銖姷財D出一個笑容回應道。
腦袋里那股莫名的疼痛消失了,但在他心里卻留下了更大的恐慌,甚至沒等千念澄她們走,程曉就先上了樓。
他走得越來越快,心里那份恐慌卻揮之不去,就像影子一樣跟隨著他,程曉猛地回頭。
看見的不是樓道,是一片火場,有人在哀嚎,有人在掙扎,一個小孩出現(xiàn)在通道的盡頭,漸漸地小孩抬起頭,露出那雙令人心悸的赤金眼瞳。
“程曉,你到底怎么了?”
千念澄突然跑過來,很焦急地問道。
程曉眼前的幻像消失了,但心里那份恐慌卻依舊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那個孩子似乎在笑。
“可能是上午和老師對練消耗有點大,我們走吧?!?p> 程曉盡量保持冷靜,恢復到平日里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和她們一起到了華靈的觀戰(zhàn)室。
秦無雙他們好像也才剛剛到的樣子,滿臉汗水,一見到程曉,就抱怨道:“哎喲我勒了個天,太擠了,特殊通道那里一堆媒體蹲在門口,眼神像是兇狼遇見肉了一樣,我趕忙帶了個口罩從六號通道那里排隊進去的?!?p> “呵呵,你這算什么呀。我們今天凌晨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些已經(jīng)蹲在那了,一見到我們就認出來我們的身份,嘿,要不是我們跑得快估計免不了一頓死纏爛打?!?p> 張云波回憶起當時追在他后面的媒體,有個好像是個D級能者,居然一時還甩不掉,追了十八條街才停下。
現(xiàn)在想想都一陣后怕,人家還扛著一臺貴重的攝像機,真是恐怖如斯。
“對了,跟你們說件事?!背虝哉{整好心態(tài),開口道:“千念明來了,看樣子受傷不輕。不過北疆跟我們一樣第一輪都是直接晉級,等到需要千念明這種戰(zhàn)力時,估計他也恢復得差不多?!?p> “是嗎?那家伙居然趕回來了,念動力真是個好能力??!居然真的可以殺出來?!?p> 秦無雙也很吃驚,但還是很高興自已老大能安然無恙。
“怪不得之前聯(lián)絡不到他,原來是這樣?!?p> 張云波若有所思,如果千念明要趕回來,那首先就要突破亞斯蘭的層層阻攔,可以想象戰(zhàn)斗的激烈程度,用來聯(lián)絡的電子設備被打壞也實屬正常。
“那這次大賽怕是會更加激烈了,榜上有名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一場龍爭虎斗啊?!睆堅撇ǜ懈诺?。
觀戰(zhàn)室內(nèi)不僅有華靈戰(zhàn)隊的成員,也有被學校導師特意帶來的學生,所以千念澄和諾音待在這里沒有絲毫問題。
戰(zhàn)隊具體的戰(zhàn)術安排并不會放在這討論,有專門的會議室。
程曉找了位置坐了下來,心情稍稍平復,和韓永應的接觸導致他的心情出現(xiàn)這么大的起伏,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現(xiàn)在就好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飛哪去。
從前失去的記憶一直是他的心結,有時程曉也會很困擾自已當年做了些什么,胸膛上的烙印七也是一樣。
為什么他會有這個烙印?
可今天韓永應一見到他就叫他七號,這意味著什么?程曉可以確認沒有人知道自已身上的烙印,因為這個印子很淺,如果不是近距離地仔細查看,是看不出來的。
程曉甚至懷疑這是刻在自已的血肉里,從皮膚上透了出來。
還記得初中的時候,他同桌和他開玩笑,不小心把藍筆的筆尖刺了進去,從新結疤長好的皮膚底下就有那層淡淡的藍色。
但程曉清楚自已不可能一直沉浸在其中,必須調整好心態(tài)應對接下來的比賽,那才是當務之急。
韓永應是不是認識小時候的自已?這個猜測暫時不去想,也不想去印證,程曉覺得自已似乎不想記起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