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來到楊樹坡,趙五成已經(jīng)給鄉(xiāng)親們把東西發(fā)的差不多了,有幾戶死了人按胡玉山的要求都給多發(fā)了撫恤,寧叔也接管了三大隊,入住了馬萬春的屋子,他就一個人也不用怎么收拾,村子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各家忙著各家的事。
見是二娃,趙五成以為是來找胡玉山理論他爹的事,招呼道:“二娃來了,你爹的事我聽說了,剛還給領(lǐng)了20大洋置辦物件,胡隊長他們在馬萬春原來那屋?!?p> “謝謝趙隊長,那我進(jìn)去了?!?p> “不用謝,應(yīng)該做的。“
二娃也不好直接去找玉兒,只能先去和胡玉山見面了,順便還能見見寧叔。胡玉山要等李敢所以沒回去,在正屋坐著和幾個村里的地主聊天,馬萬春做的這事兒惹得村里人對自衛(wèi)隊意見挻大,雖說打跑馬萬春也做了些補(bǔ)償,但還得和村里的富戶們維持好關(guān)系,畢竟他們是真正的‘衣食父母’?。?p> 二娃進(jìn)了屋子,胡玉山見是他,有些難為情的問了聲,“二娃過來了?你寧叔在里面收拾呢,你們先坐會兒,我一會兒過去?!?p> “沒事,叔您忙著,我就過來看看。“二娃說著往里屋走去。
寧叔正屋里躺著想三大隊這些人呢,接手后真正能插上手還得些時間,自己一個光桿司令還是有些難度的,馬萬春還有三胡子呢,自己也得發(fā)展一支聽命令的隊伍啊,看胡玉山把三小隊的人馬編入一小隊的樣子是不準(zhǔn)備再建三小隊了,用趙五成和李敢誰呢?這時候二娃叫著“寧叔,我來了“找他在哪間屋子。
“二娃,叔在這兒,“寧叔從床上起來朝外面的二娃招手。
“恭喜寧叔榮升三大隊隊長!“二娃笑嘻嘻的向?qū)幉降老病?p> “這有個啥呀,加起來還沒一百人呢,想當(dāng)年你叔可是指揮著一個營的正規(guī)部隊!“寧叔不以為然的說道。
“是,知道叔厲害,要不咋能臨危受命呢,“二娃恭維道。
“得了吧,叔也就一說你倒給吹上了,你來做什么?“
“我爹想到幾個事兒,我覺得也不妥當(dāng)就過來了,也來聽聽您的意見?!岸拚伊藗€櫈子坐下說。
“我還準(zhǔn)備一兩天這邊收拾好找你呢,也是想到幾個事情,那你先說說你爹的高見?!皩幨逋俗肼犅牰垢艿姆治?。
“我爹說的主要是死的人多、趙二毛那還有馬萬春到底死沒死,“二娃沒敢說偷大煙的事兒。
“你爹倒是不一般啊,死人嘛,也算是馬萬春的這伙人罪有應(yīng)得,馬萬春肯定是要死的,遲早的事兒倒也不用擔(dān)心,趙二毛那你是說玉兒?“寧叔看來早想到這些了。
“嗯,就怕趙二毛扯起這件事兒做文章,那我們就很被動了?!?p> “趙二毛能猜到你們合伙偷她東西,就能想到大煙也是你們嫁禍給馬萬春的,馬萬春現(xiàn)在是定性了,不過偷胡玉山東西這事也不算小?!皩幨逡姸拮约翰徽f便給他捅了出來。
“寧叔,這……,我也不是故意瞞您,只是怕您知道了對您不好。“二娃心虛地低著頭說。
“你們這事兒,從頭我都知道了,還差這一件兒?我能想到趙二毛也能想到,胡隊長那只要有人一提也會自會明白,你自己挖的這個坑可不小啊!“
“是啊,那您說這事兒能怎么辦呢?“
“咋辦,只能是讓趙二毛閉嘴,“
“啊,您不是說過她沒做過啥壞事兒么,男人也死了無依無靠的殺了她總是有些不好吧?!岸抟詾閷幨迨且寶⒘粟w二毛。
“往哪想呢,你現(xiàn)在殺了趙二毛誰都知道這事兒不尋常了,“寧叔氣得瞪著他。
“讓她閉嘴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滿足她的要求,這需要一個中間人,比如說玉兒,知情還值得信任,你讓玉兒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如果真有事兒,她會和玉兒提的?!?p>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那大煙呢?“反正也知道了,索性就問個招吧。
“大煙正是沒事兒,你們能順利的偷出來那說明別人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怎么查呢,除非你們幾個自己找死。“二娃知道寧叔說的是他們自己把大煙拿出來。
“怎么會呢,剩下的都在我姐那呢,一個也不會流出來的?!岸蘅隙ǖ恼f。
“那就行了,說完你的事兒,我也有個事兒想?yún)⒖枷履愕囊庖??!?p> “您說,不過我省的個啥,怕您是白問。“
“那倒不一定,你也知道我光桿司令來這兒,沒有合適的人手,準(zhǔn)備發(fā)展一下趙五成和李敢,你看倆人誰更合適一些?“
“我覺得是李敢,趙五成老謀深算,馬萬春這么些年都沒討了好,李敢反倒一直不受馬萬春重用,只是給村里看大門,聽虎虎說,她和馬萬春的丫環(huán)彩鈴相好,彩鈴是賣給馬萬春的,一直不好辦,現(xiàn)在馬萬春生死未卜,您正好可以成人之美?!岸尴肓讼胝f道。
“你看,這不是挻好的么,我也想的是用李敢,有你這成人之美的意見正好幫我拿了主意,叔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留下幫叔吧?“寧叔笑呵呵的說。
“您太抬舉我了,我可不是那塊料,再說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虎虎去上學(xué)了,等念完書回來再幫您?!岸尥妻o道。
“說啥呢不同意,你就來吧,我看你倆搭配就挻好的,虎虎上學(xué)也就是一時興起,沒準(zhǔn)上幾天就跑回來了。“胡玉山這時也跨進(jìn)屋子搭話道。
“叔您就別拿我開心了,“二娃見是胡玉山起身說道。
“坐、坐下說,“胡玉山隨和的擺了擺手坐在了床上,”你爹的事我聽說了,馬萬春真不是個東西,可你怎么就不和叔說呢,有我在他怎么也不能把你們家怎么著吧!“
“主要是有貨郎一條命,弄的急了我怕他狗急跳墻,送到縣里頭這不就都為難嗎?“二娃搓著手說。
“貨郎的命?你是說你爹殺了貨郎?“
“不是的,是馬萬春他們把貨郎的尸體扔在路上,我爹本來是要看看能不能救的,哪知道讓三胡子抓了個現(xiàn)行,誣陷我爹殺了貨郎?!岸拚f道。
“貨郎本來就是給他們出散貨的,也不是個好東西,你爹沒受什么傷吧?“胡玉山又問。
“沒事兒,挻好的,我原來想反正他是要逼著娶我姐,我爹暫時也不會有事,我找著了一個小洞可以進(jìn)入果園,等過些日子救出來我們一家人離開這兒的,誰想到馬萬春壞事做絕,自己先立不住腳了?!?p> “嗯,我就說憑你這聰明勁,爹讓人抓了咋能坐的住呢,原來是早有安排。“胡玉山隱約哪兒不對勁兒,但說不上來。
“叔你們坐著,我來是我姐讓給玉兒送個東西,順道就進(jìn)來看看,一會兒還得回去呢?!岸夼抡f錯話想走了。
“是你想送吧,還你姐?“寧叔不時的打趣道。
“去吧,去吧,到這個年齡了,咱也年輕過?!昂裆降故菦]繼續(xù)問看了看寧叔說。
二娃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