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是個女人的聲音。
華古服飾老板娘?
這是秦奮沒料到的情況,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女人問:“你是秦奮吧?”
秦奮愣了一下說:“對,您好!我和華古服飾的店長約了今天見面?!?p> 女人淡淡道:“噢,翟店長今天身體不舒服,還在休息呢。”
“這樣啊。”秦奮不好再說什么。
停頓了幾秒,女人又說:“如果翟店長醒了,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p> “實在太感謝了?!?p> 秦奮想了想說:“冒昧的問一句,您怎么稱呼?”
“我是華古服飾的店員,我叫張稚俐?!?p> 張智麗?智力?勵志?
好奇怪的名字。
女人忽然有點不耐煩了:“你還有其它事嗎?”
“沒了?!?p> “再見!”
“……”
嘟嘟嘟……
這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氣了?
簡直比秋雅還難搞啊!
不過他反正老被掛電話,早就習(xí)慣了這待遇,也無所謂了。
打完電話,看到秋雅正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他。估計通話內(nèi)容全被她聽去了,結(jié)果真被她這只烏鴉給說中了。
“一個人待酒店里有什么意思啊,難得來班固一趟,一起去大皇宮看看唄?!?p> 秋雅扯了扯秦奮的袖子撒嬌。
秦奮想了想說:“也不是不行?!?p> “嗚呼!”
秋雅揮起白嫩嫩的小拳頭,是勝利者的慶祝姿勢。
孫鹿昭完全不關(guān)注發(fā)生了什么。
她已經(jīng)開始吃第四盤了。
秋雅看著沉浸于美食無法自拔的孫鹿昭,表露出深深的擔(dān)憂:“她會不會吃出毛病啊……”
秦奮沒吱聲。孫鹿昭來暹國后就特萎靡,應(yīng)該還是和靈樞有關(guān)?,F(xiàn)在這么胡吃海喝的,一定是為了恢復(fù)力量。
對,一定是這樣。
反正是自助餐。秦奮看了眼酒店經(jīng)理,吃的也不心疼。
如果不是酒店經(jīng)理過來,好說歹說自助餐限時,估計孫鹿昭能坐那吃到下午。秦奮當即表示理解,讓孫鹿昭緩一緩歇一歇。
孫鹿昭勉為其難地同意了,拍怕小肚子,滿足地發(fā)出一聲“嗝~”
秋雅始終有種在動物園里,看大型食肉動物的感覺,驚訝中微微錯愕。
小黃帽旅行團在大廳集合。
導(dǎo)游也給秦奮拿了頂帽子,說是旅行團免費贈送的,秦奮對此很抗拒。秋雅覺得她戴著很可愛,舉著手機各種逆光拍拍拍。
導(dǎo)游看秦奮身邊還跟了個小姑娘,口氣微微不悅道:“你怎么還帶了個人?”
孫鹿昭吃的很飽,恢復(fù)了一些精力。看到有人敢說自己,奶兇奶兇地露出了小虎牙。
秦奮摸摸小老虎的頭,讓她乖一點。
“到時候一起跟你補差價?!倍家呀?jīng)五折了,秦奮也不占便宜說:“放心,不會少你錢的?!?p> 導(dǎo)游點點頭:“你可別跟我賴賬。”
秦奮搖搖頭:“不存在的。”
……
小黃帽主題大巴車哐當哐當開上馬路,兩旁的街景在加速倒退。養(yǎng)足精力的游客們,將更多好奇的目光投向窗外,那是一些電影里才會出現(xiàn)的畫面。
陽光在玻璃上撞得粉碎,溶解成金色的粉塵,在車廂內(nèi)輕輕浮動。秦奮闔眼釣魚,他昨晚熬夜修仙,但畢竟不是仙,肉體凡胎實在扛不住。
孫鹿昭靠他身旁,一臉滿足地摸著小肚子。人年紀一大了,總會喪失許多快樂。比如口腹之欲,小孩才貪吃,成年人只會偷吃。
導(dǎo)游不厭其煩地講解旅程相關(guān)注意事項,部分與宗教一些隱秘禁忌相關(guān),可能夾帶了個人私貨,吸引了一票詭秘文化粉的關(guān)注。
秋雅聽得有些害怕,抱著小書包不說話。秋田以為表妹是暈車了,給她拿了一盒姜片。
“表哥,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的有鬼啊?”
顯然她還對昨晚的事心有余悸。但不知為何,在換了房間后,不安感瞬間消失了。她睡得特別踏實,是因為身邊有人的關(guān)系?
想到那個飯量特別大的小盆友,秋雅忽然覺得自己有點get到她的萌點了。轉(zhuǎn)過來往后一看,嚯!可愛個鬼嘞!小姑娘的不知羞,這么大人了還靠別人胳膊上流哈喇子。
秋雅氣呼呼地轉(zhuǎn)回來,這種裝萌賣傻的小姑娘最討厭了,就會演習(xí)顯得自己清純,憨憨傻傻的以為很可愛,哼!
搞的跟誰不會似的,你嗲的過我嗎?
“小雅?”
秋田一臉無奈的表情:“你有在聽嗎?”
秋雅愣了愣:“???!”
秋田捂臉,得,講這么多都沒聽,純粹浪費口水。
秋雅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道:“表哥不好意思啦,我剛剛在想事情?!?p> ……
張稚俐把手機放到桌上,用濕紙巾一絲不茍地擦了手。感覺上還是有點不舒服,她現(xiàn)在特別想泡澡,在她那個粉紅色的小浴缸里,撒上玫瑰、精油和沐浴泡泡。
然后,全身上下搓干凈洗白白,殺菌消毒一條龍??上?,坐車回那間單身公寓,需要至少25分鐘的時間。
她可以預(yù)見,路上這段時間十分難熬。渾身上下像有小蟲子在爬,手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頭發(fā)也感覺黏黏的很油。
事實上,她出門前才泡了澡。
只不過因為拿了別人的手機,讓她覺得特別難受。
這無疑是一種病態(tài)的潔癖。
覺得除了自己,別人都很臟。
翟云從她的表情里獲取了信息,那是厭惡、焦躁、痛苦的情緒分子。被人這樣平白無故的嫌棄,他當然也不會覺得有多愉悅。
“你真打算在我這當?shù)陠T?”
翟云看著這位黑長直妹子,覺得這事不太靠譜。他店里不缺人手,關(guān)鍵這妹子也不像能干雜活的人。把她放店里唯一的用處……也只有養(yǎng)眼了。
不過,在視覺效果上,看多了黃毛,覺得黑發(fā)簡直是股清流。
張稚俐無視了翟云欣賞的目光,點點頭說:“對啊,我要等他過來?!?p> “你不給我個原因,我很難答應(yīng)你啊?!钡栽茋@了口氣,這妹子啥都好,就是有點一根筋。
“他是我老公?!睆堉衫美響?yīng)如此的語氣說道:“很多年前我們吵架了,現(xiàn)在我后悔了,想和他復(fù)合,不行嗎?”
翟云一愣,咽了咽口水。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