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狗也會反咬一口
白茹果聽他慘叫夠了,這才放開爪子,一臉驚奇,“啊呀,不好意思任老師,我沒想到只是這么輕輕一碰!你就疼成這個樣子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沒出息的東西,不好意思,我太孤陋寡聞了?!?p> “——?。?!沒……沒關(guān)系……”
任凌鈞前一秒還在對著栗俊白裝逼,下一刻就要面臨白茹果的小心眼報復(fù),并被迫屈服在她以絕對武力壓制作為底氣支撐的陰陽怪氣里。
白茹果看他疼得滿頭大汗,嘴唇都發(fā)白了,還在對著自己強顏歡笑,這才覺得心里的悶氣抒發(fā)了一點。
哼!得罪了主任還想全身而退!沒門!
“請問白主任來找我……是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當(dāng)然不是……但是您肯定有要說的話題吧……”
“有話題才能跟你說話?這么大架子?”
“我意思是……問問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陰陽怪氣啥呢?”
“……”
任凌鈞不說話了。
他看出來了,他說什么這大白貓都要挑他毛病,絕不讓他好過。
所以最好干脆沉默。
“不說話?幾個意思?默認(rèn)了?還是不屑于跟我解釋,覺得我不明事理?”
白茹果沒打算放過他,而是言語上緊緊相逼。
挖礦!
女人……不,是女貓,小心眼地較真起來真是一種可怕的無邏輯生物。
自己是得罪她了,確實出言不遜了,找茬也就認(rèn)了,但找茬也要有CD的吧?不給人喘一口氣?無CD無限甩大招?
不行!不反咬你一口還真當(dāng)不擋道的好狗沒脾氣!
……唔?為什么他要這么說自己……
“白主任……既然您沒話跟我這個小跑龍?zhí)椎恼f……而您也剛好在這里……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任凌鈞稍顯討好地問道。
“嘛。”心情大好的白茹果舔了一下爪子,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作為老師,自然要受到校方監(jiān)督,但是,如果教導(dǎo)主任對老師們采取區(qū)別對待,遭遇不公平的老師是否可以投訴?”
“你意思是說我區(qū)別對待?只打你不打其他人嗎?”
“當(dāng)然不是,”任凌鈞賠笑,“您一視同仁,我倒覺得您絕不允許任何老師不被你虐待這件事并不是沒有一點道理?!?p> 被這最后一句繞圈子的話有點繞懵了的白茹果決定冷哼一聲,表示高冷。
這話怎么這么繞?什么意思?
她又不能拉下面子去問,于是決定裝高冷。
不管了,雙重否定代表肯定,這里四重否定了,雙數(shù)否定那應(yīng)該就是說她不會虐待老師,算他識相!
不過白茹果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想了想,還是說道,“你現(xiàn)在是在責(zé)怪我剛才弄疼你了?”
任凌鈞唇角彎起弧度,“哪能呢,白主任剛才是不小心之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你問我教導(dǎo)主任對老師區(qū)別對待能不能投訴是幾個意思!”白茹果朝他怒目而視。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是新來的老師,問點正常問題,不至于冒犯到寬宏大量的白主任吧?”
白茹果總覺得有這陰險狡詐的狗東西有貓膩,但思前想后也沒想出所以然來。
于是只擺出一副教導(dǎo)主任的架子來,“是啊沒錯,如果你發(fā)現(xiàn)我對老師區(qū)別對待,你就可以到校長室投訴了。”
“那老校長在辦公室嗎?”
“……你干什么?”白茹果一臉警惕。
“哦,對,我昨天才在校長室門前躺尸,我想起來了?!比瘟桠x立即站起身來,扶著墻就要往校長室走。
白茹果著急了,一下奔到他面前去攔住他的去路,渾身炸毛,“你想投訴我?。俊?p> “是啊,顯而易見吧?這里的教導(dǎo)主任,只有你一個?!?p> 白茹果氣極反笑,“哦?投訴我?去?。∠胝f你背后那梅花印是我踩的,對吧?真不好意思,在你之前,已經(jīng)有不下十個老師找老校長投訴我了,但沒用?!?p> 不然她哪能這么囂張,橫行霸道?
……不過,仔細想來,她還是覺得不對。
這和區(qū)別對待有什么關(guān)系?
“不能不能,昨天我出言不遜,被白主任踩一腳就算賠罪的話,我很樂意受這一腳,包括剛才,如果白主任覺得高興,認(rèn)為可以一筆勾銷的話,我也非常榮幸得您貴爪相踏。”
那他還投訴自己什么?
白茹果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老校長認(rèn)為您做教導(dǎo)主任是盡忠職守,所以對和自己異類的人類老師采取一點必要的暴力手段是無可厚非的,我也沒有意見。
只不過,如果白主任做的事情犯了原則上的錯誤時候,不知道老校長是否還能對你和顏悅色?”
任凌鈞一直忍著疼痛假裝云淡風(fēng)輕地說話,但到最后這一句時候,還是如出鞘的劍般暴露了一點寒芒。
但白茹果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誠如他所說,老校長對自己所作所為是絕對放心信任的,而且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她哪來的犯原則上的錯?
“白主任,給我班上分配的小妖怪們,都經(jīng)過您精挑細選吧?”任凌鈞微笑道,“只不過是反向的。”
白茹果一驚,但肯定下意識不承認(rèn),“你有什么證據(jù)嗎?胡說八道!都是隨機入學(xué)的學(xué)生!”
任凌鈞不慌不忙,“白主任,我也帶了幾年學(xué)生,知道的。
一個班里的學(xué)生資質(zhì),如果是隨機入學(xué)分配的,不以成績做區(qū)分,那么在天資上肯定是呈現(xiàn)紡錘狀的,也就是頂級聰明的和非常愚笨的都占極少數(shù),隨后人數(shù)量往中間天資中庸的靠攏,形成兩頭小中間大的紡錘形格局。
但是,我所帶的這個小妖怪班級,卻是罕見的清一色為梨型布局。
尤其還是集中在底部的畸形梨型布局。
如果是按成績分配過的,自然不奇怪,但是在隨機布局里,這一點非常奇怪。
而且,它們還絕大部分擁有同一個特點:服從性差、不會抓重點、容易跑偏,也就是普通觀念里常說的理解力差、不聰明還不聽話的學(xué)生。
班里唯一一個很聰明的,是一只帶有強烈逆反心的貓,這種也屬于傳統(tǒng)觀念上難管教的學(xué)生。
這么一班學(xué)生碰巧通過隨機的方式聚在一起,怎么想,都有點說不過去。”
任凌鈞這分析能力讓白茹果有些汗顏。
好久沒遇到老師竟然如此“明察秋毫”了。
但是,任凌鈞沒!有!證!據(jù)!
她不承認(rèn),他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老校長也不會相信他!
……不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