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寧帝入座,年會算是正式開始了。
“今日諸位就當是家宴,不必拘束。今日沒有君臣,只有父子朋友。來朕先敬諸位臣工一杯。”天寧帝幾天心情似乎不錯。
“我等敬陛下,陛下萬歲,大秦王年?!毕旅娴娜斯зR道。
天寧帝和眾人喝了第一杯。
“秦國當初時局艱難,能有今日盛況,諸位攻不可沒,朕再敬朱偉偉一杯?!?p> “愿為陛下分憂!”
這是第二杯。
“今后大秦還要仰仗各位,還望諸位能多多幫助朕。我敬諸位第三杯。”
三杯酒喝完,天寧帝笑呵呵的說道:“今日我就不啰嗦了,諸位隨意,不必理會朕。各位欣賞歌舞吧?!?p> 一群身穿舞服的宮女從秦王殿問口魚貫而入,有人懷里抱著古琴,有人手機那些琵琶,也有的人帶著玉簫,總之,各樣的樂器應有盡有。
看著宮女的表演,長袖善舞,步調優(yōu)美,再加上琴聲歡樂,簫聲歡愉,一時間把大殿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等一曲終了,太子姬封站起來說道:“父皇日理萬機,兒臣有一見禮物送給父皇,以表心意。”
秦國每逢年關,長輩要送禮物給晚輩,表示關心呵護之意;同時成年的,晚輩也要送禮物給長輩,表示孝順尊敬之意。
“什么禮物,拿出來,我看看?!碧鞂幍壅f道。太子無能他是知道,但是貴在孝順。
太子示意一下,就看見有人帶著一幅畫卷出來,太子命人緩慢的打開。
畫中遠處紫氣東升,群山逶迤綿延,千里不絕,又有高山一枝獨秀,胸偉壯麗。大江大河滔滔向東,一瀉汪洋,波濤洶涌。近處奇花異卉,爭芳斗艷,郁郁皇皇。畫工精致,落筆嚴謹,線條優(yōu)美,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此畫乃是《山河圖》,寓意我秦國前途似海,不可限量!”太子姬封說道。
“太子有心了!”天寧帝看起來很高興,看來姬封的禮物很合他心意,接著賞賜給太子許多物品。
接下來是姬霄送給天寧帝一株白玉珊瑚,一丈有余,通體白凈無暇,也是一件極其珍貴的東西。天寧帝夸獎幾句,也賜下不少東西。
而后姬蘅從身后拿出一個寒玉盒子,等到她打開,里面是一株雪蓮。
“蘅兒,這是何物啊?”天寧帝問道。用寒玉盒子裝的東西,價值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可是好東西啊,”虞書白說道:“我沒看錯的話,應是清神蓮。這東西性喜寒,但又懼怕嚴寒,極難生長,只有在大雪山上頂才有。看這株清神蓮差不多有五百年的時間了,一旦服下,有蘊養(yǎng)心神,鞏固道心的效用。”
“竟有如此神物!”天寧帝夸贊道:“蘅兒,之后去內庫,喜歡什么自己挑幾件?!?p> 天寧帝兒子眾多,但是只有兩一個女兒,一個還小,自然疼愛非常。
接下來成年的皇子就只剩下姬長戈了,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姬長戈,想知道這位北武侯會拿出怎樣的東西。
只見姬長戈起身,拿出一個普通的羊皮卷,讓一旁的宦官打開拿著,居然是一幅地圖,上面甚至詳細的標明了不少地方。
“這是什么?”天寧帝好奇的問道。
“兒臣所獻,乃是三川九原地圖?!奔чL戈平靜的說道。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議論。
“這是年會,你就拿一張地圖糊弄父皇嗎?”太子姬封找到機會,立刻發(fā)難。
其他人也好奇這位北武侯什么意思,不會吝嗇到一件值錢的東西都不愿拿出來吧。
“高明!”但是有些聰明人就看出了姬長戈的目的。君王最在乎的什么,不是畫中的山河,也不是那些奇珍異寶。是江山,是觸手可及的江山。
果不其然,姬長戈繼續(xù)說道:“十年前,北蠻扣叩關南下,秦失關南關北,九原三川。至于今日,復得三川九原之地,十年之恥,已雪一半。天佑我大秦!”
“君王死社稷,皇子守國門。日后兒臣必定,驅逐北蠻,收復關北,以全秦土,以雪秦恥!”
“北武侯高義!我等敬服?!?p> 姬姓子弟聽到姬長戈的話,一下子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提到上馬,一個個激動的臉和脖子都紅了。
姬破軍看著眼前的畫面,嘴角微微上揚,罕見的笑了?!胺路鹂吹搅耸甑那貒?,那個熱血沸騰的秦國。”
天寧帝也沉默了,十年前他也是一個雄心勃勃的帝王,可北境之亂把他死死的按在秦王殿,不得不和門閥勾心斗角。
天寧帝看了看太子,嘆了一口氣,門閥和秦國已經很難分割了,有些事已經回不了頭了。
“這些年辛苦你了!”天寧帝說道。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天寧帝心里柔弱的一塊地方被觸碰到了。
接下來的天寧帝興致明顯不高,即便是大殿上的舞樂也沒能讓天寧帝高興起來。待到一曲結束,天寧帝就以身體不適離開了。
“你這個弟弟了真會掃興,一出接一出,讓人眼花繚亂??!”沐寒似笑非笑的對姬蘅說?!皟籼舨桓吲d的事刺激你父皇?!?p> “這次圣女恐怕看走眼了。”虞書白突然發(fā)話說道:“此子,姬氏麒麟兒。”
“師叔,此話何解?”一邊的書院圣女也好奇的問道。
“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這位殿下的底細,恐怕就只有北蠻清楚一二了。”
…………
御書房天寧帝正看著一幅秦國的地圖入神,上面標注了所有的秦國地域,三川九原,關南關北都在上面。
“朕想要北境軍權,他偏偏不給,你說朕該怎么辦?!碧鞂幍蹖ι磉叺拇筇O(jiān)荊忠說道。
“北武侯大人只是不知道陛下的苦心而已?!鼻G忠說道。他知道有些話自己是不能說的,說到底自己是個廢人,有些事是不能參與的,也不是他能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