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處在僵局,相互對峙之時,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對小情侶詭異的爬了起來。
血液仿佛流干了一樣,全身泛著慘白,身體扭曲抽搐著向郝教授走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了,你們到底怎樣才肯罷休?!?p> 郝教授揮舞著手術(shù)刀大喊著。
多年的解剖教學經(jīng)驗,使得郝教授熟知著人體身上每一處要害,手起刀落間,精準的切割著兩人身上的肌腱,望其完全喪失行動能力。
可小情侶好像并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可以行動,仿佛皮肉僅僅只是一層皮囊。
郝教授還在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可雙手卻被兩人抓住,像兩把鉗子一樣掐的死死,遠超常人所擁有的力量。
郝教授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竟然無法預知兩人的行動意圖了,在郝教授眼中,小情侶就像兩顆石頭,心底沒有一絲波瀾。
就在瀧澤好奇郝教授為何會被擒住之時,血腥的一幕發(fā)生了。
“啊?。?!”
郝教授痛苦的嚎叫著,不一會功夫手臂上便滿是被撕咬的齒痕。
“以命抵命,前世你對他們犯下的罪過,今生受之以牙還牙,此謂天道有輪回,善惡終有報,善哉善哉。”
不知何時墻壁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仿佛一條通往地獄的大門,門內(nèi)不斷傳來瘆人的哀嚎聲。
一個慈眉善目的禿頭和尚緩緩從門內(nèi)走出,身披血色袈裟,手中一串赤珠,被雕刻成骷髏頭的形狀,雙手合十在胸前,高誦法號。
和尚身后跟著一個女孩,正是奪走秋白手機的吳迪。
“感謝兩位施主把他帶到老衲的面前,才有機會令其伏法。”
禿頭和尚朝瀧澤和秋白兩人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向郝教授,歷聲道。
“你可知罪?”
郝教授緊閉著雙眼不說話,也許是知道在劫難逃或是因為疼痛昏迷了過去。
“你濫殺無辜,殘忍殺害這對兒苦命的孩子,不知悔改,不配為人師表,老衲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的狗命?!?p> “我是被冤枉的?!?p> 郝教授猛的睜開雙眼怒吼著,做著最后的掙扎。
禿頭和尚不容分說,抬手示意,小情侶張嘴咬向郝教授的喉嚨,準備結(jié)果其性命。
“等等!”
瀧澤上前一步。
“怎么,施主要為這等惡人求情嗎?”
瀧澤學著禿頭和尚,雙手合十,蹩腳的拜了一拜說道。
“無意冒犯,我朋友的東西被你身后那位姑娘拿走了,我們只想討回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拿到后我們就走?!?p> 禿頭和尚仰頭大笑著,笑的瀧澤心底一陣發(fā)毛,良久恢復平靜,一指秋白道。
“施主說笑了,手機對于偷渡者應該用生命去守護,你現(xiàn)在把性命丟了,卻跑來向我討要,你覺得我會還給你嗎,就讓更有能力的人替你成為偷渡者繼續(xù)活下去吧。”
這禿頭和尚既然知道偷渡者的存在,并且比自己更要了解協(xié)會,他在協(xié)會的地位可能不低于把自己從黃泉帶回來的壯漢,不能輕舉妄動。
吳迪聞言一笑,拿出手機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好似在炫耀一般。
秋白瞬間被激怒,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惡鬼面具就要上前拼命,卻被一旁的瀧澤攔了下來。
“我們還不知道這禿驢的深淺,別沖動?!?p> 瀧澤附在秋白耳邊小聲說道,秋白也知道瀧澤是為自己好,強壓怒火,攥著拳頭站在瀧澤身后。
禿頭和尚不想歸還手機,雙方難免要有一戰(zhàn),既然郝教授要命喪于他手,何不賣郝教授一個人情,救下他,三人一起對付禿頭和尚,先把手機搶回來,之后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想到此處,瀧澤說道:“和尚,既然你是出家之人,就要講佛法,我們先不提歸還東西這件事,談一談郝教授吧,他說他是被冤枉的,我想聽聽他的故事?!?p> “既然施主一定要淌這趟渾水,時間還尚早,我們就一起聽一聽他的故事吧?!?p>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聚焦在郝教授的身上,郝教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露精光。
“這對情侶女的叫李梅,男的叫韓靖,都曾是我的學生,兩個人資質(zhì)聰明,但是貪于玩樂,以至于在畢業(yè)考試上成績不達標。
如果在接下來的補考上再次掛科,就會有畢不了業(yè)的危險,那是我?guī)У牡谝粚脤W生,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畢不了業(yè)。
于是我約好他們,晚上在地下尸庫給他們開小灶,輔導一下解剖課。
沒想到他們不但不領(lǐng)情,反而威脅于我,如果不讓他們順利畢業(yè)就說我非禮李梅,并告知學校。
我好不容易進入臨江醫(yī)學院成為講師,前程不能這樣被他們毀掉,我苦口婆心勸說他們,但他們根本聽不進去,憤怒之下我失手打暈了李梅。
韓靖見狀就要和我拼命,出于自衛(wèi),我也打倒了他,我當時害怕極了。
此時保安巡邏而至,我只好把他們暫時鎖進尸庫,自己逃走了,等保安走后再回來向他們道歉,可卻被保安誤認為是偷尸體的竊賊,在門口守了一夜。
當再見到他們時已然是兩具尸體了,并且身上留著可怕的被撕咬的痕跡,警方調(diào)查方向全被身上的可怕傷口吸引了,所以并沒有查到我的身上。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活在深深的恐懼之中,處在花季的兩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一直以為是我殺死了他們。
直到你的出現(xiàn),我才知道,你才是那個殺人兇手?!?p> 郝教授憤恨的看向禿頭和尚,眼神仿佛可以洞穿一切,瀧澤知道郝教授沒有撒謊,他動用了能看穿別人思想的能力,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沉冤昭雪,郝教授滿臉的淚水,那是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積怨。
“說再多也是徒勞,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還是虔誠的接受我佛的超度吧?!?p> 禿頭和尚面露兇光,緩緩抬起手中那串骷髏赤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