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那是手槍上膛的聲音.......
“嗦嗦~嗦嗦!”幾個士兵半蹲式在前排射擊,連續(xù)的槍口抖動,遠處的喪尸不斷的中槍倒下。半蹲的專業(yè)站姿,能夠最大程度的承受子彈的后坐力,去做到連續(xù)精準射擊。
“他媽的這是什么惡心玩意。”
一個人身上已經(jīng)被士兵中了幾槍,打中了肺部、胃部、下身、心臟,身體幾乎是千瘡百孔,可是除了子彈的沖擊力稍微擊退了他一下,竟然還是無法讓它倒下。
這已經(jīng)是超乎了人類目前所有的認知!
“我怎么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上級的命令,擊殺這類暴民,保證其他平民的安全!”
“該死,這惡心玩意濺了我一身了?!?p> 另一個士兵在一旁抱怨,城市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騷亂之中,到處都可以看到大火濃煙,血腥與沒有充分燃燒揮發(fā)的一氧化碳一起被吸入肺部,感覺胸口有種快要被煮熟了的感覺。
“你別說了,我傷口上還被這沙比東西濺射到了,粘稠的還很難清理,今天就算是出去了這條手臂發(fā)炎也要截肢掉了?!?p> 有的士兵哭喪著臉,但做為這個城市最為精銳的武裝,他們接到的死命令是不準后退!他們的素質讓他們不能夠后退。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對平民開槍,動用國家機器,可是看到了地獄一般的場景,強烈的恐懼感讓他們拋開了成見。
正在大快朵頤的中年人如同感受到了二人,猛的抬起頭,滿臉全是粘稠的血液,一張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滿口向外呲著的牙齒上還掛著一小截沒有吃完的腸子,尚有幾滴血液從腸子上滴下來,白色的背心已經(jīng)糊滿了血漿,只有肩膀的吊帶還能看出原來的白色。他緩緩站起來,喉嚨里發(fā)出卡了痰般的低吼聲,用死魚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著二人并伸出被血染紅的雙手,搖搖晃晃的向他們走來。
中午還是車水馬龍、繁榮喧鬧的大街上,現(xiàn)在已是滿目蒼夷、一片狼藉,各種各樣的汽車橫七豎八的塞滿了整條街道,有的汽車撞在燈桿上,還有的沖進了街邊的商店里。
“隊長,平民轉移的怎么樣。我快沒子彈了?!?p> “隊長,我也沒有子彈了?!?p> “砰砰砰!”
“隊長,剛子發(fā)燒了,都燙昏迷過去了,現(xiàn)在還在不停的抽搐。怎么辦,我們需要撤離了?!?p> 濃煙中的槍聲愈發(fā)稀疏,不時傳來了慘叫與猛獸撕咬獵物的聲音。他的部下有些的也被襲擊沖散了,戰(zhàn)況極度不利,他不知道還有多少這種政府說的”暴民“,他帶著人來回的支援。但得到的卻是越來越多的壞消息傳來,他更是親眼看到自己百米外陣地的士兵被這種暴民攻擊,仿佛深仇大恨般的食肉寢皮!
“該死,王孟,王孟,?!?p> 一個士兵聽到叫喊后連忙從角落里跳了出來,空氣中的渾濁與高溫讓他看得不夠真切,嚇得那個隊長一跳。
但依稀還是可以看到是一個肩頭壯實的小伙,雖然經(jīng)過了一些下午的戰(zhàn)斗,但依舊神采奕奕。
“你是怎么回事?”隊長看著王孟,肩膀在不停的抖動。
“連續(xù)的后坐力幾乎讓我的手臂失去了知覺?!蓖趺峡嘈α艘幌?,有些干裂發(fā)白的嘴唇更是直接凸顯了他狀態(tài)的糟糕......
“隊長,撤退吧......我只剩下一枚光榮彈了.....”
“剛子,剛子,你怎么了,我在這里,別怕哈!等等我們就一起回去。”幾個士兵在一旁攙扶著一個士兵,那個人被咬傷了腿部,整個人已經(jīng)高燒不醒了。
“你們干什么么。快將他放下?!?p> 隊長看到士兵們猶不知情,連忙攔下推開,剛子直接摔倒在地。
“隊長.......你這是干什么。”攙扶著他的一個士兵有些暈頭轉向,頭上的已經(jīng)凸顯出了明顯的青筋,隱隱有黑血流動。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士兵們也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士兵的異樣,眼球上布滿血絲,幾乎只有眼白,嘴唇上的枯皮一點一點的掉了下來。
“怎么...就看不見了...”一個士兵在旁邊嘶吼,如同盲人一般,雙手向著兩邊伸去,如同狂熱病的馬來狂人一般,狀態(tài)癲狂,如同恐怖的話劇正在上演!
明明其他人還可以透過黃昏與火光看得見旁邊,怎么他就看不見了?
“隊長,你們不會扔下我了吧.......王孟,王孟......你這個新兵蛋子,還不來攙扶一下我這個老兵.......你們這群王八蛋,怎么就把我扔下來了...嗚嗚...呵呵....啊......”
一旁的士兵不敢出聲靠近,而剛剛昏迷不醒的剛子也是不斷在地上抽搐,如同被強電流連接了身體,抽搐著上下起伏,或者說像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不要靠近他們,他們已經(jīng)病變了,被病毒感染了他們就是暴民。”
“隊長,到底什么是暴民.......”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明確的是,這種東西已經(jīng)是無藥可救......一旦染上了,只能格殺勿論!”
“隊長,”一個士兵從前沿陣地跑了過來,不知不覺,前方的槍聲居然停了下來!
“隊長,前面再也支撐不下去了,暴民們上來了.......??!”
那個剛剛跑上來的士兵冷不防被發(fā)燒的剛子撲上,如同野獸一般咬住了那個士兵的脖子,鮮血不斷沖傷口處噴射出來,被咬住的士兵疼得面部扭曲,雙手想推開在懷里的人,但卻是被神經(jīng)傳來的劇痛與乏力感,手上鮮血的打滑,讓他只能徒勞的推挪脖子上的頭顱。
“剛子,你干什么,他是小黑哥啊.......”
“不要過去......”
但已經(jīng)是來不及,另一個人又撲上了另一個士兵,如同米國的橄欖球運動一般的飛撲,可一旦抓住了活物,他們就開始飲血茹毛,極為殘忍的啃食著對方!
這邊已經(jīng)是亂成了一團,槍聲,推挪,嘶吼,尖叫,已經(jīng)是亂成了一團。
而火光中,被焦灼的火焰拉長的身影,如同夢魘妖怪一般,那些難民在向他們靠近,像是前往念青唐古拉山脈朝圣的信徒,在舉行著一場好大的儀式.......
廣陵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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