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典型亞洲面孔的黃皮膚男人,踉踉蹌蹌走入一條深巷,他看起來像喝醉了,口里神神叨叨地念著胡話。在班固真正的市民活動區(qū)內(nèi),這樣幽深潮濕的巷子隨處可見。
酒精和胃液在翻騰,儲水設(shè)備即將滿載溢出。他要找個僻靜的地方放水,但發(fā)現(xiàn)位子已經(jīng)被人給占了。
他不滿地罵罵咧咧了幾句,背對著他、面墻的那人沒有反應(yīng)。
等了快一分鐘,男人快憋爆了,急的直跳腳,煩躁地推了一把,面墻人紋絲不動,如一塊鐵板。
男人瞪大眼睛,猶疑了一會兒,索性眼睛一閉,對著面墻人后背撒尿。排泄的舒暢感,讓他心情愉悅地哼起了小曲。
很快,面墻人的褲腿濕了。
男人抖了抖,尿完了。
真是個古怪的人。
他驚詫地看了最后一眼,提起褲子小跑離開。
剎那間,他聽到了破空聲,以及紅色液體飛濺的畫面。
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
易不凡沉默地走出巷子,裸露在外的皮膚,可以看到許多愈合中的傷口。他陰沉的視線掃過街頭的喧囂,這樣的強度已經(jīng)夠了。
又步行了一段距離,街上行人寥寥,街角的路燈也只剩下幾盞。
這座城市在慢慢沉睡,只有下水道里還有細碎的聲響。
他來到一幢獨立居民樓的單元,縱深一躍跳上四樓,用腳踢碎了玻璃,直接翻身而入。
這是一間浴室。
他跳到了浴缸里,水是溫的,上邊還浮著玫瑰花瓣。
缸里沒有人。
易不凡抬腳跨出浴缸,地上的泡沫水很濕滑,是女人逃走的痕跡。
在手搭上門把前,他有一些猶豫,融合記憶分享情報可知,這女人很擅長利用“門、窗、洞”設(shè)置陷阱。
“怎么,怕了?”
僅一門之隔,那女人試圖用語言激怒他。
他不在乎,打開了那扇門。
執(zhí)行計劃是比存活更高的優(yōu)先級。
他看到了那塊如柳葉般的紫色胎記,然后視界反轉(zhuǎn)顛倒,他短暫地失去了平衡感。哪邊是上?哪里是下?頭腳該如何放置?
在正確的重力視界中,此刻的易不凡動作有些滑稽可笑。
限制行動是第一步。
準備的有些倉促。
因為張稚俐并未料到,今夜會有不速之客。但她神色不見慌張,在感知到殺意的頃刻間,她放棄了寶貴的泡澡時間,做好了迎敵的布置。
第二步是逃離。
張稚俐不愿與這人糾纏,給徐未良布置記憶窗口耗費了她太多精力,過度消耗的結(jié)果是加速身體反噬,加快肌體老化。
她可不想讓未良看到自己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
張稚俐從易不凡破窗而入的地方離開,理由只是為了減小重裝成本。她裹著浴衣?lián)淙胍股校涞目諝夤嗳肟障吨?,可惜眼下街頭無人,白瞎了這大好春光。
她很清楚找上門的東西是什么,也知道是誰派它來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是這個時候。莫非,那人已經(jīng)察覺到了?
他追了過來。比預(yù)想中快了許多。
因為實際距離更近了,張稚俐能清楚地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她露出費解的神色,那種感覺明明很熟悉,是未良的精血……
張稚俐直視那對漠然的雙眼說:“你要殺我?”
除了幾聲野獸般的嘶吼外,他當然不會有任何有效回應(yīng)。
事實上,他已經(jīng)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了。
張稚俐猜到了某種可能,她忽然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你是來搶他留下的東西的?!?p> 于是,她開始后悔。
明明今天已經(jīng)和見過面了,為什么不交給他。
果然他說的對,自己終有一天,會因為小脾氣,壞了大事。
……
地下。
“扶蘇,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p> 聲音一出,周邊空氣驟寒,連火焰都慢慢熄滅了。
徐晃松了口氣,又掙扎了兩下,鐵鏈還是箍得死死的。
聞言,他愣了下,扶蘇?誰啊?這是抓錯人了嗎?
暗中走出一個少年,身高不足一米六,面無血色身材瘦削,一頭滄白如雪的頭發(fā),是他最大的識別特征。
明明是生命力旺盛的少年,卻有一雙老朽的眼睛,像干涸的湖泊,露出荒瘠粗糙的巖面。
他意識到這是進了他們下的圈套了??赡艽蛞婚_始,羅子衿睡服他,就是想搞垮他的肉體與意志,在為今天的陰謀做準備。
顯而易見的,兩個神經(jīng)病看多了懸疑電影,聯(lián)手策劃了一切。
不是常有那種獻祭劇情嗎?
這個少年白頭的家伙,搞不好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想出獻祭別人的法子,來成全自己。
在求生欲的驅(qū)使下,他的大腦罕見地高速運轉(zhuǎn),無數(shù)鮮活的想法蠢蠢欲動。
劍拔弩張間,腦中智慧的火花,噴射出動人的光芒!
既然你們想演,那我奉陪便是了!
徐晃輕咳一聲,表情變得淡然灑脫道:“呵呵,確實好久不見了?!?p> 白頭少年微微一笑道:“別裝了,都大難臨頭了,沒人看你笑話?!?p> 徐晃心中一緊,臥槽,這貨怎么這么了解我?
但表面依舊硬挺著:“我早看出了你們是一伙的。”
這話倒吸引了白頭少年的興趣,他沉默了一會兒。
徐晃被綁著,只能別著頭去看,實在是費脖子,時間長了,他感覺都要擰斷了。
“那個……能不能先給我松下綁?我這樣說話真的很不方便。”
沒人搭理他。
好吧,俘虜確實沒有人權(quán)。
他索性平躺著,也不看白頭少年的表情了,自顧自地說話。
“你讓這個女人接近我,是為了了解我,對吧?”
白頭少年想了想說:“對?!?p> 確實如此,現(xiàn)在的徐晃不是當年的扶蘇,陌生的對手是可怕的,他必須了解敵人的一切。所以,特意安排了二人的感情發(fā)展。
除了榨干外,更多的是獲取信息。
“她以前確實是羅子衿,那個跟在易不凡身邊的普通女助理,但現(xiàn)在不是了,對吧?”
這回白頭少年沒思考,直接同意了他的觀點。
不等徐晃再說,白頭少年好奇道:“既然你早知道她不是羅子衿了,那你還……夜夜笙歌?”(網(wǎng)站推薦資源結(jié)束了,意味著再也不會有曝光,以及新的書友加入。這是一本慢熱的書,全靠大家支持才能勉強維系這樣子……不求打賞,一點點票和書友圈的拔草評論,都是莫大的支持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