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p> 金鑾殿里突然走進一個小太監(jiān),嚇得墨晞羽趕緊放開。
墨無罹有些不滿地看向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低著頭,面不改色心不跳:“德公公求見?!?p> 內(nèi)心:啊啊啊啊啊啊自戳雙目我看到了什么我要死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民間傳言居然是真的。
攝政王居然真的是個斷袖,斷的還是他們的七皇子?。?!
原來攝政王喜歡這種類型的!
皇室關(guān)系果然不是一般的亂!
小太監(jiān)怕的要死,生怕人家為了滅口“咔嚓”了他,努力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德公公?”
墨晞羽仔細(xì)想想,上一次見面似乎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聽說近些日子墨硯的神志出了問題,在危機四伏的宮廷中照顧一個神志不清的落魄皇帝,還要瞞住消息不讓別人知道,想來最近德公公也不好過。
墨?罪魁禍?zhǔn)?無罹皺眉,湊到墨晞羽耳邊輕輕道:“皇兄要去見父皇嗎?”
德公公來見皇兄,必是跟墨硯有關(guān)。
他對墨硯沒什么可笑的孺慕之情,不殺他是極限,但他不可能放過他。
墨硯對母后做的事,無論前世今生,都是他心中的結(jié)。
只有他不好過,他心里才會舒服。
少年的聲音偏低,還帶著些綿軟的味道,介于低沉和軟糯之間,語調(diào)刻意放柔,令人不知不覺就沉醉其中。
“陛下對我有知遇之恩?!蹦珪動鹫UQ郏杩谡f來就來,“我去看看他?!?p> 去他的知遇之恩。
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
鬼知道她這次不去,墨硯為了控制住她會干出什么。
雖然知道他瘋了,但墨晞羽就是放不下心。
她就是生了這么個多疑的性子。
可以說墨晞羽對墨硯從來就沒放過心。
那是只混跡朝堂多年的老狐貍,手中還抓著她最大的把柄,令她不得不防。
墨無罹覺得她不像是會在乎這點小恩情的人,更何況他的皇兄能坐到這個位置,跟墨硯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
這幾年來,墨硯完全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旁觀,從來沒有幫過皇兄。
“你跟我一起去吧,順便見見他?!?p> 墨晞羽的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一直就是屬于雌雄莫辨的類型。
墨無罹盯著她的喉結(jié)看了一會兒,才答應(yīng)下來:“好?!?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皇兄的喉結(jié)似乎有點不對勁。
具體怎么個不對勁,他又說不清。
兩人出去,德公公正在外面,被燕盞纏著聊天。
燕衡一邊不耐煩地看著自家兒子,一邊對焦急的德公公表示歉意。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話癆。
“近來皇上身體可好?”
燕衡雖是異姓王跟墨硯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但當(dāng)年他們的關(guān)系堪比手足兄弟,連帶著燕盞也頗受照顧。
介于以前他把某家少爺打斷腿的時候墨硯還護著他,燕盞覺得他有必要表達(dá)一下自己的關(guān)心之情。
“陛下身體健康,有勞燕世子掛心?!?p> 德公公含含糊糊地回答,燕盞沒聽出什么,燕衡倒是皺了皺眉。
全墨國都知道皇上病重,健康是騙誰呢。
看來,皇上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燕王爺?!?p> 燕衡轉(zhuǎn)過頭,恭敬地行禮:“臣見過攝政王。”
燕盞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直接就丟開德公公:“羽兄……”
“燕世子,本王近日得了個稀罕物,若世子有意,大可等價交換?!?p> 燕盞瞬間會意,話將出口時轉(zhuǎn)了個彎:“……那羽兄可得給我留著,別給了別人?!?p> 太激動都忘了他爹還在這里。
多虧墨晞羽提醒他了。
本來還想跟墨晞羽說聲謝謝,不過現(xiàn)在看來,做好他答應(yīng)她的事就是他最好的謝禮了。
墨無罹之前就調(diào)查過燕盞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再聯(lián)系墨晞羽今日的所作所為和燕盞的反應(yīng),一下子就猜出來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交易。
……感情之前就是為了這件事在府里咬耳朵。
墨無罹釋然,大度地決定暫時不向燕衡告密了。
“攝政王?!钡鹿豢匆娝?,焦慮的情緒仿佛瞬間被撫平了,“皇上想見您?!?p> 墨晞羽溫柔起來的時候確實醉人,淺淺的笑容可以感染周身的人,無論多么害怕恐懼的情緒,都可以平靜。
即使那是假的。
“本王知道了。”
墨晞羽微微頷首,向燕衡告辭。
燕盞保持沉默,覺得他今日終于領(lǐng)悟到了“多說多錯”這句話的真諦。
他還是回家算他的賬吧!
燕盞美滋滋地想。
燕衡目送墨晞羽等人離開,看著燕盞傻愣愣的樣子,心里特別惆悵。
他這個將軍,也不知還能護燕盞多久。
…………
太極殿還是那般蕭瑟的樣子,甚至比上次來時更加空寂。
之前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零散的宮人,現(xiàn)在都被德公公遣走了。
這些日子他過得不好,特別是為隱瞞墨硯的事操碎了心,整個人瘦了一圈。
德公公非常清楚如果這件事暴露了會有什么后果。
他根本不敢想,只想著能瞞多久是多久。
他也想過去求助墨晞羽,但這一個月來她不是賑災(zāi)就是待在府里不來宮中,德公公仔細(xì)想想并沒有信得過的人,害怕消息在捎信途中泄漏了,便沒有輕舉妄動。
他在宮中有些人脈,瞞得了這一時。如今等來了墨晞羽,便迫不及待地來見她。
到了墨硯的寢殿門口,德公公才道:“攝政王,陛下他……”
“人老了,出點問題也正常。”墨晞羽淡定自若,仿佛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畢竟是九五之尊,說不定哪日就又好了,不是嗎?”
哪日又好了。
看著墨晞羽鎮(zhèn)定的樣子,德公公心里有了少許安慰。
她這話至少表明了態(tài)度,雖然不會管陛下的病,但也不會讓這事泄漏出去。
在其他人眼里,陛下還是只是臥病在床。
他把所有人都遣走,正是為了這個,怕又出事。
如今又有墨晞羽幫忙隱瞞……只要沒有人知道,陛下就暫時還是安全的。
自家陛下沒幫人家多少,她能做到這一步,雖也有利益關(guān)系,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德公公也不敢再奢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