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回到教室,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
季晚在寫一篇作文,寫著寫著思緒就飄到了今天中午,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他身上逆著光,緩緩向她走來,那一刻的季晚仿佛看到了一根稻草,想要緊緊抓住。
可是過了幾秒,他的眼神再次把她拖下了深淵,那是魔鬼般的眼神,抓住了人的咽喉,讓人呼吸困難。
她們的背后是兩張空桌子。那天下午祁夜和陸競都沒來。沒人知道他們去哪兒,去干了什么。
傍晚十分,某個酒吧內。
一群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人喝著酒,抽著煙,斗地主。
對于所有人都興致勃勃來說,墻角的男人就顯得有些突出,可沒人敢去打擾他。
祁夜坐在墻角的沙發(fā)上,旁邊是一個女孩。那里是一片黑暗,是屬于他的世界。他看著包廂內的景色。
扭頭望向旁邊的人,正是中午季晚她們在面館里遇到的那個女人,叫吝梓。她穿著校服,頭發(fā)高高的束在腦后。
祁夜仔細打量她一番過后,低聲呵笑“你走吧”樣貌出眾,可他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吝梓點了點頭,乖乖站起身,和平時看不出有什么變化,只是眼眶微微紅。抱起幾本書就往門外走。大家自顧自的,根本沒人注意到她。也沒人知道,錯誤就在此刻釀下,而后滋生發(fā)芽。
陸競走上前去,嘲諷到“老祁,你這八百年看人的眼光還是這么毒??!這么漂亮的妞都入不了你的眼,請問你眼中還有好看的女孩兒嗎?”
好看的女孩?今天那個黑裙子?心底漫出這個想法,還未成形就被他一把掐死,怎么可能覺得她好看。
祁夜沒有回答他的話,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陸競見此,也放棄了,他這兄弟他了解,他不想說話的時候你怎么撬開他的嘴,他都不會給你來一個字。所以到現(xiàn)在,在場都還有好多人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
“害,去看看醫(yī)生,你怕是哪兒變態(tài)”說完,便飛速逃離了現(xiàn)場。
變態(tài)?呵,他要是變態(tài),第一個砍的就是陸競。
從兜里掏出那張校牌,仔細敲了敲。又微微挽唇。
正盯著他想看對方什么反應的陸競一下子暴走了。沖到祁夜面前就伸手去搶那個東西。而祁夜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他撂倒在地。又慢慢的把那東西揣進兜里。
“嗷嗷……疼死老子了……你個畜生,把東西交出來……啊啊”這次叫的更大聲,祁夜毫不留情地又給了他肚子一拳。
眾人見狀,有點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祁……祁爺……才是暴走了,連競哥都打!?!
他轉身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隨意搭在肩膀上,悠哉悠哉地走出了包廂。
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好險,差點以為祁爺要拿他們開刀了。
他出了酒吧,直接打了的報了一個地址。車駛向這個城市中心最豪華的地段,付完錢下車。他摸出鑰匙,找到了那把快要生銹的。輕輕地轉動,門咔嚓一聲被打開。
本想偷偷回來睡一晚,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走,當沒回來過一般。誰知道他們快一點還沒睡覺。
客廳里的正在商討計劃的兩人愣了愣,隨即起身走過來。沈意抱住他就忍不住哭了“夜夜,媽媽想死你了”相比之下祁司庭就比較冷靜了,可他也還是紅了眼眶。
祁夜離開家一年了,這是第一次回來。
祁司霆以為他想回家了“兒子,玩夠了就回來吧,家里隨時歡迎你”他也是知道祁夜的性格,只要他認定的事,旁人怎樣都改變不了。
祁夜“不了,再等等吧”
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就知道再等等。
他們一家團圓了一會兒,沈意就叫他趕緊去睡覺,這么晚了對身體不好。
他還是很喜歡他們的,只是不喜歡這個家罷了。于是聽話的回了房間。走了這么久,還是沒變過,干干凈凈,隨時回來睡都可以。原來他們還是盼著他回來的。
他的心在這一刻竟然沉了下來,沒有往日的浮躁,若現(xiàn)在有人在他身邊,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除了平時的狠勁和漠不關心,
竟浮起一絲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