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變黑,像是上帝厭倦了一天的影子戲,開始拉上了夜幕的窗簾,去玩他其他的東西去了。
遠(yuǎn)處不時傳來了喪尸的咆哮,讓人往往有種置身于鋼鐵的緣故深林之中,鱗次櫛比的樓房就是那參天古木。
一群人生著篝火在公路上,將汽車輪胎拆下來點燃取暖,才是十月份的天,但感覺今年的入冬非常的快,冷得讓人發(fā)顫。
“你們在干什么?”
王孟他們走了過去,看到跟在外燒烤一樣圍著篝火的士兵,有些惱火。
“冷??!難道你不嫌冷??!”
一個士兵慵懶的把槍放到一旁,雙手放在火堆里面取暖。
“冷?”
王孟看著他們的衣物,也不算太過單薄,看來這群士兵平時好吃懶做,體質(zhì)差了些。
“你們就不怕引來喪尸嗎?”
“喪尸?這邊連個平民都沒有,哪里來的什么喪尸?”
另一個士兵攤了攤手,篝火的暖意讓他有些愜意。其實人一旦長期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生活,也就習(xí)以為常放松了警惕,就和稻草人和烏鴉一個道理,放久了,久而久之烏鴉也就習(xí)慣了稻草人的存在,還不時喜歡在上面盤旋停留......
“別搭理他們,”
王孟嘆了口氣,制止了一旁欲言又止的其他人。
“我們?nèi)ツ且粭潣切_吧?”
痩狗探查了一遍,指了指一處公寓的矮樓。
街道上除了一股輪胎燒焦的橡膠味,和不時飛過的報紙碎渣,確實沒見過有太多的什么動靜了。
“這到底是這么回事?!?p> “不清楚,按理說靜海市發(fā)生了這么大的暴亂,應(yīng)該是有很多喪尸才對,”
柳白搖了搖頭,一屁股坐倒在一樓的沙發(fā)上,有過人住的痕跡,大廳和房間里沒有多少灰塵,也沒有什么戰(zhàn)斗痕跡,冰箱和柜子的門被隨意的打開,里面空空如也,想來原來的居民要么是望風(fēng)而逃,要么就是被洗劫一空了。
“連一瓶喝的都沒有,”
痩狗嘆了口氣,叼著煙罵罵咧咧,而男刀早就找了個房間自己睡去了。
“確實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可怕。”
王孟坐了下來,靜靜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呼吸,作為指揮官,他必須要保持足夠的體力與精力,才能在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中為戰(zhàn)友多尋求一絲生機(jī)。
“我去上面看看,”痩狗那著彈藥去上邊布置陣地。
“我也一起,”機(jī)械師也拍拍屁股起來,一般來說,編制最少要兩人,相互照應(yīng),而最能發(fā)揮戰(zhàn)斗力的組合,一般是鐵三角三人組隊。
“按道理來說,那應(yīng)該有幾十萬的感染源才對,可這里面的人都去哪里了?”
“我也感覺最近的喪尸有些不對勁,”
紅娘猶豫了一下,
“好像他們最近有點智商了......不像從前一樣悍不畏死,變得狡猾險惡,往往從你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擊你,但感覺更可怕了....”
“那些變異狗也是一樣?!?p> 一旁擦拭著武器的大胖也搭話了,柳白為數(shù)不多的見這人講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啞巴。
“他們有的好像是經(jīng)過人工的改造,多了一些魚鰭和尾翼的尖刺,攻擊性更高,而且他們的身上仿佛少有腐臭的氣味,像是還活著,只是更具備攻擊性了而已?!?p> “瞎說什么,不懂就別亂說......”
“不足為奇。”王孟打斷了二胖的話,看了看一直在思考的柳白,
“你有什么想法?”
“其實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病毒一般而已,首當(dāng)其沖的是人類陣營,人類最容易被感染,前些年還可以看到很多健全的動物,在失去了人的約束后在山林里跑了出來,喪尸雖然也攻擊了他們,但很少見有變異的動物物種?!?p> “這就好比是豬流感,幾乎不能寄生存活在人的身上,而艾滋病,原本也是只是在猴子身上的。因為他們的基因不同,病毒在傳遞間很難找到基因雙鏈的缺陷攻擊進(jìn)去,也就逐漸被消滅或者異化為有益菌?!?p> “雖然科學(xué)家們還沒有大型檢查這個病毒的原因,但我看到那個實驗室后,就更加確信了一些東西了,至少,很多的異化根本就不是自然選擇的結(jié)果,違背了生物學(xué)的謬論?!?p> “不是,柳白你是文科生吧?”
王孟幾個在一旁如聽天書,忍不住吐槽,這講得似是而非的,感覺還賊他娘的玄奧,這種時候要么是他們的認(rèn)知架構(gòu)不在一個檔次,要么就是這人臭傻逼瞎說的。
“我也是大概猜測的.......”
柳白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這也是他的一個心病了......
“雖然感覺你是在瞎扯淡,但感覺還是有那么點道理?!?p> 紅娘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確實,人越是思考,往往能越脫離愚昧。
“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我們要為我們自己想想了。”
柳白換了一個話題,看向了黑暗中的王孟,
“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p> “時代的大勢所驅(qū),以前還有國家這么一說,為了人民和國家,我們這些士兵理所當(dāng)然就應(yīng)該沖鋒陷陣,從我們當(dāng)上士兵的那一刻起,普通的庭審已經(jīng)不足夠?qū)徟形覀?,我們已?jīng)就是國家的了??扇缃駠巡粐覀冞M(jìn)忠心的只有我們的長官,可如果還有一天我們的長官也......”
“夠了,”
王孟低聲怒斥,“你才來幾天,就敢如此對我進(jìn)行說教,士官,你要明白你的職務(wù)........等等,你的意思是說.......”
“啊!.........“
遠(yuǎn)處傳來一陣慘叫,眾人眼瞳都是一縮,但沒有立刻的去一探究竟,誰都在想著剛剛的話題,氣氛有些沉悶。
“咳咳......”柳白突然禁不住的劇烈咳嗽,可能是有些風(fēng)寒,但竟然咳出了血來!
“柳白!”紅娘看了心下一急,卻被柳白的手勢制住。
“別太靠近我?!?p> 柳白嘆了口氣,將面罩緩緩帶上,緊緊的勒住那張臉后,操起武器就上樓去了,只留下發(fā)呆的眾人,和一直在角落里靜靜聽到了所有還在吸著煙的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