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優(yōu)雅的離開姬長戈沒有阻攔,也沒有跟著,他只是一個人喝著剛才聞人優(yōu)雅親自煮的茶,一個人思索著什么,好像一個雕塑一樣,一動也不動,仿佛時間靜止在哪里一樣。
其余人也從琴聲中清醒過來,開始夸贊徐大家的琴聲。
“徐大家這曲《悲離別》欲抑先揚,先喜后悲,再加上徐大家技藝高超,恐怕和東周樂圣不差上下了。恭喜恭喜!”
“一曲《悲離別》,滿城肝腸斷。說盡天下傷心事??!”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徐大家大才!”
聽著眾人的贊揚,徐大家沒有回應,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悲傷中走出來,對眾人的夸贊也沒有回應。
姬長戈自然聽在耳里,對這些門閥權貴更多了幾分厭惡,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著實令人作嘔。
帶到徐大家清醒過來,對眾人行禮道:“是我失態(tài)了,各位海涵,我就告辭了?!?p> “哎,徐大家,今日裴玄公子邀請青年才俊一起到你這聽雪閣,不如徐大家再彈一曲,讓在坐的各位品味品味?!?p> “是啊,徐大家,今日太子殿下也到了,還有兩位來自遠方的客人,大家給個面子吧?!笨谏线@樣說著,言語之中帶了威脅的口吻。
“今日我乏了,彈出來的的樂曲也難登大雅之堂,就不獻丑了,各位隨意吧!”徐大家臉色一變,有些不快的說道。
“徐大家,今日我裴某做東,請幾位朋友賞樂,徐大家既然不愿意,裴玄自然不敢強求,不如徐大家到我這里來,和我這幾位朋友聊聊樂道可好?”裴玄終于發(fā)話了。此時裴玄所在的包間之中有許多人,書院圣女,大雪山圣女,太子,姬蘅也都在,剛才離去的聞人優(yōu)雅也坐在聞人飛霜的旁邊。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徐大家,若是方便請移步一敘?!本驮谶@時,姬長戈突然發(fā)話道。
“原來是三皇子,不如過來一起坐坐,大家都是年輕人,交流交流也無不可,正好聽殿下說說北境的趣事?!迸嵝牫鍪羌чL戈的聲音,但是對他的了解不夠,只好這樣說。
“本侯和徐大家聊會,你們繼續(xù),不比在意本侯?!奔чL戈并沒有給裴玄面子,毫不在意的說道。門閥本來就是姬長戈的對手,給不給面子,都不可能化干戈為玉帛。
“殿下,太子殿下和兩位圣女都在,殿下給我一個面子,不要讓我為難啊”裴玄看出來了,姬長戈是油鹽不進,只好拉出太子和圣女為自己找個理由。
“你父親來了,我或許考慮考慮,你的面子很值錢嗎?”姬長戈厲聲說道,好像被裴玄拿捏很生氣,沒有給他半點面子。
徐大家此時也懵了,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歷嗎,這糟心事一樁樁的,只希望兩位不要打起來才好。
姬長戈說完,就出了包廂,站在門口,看著下面的徐大家說道:“徐大家,請?!闭f著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強勢,霸道,不講道理。不愧是大秦皇子,看起來也不是和善茬,徐大家心里暗暗叫苦。
“三弟,過分了,徐大家乃是我秦國國手,豈是你威逼欺壓的?”看到姬長戈如此張狂,太子姬封看不下去了,大聲呵斥。
“原來是太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威脅徐大家了,太子最好還是等那天正式參政了,再來說教本侯,沒學好就好好學,免得丟了秦國的臉面,說我秦國大儒教出一個不諳世事的太子?!?p> 秦國的太子是不能直接參與朝政的,要在秦國學士的簡單下學習處理政務,然后在六部參與朝廷事務,沒有發(fā)言權,只能看,只能學,學的差不多就可以在東宮招納幕僚,最后得到秦王的認可,才可以參與朝政?,F(xiàn)在的姬封只是可以招納幕僚,還沒有得到天寧帝的認可,所以在朝廷沒有話語權。
“你……”姬長戈的一席話,氣的姬封咬牙切齒,但就是沒有辦法反駁。眾人都明白,姬長戈這是拿北武侯的身份壓他們,雖說他們門閥不懼王侯,可這種事能明面上擺出來嗎?不能,一旦說破,朝廷和門閥的關系可就尷尬了。
徐大家看著幾人口槍舌劍,這會也知道姬長戈勝了一籌,這會面子一定是要給的。但是心里卻驚嘆道,這位北武侯看似簡單,其實不然,用北武侯的身份壓太子一頭,這些在場的眾人都明白。
那些年輕人或許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但是徐大家卻明白,和同齡人交流,甚至太子是儲君,是他兄長,可姬長戈一瞬間就拋開這樣,直接拿出自己北武侯的身份,言語之中有提及左相裴昱,直接壓到眾人。
心思之敏捷,形式之霸道,當真可怕,恐怕秦國年輕一代無人再有這般豪氣。
徐大家心里這般想著,就上樓往姬長戈的包廂去了。
另一邊,太子的臉徹底陰沉下來,此地有這么多人都看著,姬長戈絲毫不給自己面子,是要置自己于何地?
“讓諸位見笑了,長戈剛剛回京,又久在軍旅,做事難免直接一點,可能還沒有適應帝都的生活,諸位不要放在心上?!奔м恳姞钸B忙解圍,一旁的聞人優(yōu)雅暗暗覺得好笑,哪里是不懂,分明是故意刁難才對。
“今日我看就到此結束吧,過幾天各位就要去書院了,難免有些事要準備準備,不要耽誤了行程?!睍菏ヅf道。
眾人聽了,只好應承,各自回家去了。出門時看了看姬長戈所在包廂的位置,太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就拂袖先離開了。裴玄,徐無咎也趕緊追上前一起走了
“那位北武侯對你有意思?”聞人飛霜突然問道,完全沒有避諱其他人的意思。
“或許有!”聞人優(yōu)雅說道:“他隨口一說,我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個人我看不透!”
“你自己看著辦,北境動機不明,門閥都在觀望,你小心些!”聞人飛霜說道。
說完聞人飛霜就帶著聞人優(yōu)雅離開了,只剩下兩位圣女和姬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