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試武學(xué)
“把藥喝了,趕緊去干活,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知道逞能。”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哦”。
摸了摸略有些疼痛的胸口,莊巖努力從小木凳上坐起來。
穿越啦,即使過了六個月,莊巖依舊不愿相信。
別看小說上寫的那么好,穿成孫策的兒子,馬騰的兒子啦,“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當(dāng)時莊巖就想說一句,“古代皇帝吃荔枝第二天能到貨嗎?”
最重要的是,莊巖起點低啊。
到現(xiàn)在為止,莊巖還沒搞清楚自己處于哪個朝代,原身生活的十三年,就沒離開過他的小村莊和那片大山。
原身是山民,名叫莊小石,一月前和同村少年一塊參加黑虎幫組織的入幫大會,因為力氣不夠,也沒啥特長,沒能選上,苦苦哀求才當(dāng)了個雜役,現(xiàn)在跟在雕刻師傅牛石匠身邊干點雜活。
前幾天因為舊怨與村里三個小潑皮爭吵,被和那三人一塊的一個黑虎堂弟子打傷,據(jù)說還是被老石匠背回來的。
順便說一下,那三個潑皮因為機(jī)靈,吃的油水足,力氣夠,被選入黑虎堂做外門弟子。
石匠是黑虎幫的老人,至于是干啥的至今也沒搞清楚。歲數(shù)大啦,身體早年也受了不少傷,就退下來,平時雕刻點小玩意給幫里。
莊巖照以往那樣來到山里,按老頭的要求挑了幾塊石頭,費盡力氣搬下山,套上牛車趕回城里。
“石頭,又挖寶貝去啦,發(fā)達(dá)了可忒提攜下爺們幾個啊。”幾個小攤攤主在一旁哄笑。
莊巖笑笑,沒說話。沒辦法,整天搬這些又大又重的石頭,弄得莊巖筋疲力盡,整個人看上去木木訥訥的,不愿說話,別人反而更愿意調(diào)笑他。
“回來啦,采的什么石?”
“三云山南山半山腰的大理石,一百斤上下,六塊。”
“恩,吃飯吧?!?p> 莊巖是穿越人士,甘心窩在這運石頭,一是不了解環(huán)境,先把自己手頭的事做好才是立身之本:再就是老頭不像一般人,光是頓頓有肉,根據(jù)莊巖對周圍人的觀察,就很難做到,待在他身邊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
吃完飯,老頭說:“石頭不合用了,明天跟我練拳,以后要運兩百斤的石頭?!?p> “是,師傅?!?p> 這是六個月以來莊巖喊師傅喊得最誠心的一次。
前世本身作為一個建筑項目中層管理人員,畢業(yè)后在社會上摔打,苦也受得,福也享過,但是來到這個物資極度匱乏的世界真有些不適應(yīng),武功,是唯一一個讓莊巖提起精神,覺得生活還是有奔頭的東西。
黑虎堂招人時,一位堂主用一雙肉掌直接打折了一顆成年女子腰般粗細(xì)的大樹,這讓莊巖感到無限可能,這世界的武功會不會更加神奇一點,甚至飛天遁地?莊巖妄想到。
幾個月以來,牛石匠故意冷眼旁觀,甚至惡意刁難,把莊巖辛辛苦苦拉回來的石頭丟在一旁,棄之不用。莊巖也郁悶,甚至氣哭過,但從不耍性子,第二天依舊勤勤懇懇把任務(wù)完成,因為依他多年的生活經(jīng)驗,沉住氣,才能有希望。
牛石匠這般年紀(jì),見過不知多少驚才艷艷的天才,一個個天賦異稟,運氣如神,但最后能在這方江湖全身而退的沒有幾個,不是當(dāng)了人家的替罪羊就是瞎出頭,鬧笑話甚至喪命。
反倒是許多原本默默無聞的看似平庸之輩,能在一次次大浪淘沙中幸存下來,最終功成名就,建功立業(yè),安穩(wěn)的度過晚年,甚至走上那條更高的路。
年紀(jì)大啦,找個安分的徒弟就好,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不要再讓自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便是此時牛石匠最真實的想法。
“這是我最近雕的莽牛,你也看我雕刻不少時間啦,今天你就來把牛頭做好?!闭f完,不等莊巖回答,就離開大院回房啦。
莊巖有些慌亂,雕刻這東西哪是看看就會的,沒動過幾次手,莊巖可沒把握??粗@肌肉遒勁,血脈賁張的莽牛,莊巖真的欲哭無淚,要是搞砸了師傅的作品,還不知道會有啥后果呢。
莊巖拿著刻刀,反復(fù)回憶,發(fā)現(xiàn)自己記得的也就是師傅刻的炯炯有神的牛眼和遒勁的牛角,莊巖拿院子里的邊角料試手,看天快黑啦,才勉強(qiáng)開始雕刻。
第二天,看著院子里那頭奇怪的牛,牛身下蹲,牛腿后蹬,強(qiáng)勁有力。再看牛頭,勉強(qiáng)有個七分形似。
牛石匠看著雕像,沉吟不語,過了一會,開口道:“不錯。”莊巖有些不明所以,或許是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安慰我吧。
“雕刻的時候想必你也仔細(xì)觀察過這頭牛啦,都說力大如牛,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傳你這套拳就是仿效牛形,打熬力氣,鍛煉筋骨,不是讓你與人爭斗,你須記得?!?p> “這套牛角大力拳分牛力,牛角兩部分,我現(xiàn)在傳你牛力部分,你且聽好。”
于是在這個小院里,一個講解,一個傾聽,時不時還在牛雕身上比劃比劃,莊巖如饑似渴的學(xué),進(jìn)步神速,只是一個時辰,莊巖便對這門牛角大力拳有了基本的了解,隱隱感悟到其中的精髓。
牛角大力拳名字雖俗,但在鍛煉筋骨,強(qiáng)化肉身方面卻是獨樹一幟。它講究練拳先煉神,由神及拳,通過練習(xí),拳勁升華,再反哺其神,周而復(fù)始,已達(dá)到強(qiáng)化全身骨骼的作用。
牛身為練法,共分三式,分別為’牛蹬腿‘,’牛拱身‘,’牛抬頭‘,看似簡單,卻最難精通。沒有師傅耳提面命,揑骨正勁,輕則勁力不達(dá)全身,有些地方鍛煉不到,重則骨斜肉散,變成殘廢。
烈陽之下,一個少年持續(xù)不停的做著動作;樹蔭之間,一個老人悠閑橫臥,時不時上前敲打,矯正。
“你要和誰拼命嗎?把勁都打出去干什么。現(xiàn)在是讓你強(qiáng)身。站好了,頭前頂,想象有個人拉住你的頭發(fā)往前提;腳扎根,牛有四條腿,你這兩條腿要起到四條腿的作用,既要穩(wěn),把根扎下去,扎的越深,越不容易被風(fēng)吹倒,同時還要積蓄力量,隨時出擊。簡而言之,就是既含又放,好好領(lǐng)會?!?p> “明白了,師父?!?p> ”明白個屁,你看你做的什么狗屁東西,趕緊練?!?p> 莊巖一陣無語,不過是回應(yīng)一下您老人家,還挨頓罵...
不過這根本難掩初習(xí)武功的興奮,莊巖像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大孩子,怎么練都不覺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