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她只是我的妹妹
靈素愣神的是,為什么敲門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大胸美女?
她對某個部位規(guī)模比自己壯觀的女子從來都欠缺好感,除了某個已經(jīng)有道侶的二師姐。
江染愣神的是,為什么開門的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可愛少女?
江染敲門前,曾反復確認過。橘頌宗只有這一處房子是四合房,而且這間房間門牌上確實寫著“陸抬”二字,這里應該毫無疑問地是陸抬的住處沒錯。
她多看了眼開門的小女娃,突然覺得有點眼熟。
紅色長裙,粉嫩小臉蛋,眉心綴有一顆紅痣......
對了,紅痣......莫非此人是陸抬師兄的親妹妹?
她這么想著的時候,靈素已經(jīng)打破沉默,笑著問道:“師姐,請問你找誰?”
江染回過神來,一跟纖纖玉指纏卷著一片衣角,溫聲道:“請問陸抬師兄在嗎?”
靈素面帶笑意,看著人畜無害,實則一直在暗自觀察著江染。
眼神閃躲,飄忽不定,不敢與我對視,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小動作不自然......
這么個水潤的大美女主動上門找?guī)熜郑粚こ?,絕對不尋常。
那么花心師兄又是什么時候勾搭上她的呢?
暗自推敲思考的靈素很快便有了答案——陸抬破境,不得不下山積攢功德的那段時間。
按照她的了解,陸抬自從上山后,除了這次出門外,幾乎沒怎么出過山門。雖說期間也有過幾次下山,幫謝清歸師姐買口脂。但這些時間太短,根本不足以讓他發(fā)展一場精心策劃的美好邂逅。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這邊的靈素捏著下巴,化身福爾摩斯,怔怔出神時。
江染又悄聲重復地問了幾遍,只是靈素都沒聽見。
江染也很疑惑。
她在懷沙宗其實聽過不少弟子說橘頌宗的壞話,諸如蛀蟲宗門,吸血蟲,吝嗇鬼等的評價,但她總覺得那個人所在的宗門不至于此。今日一見,這些負面評價她當然還是不敢茍同。甚至橘頌宗山門前那個師兄言語感覺還挺大方的,完全沒有什么吝嗇鬼的跡象,肯定是個好人!
但她還是感覺怪怪的。
怎么這兒的人問個話都要說幾遍,而且說著說著就神游萬里了?
靈素回過神,“陸抬......哦陸抬啊,他下山了,這會兒不在山門里?!?p> 江染怔了下,明明那個好人師兄說過陸抬在這的。
她想了想,鼓起勇氣開口問道:“陸抬師兄又破境下山去了嗎?”
在同一個地方相識又相逢,也挺美好的。
“怎么可能,他如今境界比我還低?!膘`素白了一眼,繼續(xù)道:“好像是去辦什么事了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去了地方,好像挺遠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p> 江染失望地哦了聲,正想開口道別離去。
突然靈素拉著她往房間里走去,“師姐別光站著,有什么話咱里邊說?!?p> 不把這事弄清楚,靈素怎么可能輕易放她走呢。
房間內,一片邋遢。書籍散亂擺布,用過的筆墨沒有收拾,廢棄紙團亂扔,地上正中間還東倒西歪地擺放著一張大大的太師椅。
靈素一邊收拾,一邊對著江染埋怨道:“你看你看,房間亂七八糟的,真不是我說他,以后指不定是一輩子打光棍的命。”
江染坐在書桌旁的一張圓椅上,趁著靈素收拾的時機,偷偷打量著房間。
靈素雖然把陸抬房間折騰得一塌糊涂,但好些東西她還是不敢,也沒興趣動的。
此時江染環(huán)顧四周,只見房間邊角處立著四根漢白玉質地的柱子,左邊大墻上嵌著一個大大的書柜,上面滿滿都是陸抬近些年從宗門里借來觀看的古書。橘頌宗閣樓借書,沒有其余宗門那么多繁瑣規(guī)矩。就這么點人,相互之間問下就知道哪本書在誰那了。
而陸抬借的這些書,大多是符箓陣法,煉丹淬體方面的。這些書本就無人問津,放在宗門閣樓里也是吃灰。故而只進不出,放在陸抬這的書,也就越來越多。
房間右邊東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幅很有名的《容膝齋圖》。
陸抬自然不是什么附風庸雅之人,這幅畫之所以能放在這,也只是因為很對他的胃口。
真跡,值錢!
江染還想四處張望,可靈素已經(jīng)扶起倒地的太師椅,氣喘吁吁地坐在了她對面,她也只好順勢停止偷偷打量的目光,假裝整理著身前的衣裙。
至于靈素嘴中的什么房間亂,太不像話了之類的話,江染也沒怎么介意。
房間里缺個女主人,亂一點也很正常。
反正她就很擅長收拾東西。
靈素眼角余光瞥見江染自始至終都沒露出什么鄙夷目光,當下也是心生一絲不妙。
她一手托在書案上,開門見山道:“師姐找他有什么事嗎?”
江染點點頭,“我剛破境煙波境,需要下山積攢功德,想登門請教下陸抬師兄??蓻]想到陸抬師兄不在”
靈素愣了下。
你又不是我們宗門的弟子,下山積攢功德不去問你師父同門師兄,跑來我們橘頌宗問什么陸抬師兄?
眼見她滿臉疑惑,江染主動開口,把她與陸抬相知相識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末了,生怕她懷疑,江染還畫蛇添足地多加了一句,“因為陸抬師兄當時積攢功德的地方與我此次想去的地方一致,這才想著過來問問陸抬師兄。”
靈素哦了聲,自顧自想著事情。
江染一直都不是察言觀色,能說會道之人。靈素一不說話,氣氛便又開始有些尷尬。
她望著靈素,好奇地開口問道:“你,是陸抬師兄的親妹妹嗎?”
這些年,靈素和陸抬兩人因為長相神似,已經(jīng)無數(shù)次被人問過這個問題。靈素早被問得不耐煩了,當下便隨口答道:“他是我妹妹還差不多。”
江染怔了下。
靈素望著江染,突然搞怪之心油然升起。她咳嗽一聲,正色道:“沒錯,他是我的妹妹。”
江染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怎......怎么可能?”
靈素故作老成嘆氣狀,開始瞎編亂造,“唉,我這個妹妹,當初上山前被一個渣男傷過心。自此,便想著做一個渣女,傷盡別人的心??伤粌H想傷男人的心,還女扮男裝,想著傷女人的心?!?p> 靈素說到這,眼看江染依舊是滿臉不信,她回憶著平日里陸抬對她的態(tài)度,繼續(xù)開口道:
“他是不是幾乎沒有跟你有過什么肢體接觸?”
江染回想了下,點點頭。
她和陸抬確實只有兩次肢體接觸。一次是慌亂之中被抱入懷中,一次是在飛劍上。這兩次都是情急之下產生的肢體接觸動作,除此之外,好像確實沒其余什么肢體接觸了。
靈素暗自一喜,回想著陸抬的性格,又開口問道:“她是不是也從沒跟你說過什么愛啊喜歡啊之類的話?”
江染驚愕地又點點頭。
靈素故作嘆氣,“每當你鼓起勇氣跟他表白什么的,他是不是總愛說些什么諸如日后再說的話?”
江染本能地點點頭。
靈素嘆氣,故作老成狀,繼續(xù)娓娓道來:
“你生得如此好看,在你們宗門內想必也是人見人愛,我見猶憐吧?那你好好想想,正常男人面對你這樣如花似玉的水潤女子主動投懷送抱,搶回家暖炕頭都來不及,怎么可能還無動于衷呢?”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也是個女子......”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這就是渣男渣女的表現(xiàn)啊......唉,我無數(shù)次的告誡過她,女人不要為難女人,可她總是不聽。還偏說些諸如什么天下傷心之人憑什么只有我一個的話......唉,也都怪我當初沒看好她,致使她遇人不淑......”
......
靈素就這么胡編亂造地說著,越說越起勁,渾然不覺對面的女子越來越不對勁。
突然只聽門吱呀一聲,她本能抬頭一看。只見江染已經(jīng)奪門而去。而且,她離去前,靈素還隱約間還聽到些許嘶啞的哭泣聲。
靈素愣了下。
這么扯的話都能當真?
她頓時頭皮發(fā)麻,冷汗直流,趕忙追出去解釋。
只是沒有筋升云的她,又怎么可能追得上擁有一柄名為鉛刀的不俗飛劍的江染呢?
靈素望著天邊化作一個黑點離去的女子,
傻愣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