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個這我還哄你了,來,喝一碗告訴你。”
兩人又干一碗,何閻王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說道:“就是在黃米店和你一起的那小子?!?p> “啊!不能哇!我數(shù)對那狗的好了!”雷泉有些生氣地往劉能這邊看了看,劉能正和五道溝一個小子喝酒呢,沒注意到這邊。
“看你那跟班哇,你知道那天黑夜,咱倆回寨子了,你猜咋地,那小子球事兒沒有繼續(xù)摟著那小黃米好活了一宿,便宜了他了!”何閻王吃著菜埋怨地說道。
怕雷泉臉上掛不住,何閻王沒有往下說,拿起碗朝趙普生晃了晃,喊道:“二當(dāng)家好樣的,兩人就敢上山來要人,兄弟敬你,咱走一個,胡兄弟你也來?!闭f著又喊上胡彥文一起喝酒。
正在此時,門外一聲高喊:“何老爺?shù)剑 焙伍愅醯任宓罍系娜肆ⅠR放下碗筷起身面朝門口,雷泉這邊也同樣起身迎接。只見何玉琳摻著一位氣質(zhì)雍容華貴、面相莊嚴(yán)的老者進(jìn)來,頭上一頂六合帽,綴著一顆渾圓光潤的玭霞明珠,身上穿一件一字襟十三太保四邊鑲嵌的坎肩兒,蜜色電光花緞長袍,袖子直蓋到手背,左手持一根紅木嵌銀文明杖,這便是五道溝真正的當(dāng)家人何老爺了。
何老爺子走到桌子頂頭,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坐下,看著雷泉他們說道:“打擾各位了,今天是與黑龍山相交的日子,老頭子過來和兄弟們喝個酒,愿兩邊以后親如一家常來常往?!?p> “謝謝何老爺子,”雷泉起身說道,早就聽說這何老爺子已經(jīng)幾年不管事務(wù),有露面的事也都是何閻王在辦,給黑龍山這么大面子,他自是有些激動。
丫環(huán)早搬了太師椅過來,何老爺子把文明杖交給何玉琳沒有往下坐,拿起一碗酒向雷泉這邊舉著:“黑龍山果真是臥虎藏龍,今天應(yīng)該是你們?nèi)龍鋈珓俚?,雷?dāng)家的槍法應(yīng)該是新練,有點(diǎn)生,如果比其它的犬子可能就不是對手了。”
“何老爺慧眼如炬,這槍法是大同府一位好友傳授,練了一年多了?!崩兹臉尫ù_實(shí)是剛練,他武學(xué)來自少林,不喜歡刀槍見血,所以器械上并沒有特別專長。
“哦,莫非你這槍法受于巾幗?”何老爺子略顯驚訝地問道。
“是一位女子,當(dāng)時她只身一人從蒙古回大同府,身上有傷,一伙蒙古人追殺過來,我仗著腿快引開蒙古人助她離開,出于感謝她傳了我這槍法。”雷泉也有些驚奇,這何老爺可真是見多識廣。
“那就應(yīng)該是她了,早些年蒙古剿過匪,在蒙古人那兒名頭可是不小啊,應(yīng)該是叫梨花槍。算了,不說了,都是些陳年舊事,我們喝酒。”何老爺子似乎是想起什么了,面有戚色說道。
“謝何老爺,”雷泉今天才知道自己練的槍法原來有名兒,隨著眾人拿起酒干了。
“第二碗酒敬自家娃娃們,你們也都不錯,今天的比試就是要你們時刻記得天外有天,苦練本事。”
“記下了。”大家也是一口干完,曹啟銓暗中佩服何老爺?shù)墓芾碇g(shù)。
“你們繼續(xù)喝你們的,比不了你們年輕人,我只能過來蹭個熱鬧,雷大當(dāng)家的請盡興,我這邊就先告退了,還望不要怪罪?!焙卫蠣斪颖傲斯笆指孓o眾人離開,何玉琳閃身遞過文明杖,男人們的酒場她不是怎么喜歡,臨走并沒有忘記瞟胡彥文兩眼,正好與胡彥文四目相對,好似受驚的小鹿般扭頭小跑幾步追上何老爺子去了。
酒席繼續(xù)進(jìn)行著,量小的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四處找人喝酒了,這時,從外面過來一個戴著瓜皮小帽,青布長衫的老者,大伙認(rèn)出是何老爺子的管家也沒理會,只見他滿臉堆笑走到曹啟銓面前說道:“我們小姐想請曹公子移步說幾句話,不知可否方便?”
本來就是請雷泉的酒,自己過幾天就要離開寨子,自沒什么掛念,曹啟銓早不想在這兒喝酒了,只是聽見小姐找他有些不知所以,但還是放下碗起身離櫈說道:“方便,方便?!睏罡镍P正和何判官說話,她不喝酒,曹啟銓沒有打擾,起身往外走時一把拉走了胡彥文,省得他喝出豪情一會兒收不住,再出什么事。
出了忠勇堂,管家調(diào)頭停下微微笑道:“曹兄弟,是何老爺子讓我來請你的,里面不方便直說借用小姐名聲,你一會兒隨我來,小姐倒真是有請胡兄弟,我還準(zhǔn)備再進(jìn)去請一次呢,曹兄弟幫忙我就省下事了,胡兄弟請隨她去吧,小姐在后院等著呢?!罢f完指了指門口的丫環(huán)。曹啟銓沒有說話,胡彥文倒是開口了:”啊,小姐那我能不去嗎?里面兄弟們還等我喝酒呢!“
”喝什么喝,怎么忍心讓佳人空等呢,“曹啟銓打趣道。
“是啊,胡少爺,我們小姐早就讓我在這兒守著了,看你出來就讓我請你過去呢,小姐那邊也擺好了酒宴,就等你了?!把经h(huán)怕胡彥文不去趕緊說道。
“胡兄弟就過去吧,小姐雖然貪玩,但何家家教甚嚴(yán),斷不會胡來的?!肮芗乙步o丫環(huán)幫腔道。
“看來我只好過去了,走吧?!昂鷱┪牟⒉皇遣幌肴?,只是心里感覺有些害怕和何玉琳待在一起。
曹啟銓隨著管家過了一處垂花門進(jìn)了東邊院子,又是一處兩進(jìn)大院子,院中有一棵兩三人才能合抱過來的大槐樹,看起來怎么著也得有二百年。來不及欣賞院景,面上一寒一把彎刀劃過,好在來人只是提醒他并不準(zhǔn)備傷他,刀鋒離他還有一指距離,旁邊一跳閃開,管家早從回廊進(jìn)入正房門口,站在了何老爺身邊,使刀的人沒回頭說道:“老爺,就是他,當(dāng)時還有一個女的。“話音未落凌厲的一刀已經(jīng)撲面砍下,曹啟銓這次沒有退,側(cè)身跨進(jìn)左手架起對方手腕,右手抓向?qū)Ψ讲鳖i意圖按倒。
使刀的撒開曹啟銓左手,后退半步閃過他的右手,掄刀斜向下砍出,截至身體右側(cè)阻止他進(jìn)一步上前,隨后手臂與刀使成一條直線向上挑起,直沖曹啟銓下鄂,看來是個使刀的老手,曹啟銓本就沒有跟進(jìn),待其刀鋒沖上,再跨步欺入,出其不意抓住他拿刀的手,反向扭轉(zhuǎn)手腕將其按倒在地,抬起左腳正要往下踹,這時傳來何老爺子的聲音:“曹兄弟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