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恙見凌卓開始發(fā)愣,又提醒到。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給個準信啊,實在不行我自己去好了?!?p> 衛(wèi)凌濯回過神來,看她堅定的神情,話語間非去不可的意思。
“準備一下,待會就出發(fā)?!?p> 說完衛(wèi)凌濯一個轉(zhuǎn)身進房去了,順帶還把門關(guān)上。
顧恙看著眼前消失的人影,不由得感嘆這個人真的是想什么就是什么,之前自己急得要死,他就說這說那的,現(xiàn)在要去了吧,就這么急切。
衛(wèi)凌濯回到房中,坐在塌上就不動了。
整個上午他都呆在客棧,自然沒什么好準備的,雖然計劃有變,就是讓顧恙去準備準備而已。
昨天晚上想了那個顧恙許久,今天本來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在她面前拿出自己以前的威嚴來,不可以總是對這個不諳世事,初來乍到的人遷就。
可是方才她就這么直接說信任自己,衛(wèi)凌濯真的不知道到底該對她什么態(tài)度。
慎園的手下都是些男子,有時候自己態(tài)度惡劣,申斥幾句也沒什么。
顧恙既不是自己的手下,還是來自清樽閣的少小姐,還與自己是利益牽連的合作關(guān)系??茨浅S莻€心大的,自己對他冷言幾句,反正也和懷虛是一樣的,可是怎么對待這樣一個女子,他還真是不通。
聽著隔壁的動靜漸漸小了,大概是顧恙收拾的差不多的,衛(wèi)凌濯拿上一把從慎園隨便拿出來的佩劍,就出門去。
衛(wèi)凌濯剛一推門出去,恰好就看見顧恙出來,兩人迅速下樓去,雇了一輛馬車出發(fā)了。
等來到黎家附近的路口,衛(wèi)凌濯就吩咐車夫停了下來。
二個人下車步行,決定繞到黎家的后門院落。因為那里通常有著庫房或者雜物間,要是誰想做什么不體面的事,也不會放到前廳大堂去吧。
黎家雖然沒有宋府那么大,可是好歹也是當?shù)刈畲竺咨?,也有幾分家業(yè)的,兩人繞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后門。
黎家的后門緊閉,也沒有什么小廝丫鬟出去。
按道理來說,商賈之家該總是來來往往,有出門辦事的人。
總不會一群辦事的小廝丫鬟,都在正門進進出出吧?就算是暴發(fā)戶,基本的禮儀也要遵守著些。
那么照現(xiàn)在這光景,黎家這后院十有八九就是有問題。
顧恙整理著袖子里的一些暗器,又將一把折疊的小弩掛在腰帶上。
衛(wèi)凌濯看她在那擺弄老半天還不動,就開始催促。
“你在干什么?還不趕緊?”
顧恙拍拍衣袖。
“嘿,這下你倒急了,先前還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呢?!?p> 說著又指了指那高高的院墻。
“你翻吧?!?p> 衛(wèi)凌濯一手握劍,輕功一躍就飛了上去。他半蹲在墻沿上,望了望四周,還沒有什么人。
他轉(zhuǎn)過頭眼神給了顧恙一個示意,讓她趕緊進來,然后就自己跳了下去。
衛(wèi)凌濯下去后,迅速閃進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他望著墻頭,卻遲遲沒有看見顧恙的身影。
不會是被她耍了吧?
按照衛(wèi)凌濯多年以來戒備防御的心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顧恙故意騙他進去,然后自己走了。
這個想法剛一閃過,他就看見后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正是顧恙。
顧恙進來后,沒有直接躲過來,而是把掉在地上的鎖,按照原樣鎖了回去,才輕手輕腳的過來了。
“你什么情況?”
顧恙抿嘴微笑,一副小小的得意模樣。
“我是誰?我可是清樽閣的少小姐,關(guān)于這些東西我可精通了,一個小飛釘射進鎖孔,完事?!?p> “那你為什么讓我翻墻?”
看顧恙那怎么壓都壓不下去的嘴角,衛(wèi)凌濯知道她的確耍了自己,不過就讓自己翻個墻也能讓她這么高興?
看來不過就是個小孩。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只不過間隔三歲而已。
黎家這些年賺了銀子后,可沒少亂花,這后院到處裝飾著奇花異草,假山魚池,這倒是方便了顧恙他們藏匿身形。
前方那魚池邊有一處假山,假山里還鑿出一個洞,兩個人就躲了進去。
“我們從那里開始找?。侩y道一間一間看嗎?”
“這樣動靜太大了,就算后院無人,也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何況現(xiàn)在閏月十有八九在這里,肯定有人看守。”
這洞雖然可以容人,可是有些狹小,說著說著兩個人的肩膀就不得不挨在了一塊。
“那這樣吧,待會我翻上屋檐去,隨便找個房間的窗戶,射上一箭,有人要是聽了動靜出來,想必就是看守閏月的人?!?p> “可以一試,但是要做好短兵相接的準備?!?p> “那我們要不要把臉蒙上?”
“不必,反正你我明面上就是幫宋家的人,看見了臉以后在街上也不會如何,倒是萬一衣裳的布條留給了他們,說不定又給他們造謠生事的借口。”
衛(wèi)凌濯雖然言語之間神色如常,可是他內(nèi)心卻正掀起驚濤駭浪,他少以和人這么近的挨著,更何況是個女的。
這樣目光就避免不了要落在顧恙身上,他先是看見顧恙鎖骨出露出來的那個玉鎖,打量了一會,覺得這樣看不好,順著她潔白的脖子,他發(fā)現(xiàn)顧恙的衣服風格很明顯。
“你這衣裳不會是清樽閣的弟子衣裳吧?”
顧恙一直觀察著外面的動靜,聽他問這話,解釋道。
“也算是吧,但這衣服,只有我和大師兄有,別人是不會從衣服上看出我的身份的,你不必擔心。”
那是一身月白的袍子,在領(lǐng)口和袖口都有非常精致的金線繡紋和綠色的藤蔓,倒是很襯現(xiàn)在春天的景色。
雖然衣裳不是富家大小姐,綾羅綢緞堆砌的樣子,可是在習武世家,這已是非常用心的了。
“老閣主真是疼你?!?p> 顧恙聽到別人說起爹,心里就滿滿暖意,她在早年的時候,心里很介意自己不是爹的親生女兒,會覺得自己得到這么多的疼愛,很愧疚。
但是現(xiàn)在,她都釋然了,因為她覺得自己能配得上做爹的女兒,也能保護好清樽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