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羅門中,聶云嵐與父親聶宗寺在書房內(nèi)交談。聶宗寺說道:“嵐兒,八天后的比武,你可有信心?”聶云嵐雙手做禮,自信道:“孩兒對掌門之位勢在必得,父親請放心?!甭牭铰櫾茘沟幕卮?。聶宗寺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道:“嵐兒天資聰明,門中弟子皆不是你的對手,父親自是放心。今日,我來找你是另外一件事?!?p> “父親,請講。”聶云嵐道。
聶宗寺輕嘆了一口氣,道:“這是十八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我還是執(zhí)法長老,而地羅門掌門是你的叔叔。當(dāng)時,清源、錦州、臨安、岐迎四大城突生瘟疫,無數(shù)百姓遇難,為消滅疫癥,四大門派掌門攜門中弟子下山治療疫情,意圖查明原因。后發(fā)現(xiàn)是巫族作亂,便與之一戰(zhàn),誰知巫黨狡猾,還未正式開戰(zhàn),就沒了蹤影,而那次瘟疫中,你叔叔和玄宗門的前掌門阮繡琴也不知所蹤,直到今日。”
“我竟還有個叔叔?”聶云嵐驚奇道。
“你叔叔失蹤時,你尚未出生,所以一直沒有向你提起過?!甭欁谒禄氐?。聽到父親的話,聶云嵐似乎明白了什么,接道:“父親,想說的事莫非是與叔叔有關(guān)?”看著如此玲瓏的兒子,聶宗寺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氐溃骸爸改糇影。袢罩碌拇_與你叔叔有關(guān)?!?p> “此話怎講?”聶云嵐問道。聶宗寺看了一眼聶云嵐道:“十八年前你叔叔突然不知所蹤,一直了無音訊。無奈我只好接手地羅門成為一代新掌門,一管便是十八年,雖然在外人看來我便是地羅門掌門。可是,我的身上卻沒有地羅玉?!?p> 聽到這,聶云嵐驚奇的睜大了眼睛道:“地羅玉是地羅門掌門的象征,誰有此玉誰便是掌門,父親是掌門,怎么會沒有地羅玉呢?”說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接道:“難道是?”聶云嵐話還沒有說完,聶宗寺便點(diǎn)了點(diǎn)的頭道:“嵐兒想的沒錯,那年你叔叔失蹤之后,這地羅玉也與他一齊消失了。所以,待你繼任掌門后,記得一定要尋回地羅玉,萬不可落入他人手中?!?p> “孩兒領(lǐng)命,一定將地羅玉尋回,父親大可放心。”聶石城道。
“嗯,不愧是為父的好孩子?!甭欁谒滦牢炕氐?。
聶石城與琉璃告別后,便回了林中木屋,聶霸天坐在院中編著昨日未完工的竹筐,看見聶石城回來,手上的活停頓了一下,裝作滿不關(guān)心的樣子道:“回來了?”說完,用余光觀察這聶石城的反應(yīng)。
聶石城點(diǎn)了一下頭,道:“昨日陪友人喝酒,夜深了,便沒有回來?!闭f完,有些落寞的坐在聶霸天身邊,一聲不吭,靜靜的看著聶霸天編織竹籃。看著神情不對的聶石城,聶霸天放下了手中的活,轉(zhuǎn)頭問道:“今日的你有些安靜,怎的,轉(zhuǎn)性子了?!甭櫴菦]有回答聶霸天的話,伸手拿過尚未編好的竹筐,輕聲道:“你說與歡喜之人在一起就這么難嗎?光是門當(dāng)戶對就拆散了不少有情人?!?p> 看著聶石城這般神情,聶霸天突然正經(jīng)起來,腦海里出現(xiàn)一個女子的面容,他神情略沉道:“有些緣分,明知不可追卻忍不住神往;有些人,明知不可愛卻忍不住情動。天意弄人,卻又無可奈何?!甭櫴锹牭竭@句話,無奈笑道:“我與芊芊,這么多年的情義,真的無緣分了?!闭f完,泄氣的將竹筐放到地上。
聶霸天聽到此言,轉(zhuǎn)頭好奇道:“你說的可是你心儀多年的小女孩。”聶石城,苦笑道:“我心儀有何用,人家是要嫁與地羅門掌門的。而我只是一個小商販。”說完,露出落寞的神情。聶霸天接問:“此言怎講。”聶石城聽到這,轉(zhuǎn)頭看著聶霸天,傷情道:“師父,芊芊說她此生只能聽從父親的安排嫁與地羅門的未來掌門人?!?p> “芊芊姓什么?父親是誰?”聶霸天問道。
聶石城搖了搖頭道:“芊芊姓陸,父親是地羅門長老陸滄海。八日后地羅門就要舉行比武賽了,得擂者便可稱為新一代掌門?!?p> 聶霸天聽到這,輕笑了一聲道:“地羅門與其他三大門派不同,掌門之位不是推選或選定而來,而是門中弟子武功高者得之,你可想的這個掌門之位?”聽到聶霸天如此說,聶石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當(dāng)然想了,這樣便可以娶到芊芊了?!?p> 看著聶石城的模樣,聶霸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這癡情模樣倒是與我年輕時有幾分相似,既如此,這個令牌送你,你去地羅門報我的名字,說是我的徒弟便可參加掌門比武賽了?!笨粗櫚蕴焱蝗粡埧竦哪樱櫴前胄虐胍傻慕舆^他手中的令牌,看到上面刻著地羅門掌門金令的字樣,不由睜開大眼睛問:“師父,你這是?”
看著聶石城驚呆的模樣,聶霸天微微的上揚(yáng)一下嘴角,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瞞你了。我就是地羅門的前掌門人,十八年前,四城大疫。我率門中弟子下山除疫,意外發(fā)生一段孽緣。經(jīng)此事,我再無心于掌門之位,隱居于世,四處漂泊。直到撿你回來,才又定居于此?!甭牭铰櫚蕴斓脑挘櫴求@得下巴都要掉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從小便于他爭搶吃的,邋里邋遢的老家伙竟是大名鼎鼎地門羅的前掌門人,他吞了一口口水道:“師父,你說的都是真的?”
聶霸天呵呵笑了兩聲道:“我明白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如今已過去十八年,這江湖對我的傳言已經(jīng)少之又少。更何況我那哥哥將地羅門打理的很好,你不知道這么事情倒也不奇怪。不過,你去地羅門參加比賽,萬不可泄露我的行蹤。”
“師父,當(dāng)?shù)亓_門的掌門多威風(fēng),你竟然還不愿意?!甭櫴堑?。聶霸天看了一眼聶石城,看著遠(yuǎn)方的天空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和有些東西相比,什么名利什么財富統(tǒng)統(tǒng)都不重要。”
“也是,管理一個偌大的地羅門,的確需要嘔心瀝血。不過為了芊芊,我一定會當(dāng)上地羅門掌門的。不過師父,萬一他們說這牌子是冒牌的怎么辦,你又沒法和我同去。”聶石城道。
聶霸天敲了一下聶石城的腦袋,一臉很鐵不成鋼的道:“你個憨貨,每一個地羅門掌門的手持令牌都是特制,獨(dú)一無二,怎么可能會被偽造?!闭f完,繼續(xù)拿起未編完的竹筐。聶石城看了一眼聶霸天,又看了看手中的掌門令,怎么也無法將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和掌門二字聯(lián)系在一起,心里暗道:“當(dāng)時的比賽肯定是摻水了,要么就是那屆弟子水平太差,才讓老家伙撿了便宜。”說完,對著聶霸天道:“老家伙,謝了?!闭f完,飛一般的跑出門去。
身后傳來聶霸天渾厚的身影,道:“臭小子,拿完好處就開始不尊敬老子了。記得,不要給老子丟臉,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