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diǎn),輕點(diǎn)?!?p> 被捕快們壓在身下的黑衣人痛呼。
“我輕你大爺?!?p> 王守義踹他屁股一腳,一臉興奮。
法海那案子雖然沒破了,但他王守義今天終究是破大案了。
他捕頭的位子,可算是保住了。
“疼?!?p> 黑衣人委屈極了。
他抬起頭望著勾子,“你們捕頭什么時(shí)候和鬼攜手辦案了?”
“鬼你大爺!”
勾子又給他一腳,“我是人,正兒八經(jīng)的人?!?p> “人?”
黑衣人趴在低聲,眼睛往上瞟一眼,已然心有余悸,“居然有這么丑的人!”
接著,他懊惱起來,“大爺?shù)模氩坏轿绎w天鼠一世盜名,居然栽在一丫頭片子身上?!?p> 要知道她是人,黑衣人才不會(huì)被嚇到。
“我丑你大爺!”
勾子大怒,亮起腳尖,“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一腳?!?p> 黑衣人身子一縮,“不得了,殺人啦!”
“你個(gè)殺人兇手,還敢賊喊捉賊?!蓖跏亓x也給他一腳。
顧家?guī)缀鯗玳T,所以王守義對(duì)這黑衣人一點(diǎn)兒也不客氣。
“殺人兇手?”黑衣人一怔,“誰?”
“你說呢!”
捕快這時(shí)候已經(jīng)把他綁好了。
王守義低頭把他提起來,順便扯去蒙面。
不愧是飛天鼠,他留這個(gè)八字胡,尖下巴,還真像個(gè)老鼠。
“我,殺人兇手?”飛天鼠雙目瞪圓了,“不可能?!?p> 他望著王守義,“官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huì)?我是飛賊,不殺人?!?p> “編,接著編?!?p> 王守義指著自己的雙眼,“知道這是啥不?賊眼,任何犯人都逃不過我這雙賊眼?!?p> “官爺,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事業(yè),我是賊,我真的只是賊?!?p> 飛天鼠急了,這怎么還說不清了。
殺人和賊,那罪名差距可大了去了。
“殺人越貨的是強(qiáng)盜,我們是兩回事,輕易不嗆行?!?p> “看來不給你上刑,你小子是不會(huì)說實(shí)話?!蓖跏亓x擺手,準(zhǔn)備押他回縣衙,好好折磨他。
“慢著?!鳖櫚讛r住他。
顧白現(xiàn)在信不過王守義,不是信不過他的人,而是信不過他的智商。
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顧白可不希望就這么斷了。
“老王,你別著急,讓我來問問他?!?p> “人贓俱獲,還有什么好問的?!?p> 話雖如此,王守義還是給顧白讓開位子。
顧白審視飛天鼠一番,“暫且認(rèn)為你說的是真的,只是一個(gè)賊…”
“我本來就是一個(gè)賊?!?p> “你還很驕傲?”王守義瞪他。
“盜圣大會(huì),我排名第二呢?!憋w天鼠小聲嘀咕。
顧白問他,“好,你是賊,那你告訴我,來我書屋偷什么?”
“你不明知故問?!?p> 飛天鼠方才就是中了勾子圈套,才被抓住的。
“不說?”顧白揮手,“勾子,取針?!?p> “好嘞?!惫醋愚D(zhuǎn)身離開。
“取針作甚,你要扎死他?”王守義疑惑。
“我在他臉上刺幾個(gè)字?!?p> “什么字?”
“吾是大盜飛天鼠?!?p> 顧白看飛天鼠以后還怎么上街,怎么在他們盜圈兒里混。
“這主意不錯(cuò)?!蓖跏亓x眼前一亮,“不過,濫用私刑是犯法的?!?p> “那你來?!?p> “那不犯法?!蓖跏亓x摩拳擦掌。
“別,好漢,我招?!憋w天鼠撐不住了。
在臉上刺字這一招太狠了。
“好,老實(shí)交代,你來偷什么?”顧白問他。
“一本,不,幾頁書。”
“幾頁書?”顧白疑惑,“什么樣的書頁?”
“帛書,用白絲織就,水火不侵。”飛天鼠也干脆,見躲不過,知無不言。
“那是什么書?”
飛天鼠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fù)責(zé)偷書,別的一概不問?!?p> “還不說實(shí)話?”
王守義接過勾子手里針,“來,我給你扎幾針?!?p> 飛天鼠哭了。
“不是,我真不知道,我就拿錢辦事,還只收了定金…哎,對(duì)了。”
飛天鼠忽然想到什么。
“契約書和定金都在我懷里,你們一看便知,我只是一個(gè)賊,殺人跟我沒關(guān)系?!?p> “契約書?”顧白看王守義一眼。
王守義下手極快,迅速在飛天鼠身上摸過,取出幾枚銀元寶,還有一張紙。
他把紙遞給顧白,銀子自己收下了。
不止如此,他怕搜不干凈,又伸手在飛天鼠身上摸。
“官爺,官爺,沒,沒…”
王守義搜出一些碎銀子。
“官爺,這次真沒…”
王守義搜出一個(gè)小牌子,銀鑄的,上書“盜·叁”。
“官爺,那是我身份的象征,我…”
“你個(gè)三,居然自稱是二?”
王守義鄙視他。
“那什么,人總得有夢(mèng)想不是,賊更得如此。”
“你們這些賊挺有錢啊,居然用銀牌做身份牌,我們一般用銀子做長(zhǎng)命鎖?!?p> 顧白在低頭查看契約書,“差不多,這牌子指不定也能當(dāng)長(zhǎng)命鎖。”
“這位爺真識(shí)貨?!憋w天鼠點(diǎn)頭。
這牌子就是賊的長(zhǎng)命鎖。
這牌子若不在身上,賊圈里一般認(rèn)為被抓,或者被偷了,那闖出來的盜名也就蕩然無存。
他祈求王守義,“官爺,你把牌子留給我吧,這牌子得來不易?!?p> 得參加盜圣大會(huì),付上十兩銀子,才會(huì)有這么一牌子。
“這也行?”
顧白想自己要不要日后多辦幾次大會(huì)。
王守義順手揣懷里,繼續(xù)摸:“你都被抓住了,要這牌子也沒什么用了。”
“官爺,這次真沒了…哎,你摸哪兒呢…哎唷,哎喲喲…”
飛天鼠居然發(fā)出了舒適的呻吟。
顧白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正搜褲襠的王守義,還有舒適的飛天鼠。
“你,你們…”
顧白后退一步,“要不,給你們找個(gè)無人的地方?”
王守義忙縮回手,“我是為了搜刮銀子?!?p> “我是剛才被踹痛了,現(xiàn)在一碰,還挺舒服?!?p> 飛天鼠也忙解釋,只是臉上的回味,讓人覺得有點(diǎn)兒猥瑣。
“不用解釋?!鳖櫚讛[手,“你們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p> 他抖了抖手里契約書,“你們做賊的,居然有契約書,還這么周密?”
上面居然有出現(xiàn)各種委托情況后,委托人與賊所要負(fù)的責(zé)任與義務(wù)。
看起來還很公平,一點(diǎn)兒也不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