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明寺禪房,顧恙他們還是像在觀溪客棧一樣,顧恙一個人住一間,岑歷和常愈住一間。
岑歷因為駕駛馬車也累了,就和常愈在房中小憩。而顧恙卻看中了這高山寺廟的晚霞。
于是她物色了一個高高的房頂,又拉過一個弟子詢問這里有沒有什么禁忌,是否可以攀爬。得到肯定的答復以后,顧恙便一個飛身翻上了房頂。
上到房頂,顧恙先是被這房頂?shù)牧鹆呓o吸引了,在下頭看著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黃色,如今在這夕陽下,又離得這么近看,那黃色金閃閃的,就像是流動的琥珀,整個崇明寺都籠罩在一片淡淡金光之下,整個廟宇都肅穆莊嚴。
怪不得許多香客不遠千里都要來這崇明寺呢,原來這盛景,就好像是佛法顯靈一般。再加上那金鑲玉一般的火燒云,真是美極了。
顧恙不由得感嘆真是山外有山。本來她以為清樽閣的夕陽夠美了,她們的山莊也夠氣派了,可是人家崇明寺確實天天有人送錢來,不像他們,還得成天給人處理家長里短。
怪不得方丈只肯讓武苑弟子看家護院,時不時救濟救濟老百姓。卻不肯派出去做任務呢,人家根本不需要人賺錢。
顧恙惋惜著常愈和大師兄居然沒能看到如此美麗的景色。而看著下面神色如常,來去匆匆的弟子,怕是這樣的場景,他們早就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待天色漸漸有些暗下來,顧恙感覺到有些肚子餓。
于是她便跳將下去,打算去膳房找吃的,將將才下屋頂走了幾步,就有一個小和尚攔在了她面前。還沒等顧恙說話,他倒是已經(jīng)開口。
“施主,看過我們這里的盛景,你必定是餓了,大師父吩咐我?guī)┲魅ド欧俊!?p> “你倒是聰明,方丈還關心我們吃什么的嘛?想的真周到,我是餓了,你們膳房在哪里呀?”
“施主且跟我來?!?p> 顧恙看這和尚伶俐,就想著和他說說話。
“你們不是都有輩分的法號嘛,我記得方丈身邊有一個叫莫猜的師父,那么你的法號也是莫字輩分了?”
“施主真聰明,小僧莫名?!?p> “你們的法號都好有意思啊,莫猜,莫名。你們的法號都是方丈取的嗎?”
“是是是”
莫名只管著匆匆往前帶路,好像也沒心思回答顧恙問東問西的話語。
顧恙本以為是這修行的僧人都是寡言少談的,說了幾句便不說話了,只是看著這院落中大大小小的房屋,感嘆崇明寺真是低調(diào),這氣派,已是不輸京都的帝寺,可是除了白鷺郡的百姓,崇明寺的名號也沒有太過宣揚。
想著想著,顧恙已經(jīng)是走了好大一段路了,等她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這路是越走越遠,顧恙感到有些奇怪,可是這帶她吃飯的和尚又是一副不愿聊天的樣子,一時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了。只是這路越走越荒涼,怎么看也不像是去膳房的樣子。
雖然顧恙藝高人膽大,可是也不想惹麻煩。于是還是開口問道
“莫名師父,你們這膳房怎么這么遠,這都快走出崇明寺了吧?”
聽了顧恙懷疑的話,莫名這才停下來回答。
“小施主不知,我們方丈說,萬物有靈,這食材烹飪,無論是取用葷菜還是素菜都是殺生,不應該把膳房修建在寺中,所以我們用餐都是去寺門外,且?guī)煾柑卦S武苑弟子每過兩個月可以食用一次葷菜,所以這做葷菜的地方就隔寺中更遠了?!?p> “可是我隨意吃什么都行,不必去那么遠的地方?!闭f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是那莫名突然擋在了顧恙身前,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怎么?這就是你們崇明寺的待客之道?你鬼鬼祟祟要干什么?”
顧恙當然不會害怕區(qū)區(qū)一個和尚,就是怕起了爭執(zhí),到時候把事鬧到方丈那里去,到時候萬一惹得方丈不高興,損害了爹和方丈的交情怎么辦。
所以看著那小和尚漸漸逼近,顧恙也沒有太慌張,甚至不打算和他過招,只是轉(zhuǎn)身想走。沒想到才走了兩步,顧恙就感覺到有些眩暈,漸漸的她感到有些迷糊,身體也開始發(fā)軟。就在她要倒下去之時,莫名一把摟住了她。
顧恙從來沒有被這樣一個陌生男子碰過,一時之間強烈的不適感涌上來。誰知更過分的那莫名居然開始扯她的衣服,還妄圖親吻她的臉。
顧恙拼命要躲,卻也使不上勁來。她根本沒想到這崇明寺之中居然還有如此下流之輩,居然還是用迷藥這種下作的手段。何況這和尚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竟敢如此放肆。
那莫名一面扯她的衣物,一i邊含混的說著:
“真美,你好美,姑娘不就是上山來送香燭嘛,你若之后再來,跟了我,保證讓你享福不盡。這香燭的單子我會讓師父都派給你家,我不會讓別人知道,嗯?”
原來是把自己當成賣香燭的丫頭了,這樣輕車熟路,說辭完備,想必還有不少的姑娘被他這樣的下作手段欺騙了。
可是如今,如今自己也沒有辦法掙脫。眼看最外面的外袍已經(jīng)被扯下,一邊肩膀都已無衣物遮擋,而常愈和大師兄想必此時都還在睡覺,看來是只能靠自己了。
于是她腦中飛速的想著該如何脫離這困境。
顧恙此刻虛弱極了,于是便忍著惡心,借勢撲倒在莫名的肩頭。
“你說的可是真的?從此以后你們的香火單子都給我們嗎?那,那便尋個好去處吧,這荒郊野外,實在是......“
莫名見她也像以前那幾個一樣掙扎幾下便肯了,就暫時放緩了動作。
“你把我抬到遠處那破茅房去吧?!?p> 莫名一把把她扛起,就迫不及待往那小茅屋跑。而顧恙的腦袋正對著他的肩膀,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張嘴在莫名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莫名吃痛,一把把她摔了下來。
她袖中的飛刀片終于跌了出來。她趁莫名吃痛,拾起飛刀用僅剩一點的手腕上的力氣把刀片擲出,精準割過莫名的臉,在他的臉上劃了一個大口子。
肩膀上的痛還沒翻過來,臉上又劃了一個大血口,氣急敗壞之下這莫名捂著臉飛起一腳踢在顧恙身上,正踢在她的腰部。
莫名雖然是個和尚,可也是個氣力充足的成年男子。這一踢的氣力著實不輕。顧恙感覺自己被踢的那一側(cè)腰骨都快要斷了。全身的筋都蜷縮了起來,那個勁真是很上頭。
莫名咬牙切齒:
“小賤人,你劃我的臉!我要讓你這賤人滿臉是疤!”
說著撿起方才的刀片就要往臉上劃。莫名正待靠近,卻有人飛身而出,一把踢開了他。
顧恙經(jīng)過這一摔一踢,已經(jīng)是力氣全無,就像是和了水的面團一半癱軟在地上,誰知竟有人出來相助。奈何她躺在地上,看不清來人是誰,聽動靜想必是個男子。
她本以為是常愈或者是大師兄,雖然驚喜,可是又有點尷尬,要被常愈知道自己被這樣的小賊占了便宜,豈不是要被他天天拿來說嘴。
待來人卸了莫名的肩膀?qū)⑺品?,走到她面前時,顧恙才看清了這個男子的樣子??墒钱斔辞逯?,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更加的尷尬了。
他!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顧恙全身都動不了,只有這脖子還可以活動幾分。于是她歪著腦袋拼命的看,想要看清楚是不是自己中了迷藥,人都給迷糊涂了,可是左看右看,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