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一天的太陽對我而言會有些危險
可我實在不愿錯過我們唯一一次的青春
告別了陽光那么多年
雖然有些不習慣它的熾烈
但對它的溫度卻也是向往了許久
我記得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
別讓我的世界總是陰雨蒙蒙
我們的未來應(yīng)該屬于一個溫暖的春天
我始終相信
你說的溫暖一定會來臨
我走得慢了些
但我們正在一點點向著我們共同期望的方向前行
烈日當空
總會有一把傘溫柔的撐在我的頭頂
我知道那是你
一直站在我身后”
好不容易有了答辯的具體日期,辰曉笛看了看,她們不僅是全校最后一個答辯的學院,也恰好是最后一個答辯的班級,這是該說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眼看著答辯一天天臨近,辰曉笛與導師見面一事依舊無果,只在先前拍學院的畢業(yè)合影時見過她一面,那時她看見辰曉笛,自然禮貌性的對她笑了笑,但也沒有過多的交談,拍完照片學院領(lǐng)導們說著話往學院的方向走,似乎是還有會要開。
縱然辰曉笛有很多的問題想問,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把她攔下來,只好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她隨著人群慢慢走遠。
每天往返于食堂和宿舍,重復著近乎相同的事,改無可改的論文她已經(jīng)快要背下來了,再加上宿舍考研考了本校的姑娘和她們說著復試的事,所有的不順心不停的刺激著辰曉笛的神經(jīng),使得她愈發(fā)的煩躁。
直到四月結(jié)束辰曉笛的導師都沒有通知她們預答辯的事,她幾乎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再看看室友,有四個姑娘在她樓下的實驗室,到現(xiàn)在她們已經(jīng)預答辯三次了。
轉(zhuǎn)眼間到了五一,答辯已經(jīng)進入倒計時階段,辰曉笛把自己的論文和幻燈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正盤算著該怎么去答辯時,實驗室群里終于有了預答辯的消息。
這一次總該能見到她了吧?辰曉笛想著,收拾了東西早早的出了門,慢悠悠的往山上走。
這一天輕輕的下著雨,又是假期,校園里靜悄悄的,幾乎看不見人,辰曉笛收了傘漫步在林間,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拍著靜默的花園,葉尖的雨水,青蔥的樹林,廣闊的灰色的天……
天氣比起前一陣子已經(jīng)不那么陰沉,或許再過幾天就會徹底轉(zhuǎn)晴,這應(yīng)當是她最后一次能如此悠閑的欣賞這個學校的雨天。
吃過午飯,白葉剛回到宿舍就感覺兜里的手機震了幾下,打開一看,是辰曉笛給他發(fā)了照片,拍的是林大的雨中景象,她向來喜歡同他分享下雨天。仔細看時,白葉發(fā)現(xiàn)辰曉笛的發(fā)梢似乎落了些雨水,他輕輕皺了皺眉,給她去了電話。
“雨雖然不大,但淋久了也會生病,當心著涼。”
“嗯?!?p> 群里的同學們討論著預答辯的事兒,辰曉笛卻暫時不想去想這些煩心的東西,她慢慢的放空自己,就這樣漫無目的在校園里走走停停,呼吸著林間最清爽的空氣。
她喜歡下雨天,更喜歡雨后干凈的空氣。
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泥土香氣,沖撞著辰曉笛近日來有些困倦的神經(jīng),讓她的精神漸漸清朗起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往學院走。
直到預答辯開始仍然沒有見到導師的身影,一直都只有她老公在,他們倆的學生向來都是一起帶的。老師點評著每一個同學的演講,平時在實驗室?guī)е麄冏鰧嶒灥膶W長坐在老師旁邊一直不怎么說話,只是在面前的本子上寫寫畫畫,時不時說上一句。
中途導師倒是來過,聽了一會兒說是要開會就又離開了,辰曉笛暗自嘆了口氣,幾乎每一次聯(lián)系她的時候都說在開會,沒辦法知道真假,就權(quán)當答辯臨近確實有很多需要決策的事吧。
整個預答辯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四個小時,似乎每個人的論文和幻燈片問題都很多,老師至少都要說上十幾分鐘,有的甚至近半小時。此時距離正式答辯已不足一星期,這幾乎堆成山的問題怕是得熬夜加班的改。
匆匆吃了晚飯回到宿舍,辰曉笛又一頭扎進了論文里,宿舍也似乎難得的安靜,只有一陣陣敲擊鍵盤的聲音,大家都忙著給論文做最后的調(diào)整。
白葉下班之后給辰曉笛打了個視頻電話,接通后看到了一張無比疲憊的臉,霎時間有些心疼。
“怎么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論文的事兒還沒解決么?”
“快別提這個了,我都快煩死了,這鍵盤都快被我敲碎了?!?p> “今天不是預答辯么?沒去找導師談?wù)???p> “我倒是想,人半路才來,待了一會兒就走了?!?p> 辰曉笛氣沖沖的說著,飛速的敲著鍵盤,好像把一切的抱怨都發(fā)泄在它身上,敲出了一串明亮的脆響。
“好了,別生氣了,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你這樣,我很擔心?!?p> “擔心什么?”
“當然是你的身體,你那脾氣一上來就跟自己過不去,我最近又不得空去看你?!?p> “等答辯通過了自然就好了,你那么忙,就別操心這些了?!?p> 辰曉笛的目光在論文和幻燈片之間飛速的流動著,偶然掃過角落里的視頻窗口時忽然停住了。
“你在做什么?”
“給你的禮物。”
“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
“嗯?!?p> “你是認真的???我還以為就那么說說的……”
“當然是認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嘶……”
白葉輕輕笑著,忽然皺了皺眉。
“怎么了?”
辰曉笛心里咯噔一下,該不會是傷了手?
“沒事兒,扎了一下?!?p> “干嘛要這么難為自己……只要是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的……”
“你送我的禮物大多都是自己親手做的,所以……我也想試著給你做一個,雖然……不太成功的樣子……”
白葉尷尬的笑了笑,仍然認真的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先前白葉的手一直放在鏡頭之外,剛剛拿工具的一瞬從鏡頭前劃過,辰曉笛才發(fā)現(xiàn)他有兩個手指上貼著創(chuàng)可貼。
鼻頭忽然酸酸的,白葉平日里很愛惜他的手,就如同他愛惜自己的嗓子一樣,即使這些終究只能是他的興趣愛好,他也把它們當做自己的工作一樣重視。
“你別弄了,這個禮物我不要,別再傷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