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過早晨的事情后,錦夏忽覺自己對于云朝國的歷史知識實在是過于匱乏,便提議去找一些有關(guān)風土人情地書籍來看。
秦冬接命后忙不迭地搜羅書籍,一個中午便累計一塔,堆在錦夏的書桌旁。
留醉見自家主子終于有了上進之心,感慨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奴婢每日的祈禱終于奏效了?!?p> “……”
“小姐畢竟是進宮當過伴讀的,學習能力一定很棒?!彪僦o跟著夸獎道。
錦夏頓時膨脹,“那可不!……等等,”她忽然發(fā)現(xiàn)華點,“我進宮當過伴讀?”
胭脂小雞啄米般點頭,與有榮焉道:“是昭儀公主的伴讀呢?!?p> 昭儀公主的伴讀!錦夏一臉震驚,倒是沒想到自己與昭儀還有這樣一段緣。
“早昭儀的手下我居然能活到現(xiàn)在?”
“昭儀公主只是公主脾氣罷了,沒什么壞心思的。”留醉解釋道。
也是,看她確實只是驕縱了些,倒沒有什么壞點子。
入夜,錦夏剛從浴室走出,就見秦云何端坐在她的梳妝鏡前,左右摸索。
秦云何打開一個管狀物,手里把玩時,錦夏一聲呵斥:“給我放下!”
“????”
“老娘好不容易調(diào)出一款豆沙色的口紅,放下放下。”
錦夏上手就搶,將自制“小黑管”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屜里,才滿意的轉(zhuǎn)身離開。還未擦干的頭發(fā)甩了秦云何一臉水。
后者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皺眉說:“怎么不擦干再出來?”
“那樣就不能把水甩到你臉上了哇?!?p> 留醉從一旁進門,綰起自家主子的青絲,小心擦拭,生怕扯痛了錦夏。秦云何皮笑肉不笑地拿過留醉手里的毛巾,讓她與胭脂一同離開。
“你要干什么?”錦夏小臉上寫滿警惕,“你是不是要夾帶私仇?”
“本王像是那種人?”
“你是,不要懷疑,你就是那樣的人。”
秦云何原本輕柔的手忽然加重,直到聽見錦夏痛呼才勾起嘴角,嘲諷道:“本王是什么樣的人,你最是清楚不過了。”
擦完頭發(fā)后,錦夏緊張地看向賴在房間不走的狗男人,“今晚又要做什么孽?
“今日初一?!?p> 言下之意,理應宿在妻子房中。
這點錦夏今日也在古書上略微看到些許,也不深究,畢竟她確實有些問題想問秦云何。
比如……
“殿下可知昨日追殺香香的是哪幫人?”
秦云何的面色微動,外衫也不脫就平躺在錦夏床上,一聲不發(fā)。
似乎在考慮如何回答,又似乎在回避這個問題。
梁錦夏惱了,便推搡著秦云何,狗男人卻紋絲不動,手指纏繞著錦夏的發(fā)尾,遠遠看去倒顯得兩人愛意濃濃。
“本王說追殺蕓香的刺客是七弟的人,你可信?”
“信,有啥不信的?!?p> 她原本也懷疑是秦云佑的人。早晨與蕓香一番交談后,見她吞吞吐吐的口吻,大概是欺瞞了些什么。奈何她不愿講,錦夏便再也沒有追問。
昨日的情形,與今日蕓香的表現(xiàn)相聯(lián)系,錦夏忽然發(fā)覺她忽略了秦云佑的一句話,他曾說,已經(jīng)傷了通風報信的人。那人,怕不就是蕓香?想來平常從未見過蕓香出府,這忽然她一出門,蕓香跟著出門……并且那東街明顯與她前往楓林山同路。若不是兩人關(guān)系不好,那就得想想其他原因。
這個念頭剛涌上心頭的時候,梁錦夏自己也嚇了一跳。按照這樣來講,蕓香其實一直跟蹤她?
奉了秦云何的命來跟蹤她?
可是明明錦夏一直帶著秦冬,并未有甩掉秦冬的意思。
蕓香的身份倒是越發(fā)讓人好奇了。
“你跟蕓香關(guān)系甚好?”狗男人手指使勁,拉回了錦夏紛飛的思緒。
錦夏吃痛地護住自己的秀發(fā),獨自坐到梳妝凳上,遠離狗男人。
“關(guān)系比和你的關(guān)系好多了。話說回來,你今晚為何不去香香那里?”
“往后本王都在你這里。”
“????”這是什么小豬佩奇話?
“不是關(guān)系不好嗎?需要多加培養(yǎng)?!?p> 秦云何說得理所當然,全然不顧石化的錦夏。
當然,他心里所想并不是為了“培養(yǎng)感情”,那只是講給他人聽得說辭而已。秦云何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阻止梁錦夏再與秦云佑聯(lián)系。
秦云佑多次夜間“探訪”梁錦夏,他并不是全然不知,只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派秦冬打聽二人有沒有說些什么機密、做什么過分的舉動。
聽著錦夏一次次遠離并且回懟秦云佑,秦云何心中升起難言的驕傲感,雖然現(xiàn)下錦夏也會懟他自己。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開始偏離航線,朝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秦云何,就算你和香香鬧什么矛盾,也沒必要躲在我這里。你一個男子漢給姑娘家道個歉又怎么了?!你傲嬌,就將失去你的香香?!?p> “……”
只是一刻鐘而已,這個女人又腦補了些什么?
秦云何見怪不怪,起身將錦夏橫抱上床,吹燈準備睡覺。
“一天到晚別東想西想,沒事干多操心府中中饋。”
中饋?她要接近權(quán)力中心了嗎?她要做一個名副其實的三皇子妃了嗎?
錦夏討好地抱住狗男人的胳膊,粲然一笑道:“殿下是打算將中饋托付于我了嗎?”
“并未?!?p> “……”那你說個屁。
秦云何面不改色地嘲諷道:“說的好像交給你,你都會做一般。”
今晚是嘲諷局?怎么沒人通知她?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再不濟我也該跟著學一學了罷,做一個不掌握實權(quán)的王妃,還不如不做。”
錦夏開始裝委屈,蜷縮起嬌小的身軀背對秦云何,黑發(fā)鋪了他一手臂。
“這件事情不必再提。睡覺?!?p> “……”
錦夏心里不屑地切了一聲,給狗男人翻了一個大白眼。
忽然,她感覺到一片黑暗籠罩自己,錦夏剛一睜開眼睛,秦云何的臉壓了下來,微涼的嘴唇貼緊她的。
不久男人的嘴唇離開。
他說:“為什么愿意親近蕓香,也不來嘗試親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