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一個夜晚,徐凱薇剛洗好澡和頭發(fā),她邊擦頭發(fā)邊打開寢室的門,濕漉漉的頭發(fā)上沒擦干的水珠滴在她的睡衣上,把她睡衣的肩膀打濕了一大半。
“小徐,你手機一直在響?!毙澜阋贿吥ɑ瘖y品一邊對徐凱薇說。
“好的,我來接?!?p> 她拿起手機,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來自同一個人,是陳藝文。
她立刻撥過去,那邊鈴聲一響起就接了。
“嘿,你在干嘛呢?”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但一連三個的電話并不像電話里那個聲音一樣輕松,反而是像有什么急事。
徐凱薇不太明白陳藝文是想搞哪一出,就直接問她:“有什么事啊?這么晚了,可不像你的風格?!?p> “呃......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件事?!?p> “好,我聽著?!?p> “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好?!?p> 她沉默了幾秒,說:
“我剛跟于靜表白了?!?p> “什么?那他......怎么說......”徐凱薇明知道結(jié)果,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了問她。
陳藝文用電話里的第一句那樣輕松的語氣說:“他拒絕我了,唉,真的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樣,他不喜歡我。”
凱薇本來想安慰安慰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她心里知道,于靜那種功利的人連江大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說陳藝文現(xiàn)在的藝術(shù)類學校了。
沒等徐凱薇想好怎么說,陳藝文又開口說:“唉,算了,現(xiàn)在他拒絕我了,我其實也輕松了很多。”
“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了。”她立馬回答她。
“沒什么說的那我就掛了啊?!标愃囄穆犕晷靹P薇的回答以后說。
“好,拜拜!”
“拜拜!”
徐凱薇認為不告訴陳藝文于靜跟她表白的事是對的,她不喜歡在朋友面前說一些傷害朋友的話,說出來了只是能證明自己誠實,但卻可能被對方當成顯擺。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裝傻,那樣朋友之間也不會有那種尷尬的瞬間,以后相處也不會有負擔。
想到這里,她還是覺得應(yīng)該去問問于靜,于是撥通了于靜的電話。鈴聲響起,那邊于靜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干嘛?”
徐凱薇用平時跟他說話的語氣說:
“陳藝文跟你表白了?”
“你都知道了?”他立刻反問。
“你有沒有跟她說你跟我的事?”
“你跟我什么事?你不都已經(jīng)拒絕我了嗎?我們倆還能有什么事?”于靜的語氣明顯是生氣了。
徐凱薇一聽他這樣的語氣,就知道現(xiàn)在從他口中問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就直接跟他說:
“算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不好,我也不煩你了??傊沂呛芸粗啬氵@個朋友的,你如果因為這個不交我這個朋友我也認!”她沉默了一會又說:“那就這樣吧,拜拜!”
電話那邊已經(jīng)沒有了回音,但是電話沒掛。
徐凱薇說完拜拜以后就掛了電話。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在陳藝文面前有所隱瞞的呢?徐凱薇一只手撐著臉想。大概她和陳藝文都對彼此有了很透徹的了解,然后從對方那里得知到對方最想要的東西是什么,最可怕的是對方最想要的是自己輕輕松松就能拿到的,那對對方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徐凱薇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最后擺在她面前的就兩條路:一是坦然告知,然后以后相處的日子很長時間小藝都會籠罩在她徐凱薇的陰影之下;二是隱瞞,這樣兩人都會好受一點,但是朋友之間輸了真誠二字。
想到這里,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自己早就幫自己選好了第二條路,這也意味著她和小藝的友誼注定不純粹。不管怎么樣,至少能把她徐凱薇在陳藝文心里的一份優(yōu)越感給拿掉。這樣她徐凱薇的心里也好受一點了。
可是陳藝文會懂她嗎?
這是凱薇唯一擔心的。
也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也不那么了解陳藝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