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里,賀媽媽一只手攙扶著賀池,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在走廊上,每走一步都好像被刀子劃了一道身子似的,疼的讓賀池覺得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賀池咳了兩下,骨頭縫都疼,醫(yī)生已經(jīng)明確告訴了賀媽媽化療時必須要住院,原本賀媽媽是在考慮的,但賀池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不愿一起床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不愿意傍晚聽著點滴滴下的聲音入睡。
賀池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化療了,但時間隔久了,就忘了那滋味有多難耐了。
又一次的化療,賀池都忘了這個過程會這樣的痛苦,這場化療讓賀池覺得面對死亡也不過如此了,真的很難受,頭疼惡心,全身上下疼的就好像下一秒就炸開了一樣,血管里無數(shù)個蟲子啃噬撞擊,疼得宛如人間地獄。賀池原以為忍忍就過去了,卻沒想到忍成了下一波難耐。賀池蒼白的臉頰被冷汗打濕,手指蜷著發(fā)燙。
賀媽媽扶著賀池坐下,從口袋里抽出一張紙巾,擦去賀池額頭,臉上的冷汗,“是不是很痛,要不我去給你辦一下住院手續(xù)吧,這樣也好點,有專業(yè)人士照看!”。
賀池搖搖頭,眼神看起來有些失神,整個人看上去都是茫然的,她現(xiàn)在就連最基本的呼吸都是痛的,硬生生透進骨子里的那種痛。
“住院吧,這點錢媽媽跟你老豆還是有的,你不用擔(dān)心。”,賀媽媽試圖勸賀池住院,畢竟自己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賀池身邊,要是住院,化療拿藥那些也方便,更不想她因為家庭條件而委屈自己的病情。
賀池還是搖搖頭堅持要回家里,比起醫(yī)院,她更想待在家里,至少那是溫馨的,這里的費用她不是不知道,以他們家的家庭條件根本承受不起這么大的壓力。
賀池回到家之后躺了一下午,什么東西都沒入口。她前前后后吐了五六次,最后吐出來的是苦澀墨綠的膽汁。她喘著大氣,胃里面空蕩蕩的,但就是覺得有一陣惡心,抬頭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已經(jīng)和往常不一樣了,臉色蒼白,嘴唇剛剛做完化療咬到血跡斑斑,還沒幾個月呢,瘦的都脫像了。
賀池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嘴。
賀媽媽端著一碗小米粥和幾瓶花花綠綠的藥,走進賀池的房間,賀池正帶著耳機聽歌,試圖讓自己的心情變好。
“來吧吃藥了,粥你等一下喝了它,媽媽今天晚上要去一趟外婆那里,可能要后天才會回來,你老爸昨天就出去忙了,他跟我說了,要到下個月中才會回來,所以呢,你等一下去你大舅那里住幾天,媽媽等一下送你去?!?p> 賀池皺著眉頭吞下那些數(shù)不清的藥物,苦澀在舌頭上慢慢炸開。
溫溫的粥灌入胃里,好受了些,出門前賀池特地換上了長袖,帶的衣服也都是長袖。
從來巷口迎接賀池的人是賀池的大舅媽,懷里抱著一歲左右的寶寶,“池池這里!”,大舅媽的心情異常興奮,舅舅聽說賀池要來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賀池喜歡的,但有些東西不得不忌口。
剛上小學(xué)的表弟在飯桌上興致勃勃的說起在學(xué)校的趣事,一邊還不忘吐槽學(xué)校的布置的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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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子帶上耳機用家里的電腦和蔣祁聊天,商清子問蔣祁有沒有什么不喜歡吃的東西,蔣祁絲毫沒有猶豫的把所有不喜歡吃的水果,咸淡口味,全部都說了出去:
【奶油打泡芙:蔣祁你有沒有什么不喜歡吃的東西啊?】
【M祁:有啊,我不喜歡吃榴蓮跟泡面還有太咸的東西,馬上要期中考了,你復(fù)習(xí)的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會的,我可以教教你】
【奶油打泡芙啊啊啊啊,說到期中考就煩!為什么周考完就是期中考??!我好難?。?!要不到時候期中考完我們出來玩吧,放松放松啊】
【M祁:行啊,地方你定,那我去跟小驢子說哈,你早點休息吧,拜拜】
【奶油打泡芙:好,拜拜~】
商清子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冷色系的本子,翻開第一頁里面夾著一張上次他們一起去游樂場拍的照片商清子在上面寫著。
戒:泡面,榴蓮,太咸的
目標(biāo):
1.蔣祁
2.和蔣祁兩個人去一趟法國阿爾卑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