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頭擰著。
元寶的言語行為讓她丟盡顏面,本想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賤丫頭。
不曾想,云景禾竟會(huì)過來。
看到云景禾,蘇月人臉頰一紅,立馬搶著開口,聲音柔得能擠出水來:
“月人見過景王爺,夜里風(fēng)大,王爺該多穿點(diǎn)才是,免得受涼?!?p> 言語情意綿綿。
眾人臉色皆變,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南鳴珂剛從暴躁美人撒嬌中走出來,聽到蘇月人的話,強(qiáng)忍住惡心:“你真不要臉?!?p> 元寶眼尾上揚(yáng),紅唇輕勾,望向云景禾的眼神分外妖嬈。
雙手搭在他的肩膀。
繡著海棠繁紋的長袖滑落,吐氣如蘭:“云哥哥,蘇月人這樣,人家好怕她想嫁給你?!?p> 云景禾垂眸。
懷里嬌娘長睫撲閃,那雙清澈眼眸如冰下溪水,不染一絲塵垢。
漂亮娥眉間,是掩飾不了的清傲和乖戾。
嗅著熟悉好聞的花木清香。
俯首湊近元寶耳畔,嗓音繚繞溫柔:“你要快快長大啊。”
懷中嬌娘身子一僵,云景禾輕笑出聲,攝人心魄。
轉(zhuǎn)而看向皇后。
寒眸泛著冷意:“這事本王打算處理,你有沒有意見?”
雖是詢問,語氣凜冽卻得不容蘇家姐妹反駁。
皇后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開口:“景王殿下打算怎么處理?”
看著元寶斂起狂傲不羈的樣子,害怕得縮在云景禾懷里。
她就氣得牙癢癢。
戲子都沒這么會(huì)演!
皇后的動(dòng)作一滴不漏的落在云景禾眼里,淡淡道:
“本王一向喜歡成人之美,既然蘇晃和蘇小姐兩情相悅,就成個(gè)婚吧?!?p> 蘇月人頓時(shí)愕然,細(xì)繡方巾掉地也渾然不知。
聲音尖銳:“我不同意,姐姐,姐姐,我不能嫁給蘇晃?!?p> 她要嫁給云景禾!
她以后會(huì)是景王妃。
“哦?忤逆本王?!痹凭昂滔訔壍膶⒃獙毷掷锏南隳胰咏o蘇晃。
一字一頓:“皇后該知道,誣蔑皇室是死罪,你,可要想清楚?!?p> 這下,連看熱鬧的夫人女眷都感覺身處無形壓力之中。
無法呼吸。
皇后捏緊手指,護(hù)甲刺進(jìn)皮膚,滲出血跡:
“好,如景王爺所愿,本宮答應(yīng)這門婚事?!?p> 蘇月人一把拉住皇后的衣袖,力氣太大,扯得皇后左右晃悠,體態(tài)滑稽。
著急的說:“姐姐,你說什么呢!你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最疼我嗎,為什么要這樣?”
為什么?
皇后被蘇月人吵得煩躁,訓(xùn)斥道:“蘇月人,別鬧了。”
眼下云景禾掌管著南越的軍隊(duì),燁兒雖為太子,卻毫無實(shí)權(quán)。
而云景禾不同,他深受太后寵愛,皇上信任。
這時(shí)候,她們蘇家根本沒有能力和云景禾硬碰硬。
蘇月人癱倒在地。
目光如刀剜向元寶,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元寶身段高挑清瘦,此時(shí),正居高臨下看著蘇月人。
一顰一笑宛如寒月傲傲白梅,孤冷清寒。
嗓音似夜鶯好聽:“蘇晃,你可該好好謝謝皇后。”
蘇晃回過神,跪在皇后跟前。
笑意肆虐,從眉尾到嘴角:“謝皇后娘娘成全?!?p> 目光赤裸又變態(tài)的打量著蘇月人。
就是這個(gè)賤人,差點(diǎn)將他害死。
想到元寶將一截海棠枝刺入他命根旁一寸時(shí),他就止不住瑟瑟發(fā)抖。
暗林樹影間,他能清楚看見那個(gè)美如神祗的姑娘,眨著雙充滿殺虐的眼睛。
步步逼近的模樣,像極了地獄而來的無情修羅。
然后撩著青絲,淺淺笑著說:“要么死要么活著聽我的,不過,我已經(jīng)幫你選了第二個(gè),不用謝?!?p> “放心,聽我的還能光明正大睡蘇月人,多好啊?!?p> 于是,沒有利誘,只有威逼的情況下,他嚇暈了過去。
南鳴珂伸出食指,鄙夷得沖蘇月人劃劃臉,不害臊。
頭頂明月高懸,星辰璀璨奪目。
云景禾摸了摸元寶的腦袋,她眸子染上朦朧,倦意十足。
摟著元寶的細(xì)肩,紫色錦袖披在她的后背,輕道:“乖啊,回家了?!?p> 美人兒走了。
南鳴珂拍了怕皇后肩膀:“恭喜恭喜啊?!?p> 說完,哼著小曲,拿著元寶給的海棠枝,揚(yáng)長而去。
此時(shí),暗處兩道修長身影略顯突兀。
一站一坐。
宮逸立于慕白身后,修長的手指輕握住輪椅手柄。
傾身湊近慕白,如綢緞的墨發(fā)傾瀉而下,發(fā)尖拂過慕白唇角。
感嘆著:“原來小暴躁,還可以變成小作精?!?p> 元寶那聲“云哥哥”喊得實(shí)在柔情蜜意,他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慕白嫌棄的拋開宮逸的頭發(fā)。
可不管怎么弄,那散著暗香的發(fā)絲依舊徘徊在他冷白靜雅的面容上。
索性作罷,悠悠開口:“好在景王爺去了,不然景王妃一個(gè)弱女子,今夜定是兇多吉少了?!?p> 弱女子?
宮逸想著博約的話,開口說:“也許是,換個(gè)皇后也說不準(zhǔn),走吧,我送你回去?!?p> “那就,麻煩三皇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