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了半天的馬,春杏實在累得不行,飯也沒多吃,和何玉琳說了聲先回房間里休息了,黑龍山給她倆安排的是一間屋子,只有一鋪炕,她沒上去睡,就爬在椅子上瞇著,馬上馳騁對于女孩子來說確實不易,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xiāng),表情安詳俊美,手里捏著一只繡著‘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詩句的手絹。
葡萄熟了,瑪瑙般垂在枝頭,透著光一閃一閃。又是一年收獲季,何玉琳最喜歡葡萄,院子里依然種著一株葡萄樹,是他們一家人歇涼的好地方。何玉琳坐在木椅上,地上兩個小男孩兒追逐著玩耍,一旁有丫環(huán)侍候,看她的表情卻是沒那么悠閑,春杏穿過長廊來到她的跟前。
“小姐,你看葡萄長得多好啊,紅得發(fā)紫,就像咱家一樣,人丁興旺。”
“是啊,好著呢,只是……”
“只是啥啊,您還有啥不滿意的嗎?”
“只是你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準備了幾年的嫁妝都不時興了,要是你的孩子也能和他們一起玩那該多好啊?!?p> “小姐,你就這么不想春杏陪著你嗎?春杏寧可不嫁人也不想離開小姐和老爺?!?p> “老爺是不會接受你的,在這里只會浪費你的大好年華,”
“我不奢望他能要我,只要能陪伴在你們左右,春杏就滿足了”
“知道我們感情好,可是我不能這么自私啊”
突然一聲巨吼,地上的兩個小孩子變成了兩只猙獰的狼,眼神兇狠可怕,猩紅的舌頭冒著熱氣滴著口水,帶著鋒利獠牙的血盆大口朝她撲了過來,何玉琳已被一陣怪風吹到了天上,伸出手要拉自己卻是越飄越高,直到變成一個小圓點再也看不見,“老爺,老爺,快來救我們!”春杏大喊著救命,拼命地逃跑,可就是擺脫不了面前的血盆大口,眼前一黑被一口吞下。
春杏驚醒,回想著剛才的夢,心頭兀自呯呯跳著,拍著胸口要拿水喝,“小姐是做惡夢了吧,喝點水吧。”身旁一個聲音又嚇了她一跳,“你是誰,怎么會在這兒!”
“哦,五道溝我們見過吧,我是黑龍山劉能啊,過來給你們送水,見你喊救命呢,估計是做惡夢了,喝口水壓壓。“劉能眼珠打著轉(zhuǎn)說道。
春杏想起來劉能了,確實是黑龍山的人,沒有防備接過水喝了口問道:“小姐她們吃完沒?“
“沒呢,大當家怕你們生活上有啥用度沒安排到,讓我過來問一下。你先喝水吧,不急。“
剛才的夢確實嚇得不輕,一杯水不經(jīng)意地下肚,卻感覺越來越困,身上沒有一點力氣,說道:“我們沒啥需要的,你先走吧,有需要的我去找你?!?p> “別啊,剛喝了我的水,也不請我坐坐賞點吃食啊!“劉能歪著頭笑道。
“我這兒也沒啥可吃的,你是還走吧,我有些困了?!按盒硬恢绖⒛苁箟模皇怯X得自己有些困。
劉能淫笑著說:“怎么沒有,女孩家自帶兩樣美食,一樣丁香妙舌,一樣新剝雞頭肉,就看小姐舍不舍得了?!贝盒訌男∨惆楹斡窳?,也沒少看書,聽出是“楊貴妃浴罷,對鏡勻面,裙腰褪露一乳,明皇捫弄曰:‘軟溫新剝雞頭肉’”,安祿山回應(yīng)‘潤滑猶如塞上酥’這一典故,當下羞得耳根發(fā)赤,強撐力氣說道:“你要作什么!不要過份,我可要喊人了!”
劉能見她明白,以為是故做姿態(tài),于是一把將她攬在懷中,春杏心下怨恨無比,嘴里念叨著“無恥,救命!”奈何身軟力乏,似小貓撓頭般揮動了幾下玉臂,被劉能輕輕按住,一張黑臉就照面前撲來,這一切猶如剛才夢魘之中,終是毫無辦法。
劉能折回來本意是要順些何玉琳的東西,引起兩方爭執(zhí),自己好從中謀利,進門見只有春杏一人,聚義廳里人們在等曹銓回來,一時不會結(jié)束,色心抖起,一把蒙汗藥倒入水中,春杏不知喝下去已經(jīng)晚了。
懷里的春杏已經(jīng)被扒下外衣,抱在了炕上,劉能快速著拉開褲子,正要褪去春杏下衣,門外傳來一聲敲門聲:“春杏,小姐要你拿她的那包茶過去?!?p> “春杏,是睡著了嗎?”門外依然喊著。
劉能沒敢再動,慌忙拉起褲子藏在門后,掏出手槍等外面的人進來突然襲擊。外面的人估計是覺得男女不便,又叫了兩聲沒聽著回音走了,劉能立馬翻起何玉琳的東西來,色是劫不成了,賊不走空,怎么也得帶點東西吧,地上兩個箱子都上著鎖,摸了春杏身上也沒鑰匙,他不敢大動靜開鎖,摸出一旁包袱里的銀洋開門倉惶逃走。
聚義廳里曹銓正給人們引見楊開源,何玉琳是想泡點新茶給大家喝,叫門的回話給何玉琳,說是沒叫開門,何玉琳說道:“估計是小妮子累了睡著了,我自己去取吧?!睏铋_源正和豆腐曹拉著手說話,大家也都各自聽著,這時,外面?zhèn)鱽砹撕斡窳盏捏@叫聲:“快來人?。〔缓昧?!”
曹銓拉著胡彥文就往外跑,火急火燎到了何玉琳的房間,卻聽何玉琳驚喊道:“別進來你們!”
省悟過來的何玉琳匆忙把春杏衣服穿好,打開房門,人們都已經(jīng)從聚義廳過來了,開門進來見到炕上躺著的春杏,地上零亂的包袱,何老爺子憤怒地說:“黑龍山就這水平嗎?小女隨身怎么也帶不了二十條槍的金銀吧!”
趙普生按住何老爺?shù)募绨蛘f道,“何老爺你先別急,我黑龍山的人怎么會做這種事呢,肯定是有誤會,這不有春杏在么,問一問再說?!?p> 曹銓上前看了看春杏,睡的很沉,便問何玉琳說:“你進來她就這樣?人沒事吧,是睡著了么?”
“我進來時,她衣衫不整躺在這里,像是有人要禍害,可是內(nèi)衣都是完整的?!焙斡窳沼行┥鷼庥钟行┎唤獾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