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把自己想法改變的事跟安澤洋說了。
安澤洋聽完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他知道元念心態(tài)不對,但他沒敢勸,怕有反效果。
而林凡那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就把元念的狀態(tài)吼回來了。
林凡居然敢吼元念?他都只是對她生氣而已,從不敢大聲吼,林凡卻吼了。
就算他是被魔源附身,那也是以林凡的身體吼出來的。
其實安澤洋真正不高興的,是糾正元念心態(tài)的是外人,不是他,他覺得自己很失職。
“我之前過于執(zhí)著引誘幕后之人,忘了原先的自己。”
“你為自己打算,想為自己討個公道何錯之有?”
安澤洋不想看到她事事先顧別人,把自己的事放到最后。
元念聽了這話高興的很,抱住他親了一口,“是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嘛,只是凡事講個順理成章?!?p> 元念握在他懷里,扭動著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我現(xiàn)在是不清楚自己想要探查的真相是什么,但是有一點我是想通了,我這樣的時空節(jié)點者會出現(xiàn),是因為天命未定,而天命終有一日會進入軌道,到了那時,一切謎團都會揭開,包括我自身的謎團?!?p> “如果到那時謎團沒有揭開呢?”安澤洋看著懷里的人,冷不丁的給潑了一盆冷水。
元念瞪著他,手指戳著他的眉心,生氣的說,“那總比現(xiàn)在就怒火中燒的好?!?p> 元念又柔和下來,“不過現(xiàn)在還是可以繼續(xù)試探的,萬一提前讓我揭開了謎團,找到真相了呢。”
“嗯?你不是說要順理成章?到最后天命確立后再找真相?”
“你理解錯了吧,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安澤洋糊涂了,“嗯?”
“顯然的是,不管我有沒有做什么,天命總會確立,因為關鍵點不是我,推動天命走向的人不是我。
我是時空節(jié)點者,跨越各個時空,修補那個世界的扭曲,可是時空節(jié)點者有數(shù)個,我只是其中之一,作用就像游戲里的補丁一樣?!?p> “所以呢?你這個游戲補丁在天命未定之時要鬧什么事?”
“切,我既然想通了怎么還可能搞事?仔細想想自己之前又傻又天真,平白想那些破計劃干嘛?!?p> 安澤洋梳理著她的頭發(fā),“所以之前做的準備都取消了?”
元念晃晃頭,“沒必要取消,只是不用再那么緊繃,意義也不再那么陰暗,咱走回光明路線?!?p> “嗯?”
“計劃依舊進行,但是不用那么激進,緩和這進行,讓人類知道世界之大,再由崔遲他們教授,等他們有所成后,讓妖盟安排人妖兩界進行友好交流,讓世界趨向大同。”
“能行嗎?人類可是排外的?!?p> 元念笑了,“可能是排外吧,但是在妖族那么強大的種族壓迫下,再怎么排外,他們都只得修煉?!?p> “若人類對妖族有了威脅,妖族不會再對人類如現(xiàn)在這般友好的,你不要太樂觀?!?p> 安澤洋是妖,在人類世界發(fā)展,知道手底下妖怪對人類的態(tài)度。
元念沒覺得有什么,“但是妖族已經形成規(guī)矩,還有妖盟約束著,不會率先危害人類,這個屆時可以由妖盟告知人類,如果在知道這個規(guī)則前提下,人類還是挑釁妖怪,那就是人類咎由自取,怪不著誰?!?p> “嗯,不錯,規(guī)則是強者制定的,約束了妖族也保護了人類,人類非要挑釁強者制定的規(guī)則,當然是后果自負?!?p> 作為有著數(shù)萬小弟的澤信財團董事,安澤洋縱觀大局,發(fā)現(xiàn)妖族的既得利益還算完整,被觸碰的地方不多,元念的想法可行。
至于未來會不會有人作死,那也是未來的事了。
“計劃改變了,你現(xiàn)在可要做些什么?”
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他現(xiàn)在就可以調整時間。
元念一聽到這問話,小臉馬上皺成一團,煩惱的說:“要做的事多著呢,就我現(xiàn)在要進行的修正世界計劃而言,我要回妖界把事情真相跟徐柯……跟妖盟五常解釋一遍。
也要說服郁梢,讓他明白我的用意,讓人類在不發(fā)動恐慌暴動的情況下,讓他們接受新的世界觀。
還要讓崔遲他們慢慢把修煉之法有效傳出去,也要讓居住在人類世界的妖怪能認知到,人類不再是待宰羔羊……啊……一大堆事?!?p> 安澤洋笑道:“就修正世界的計劃就有那么多事,還有別的呢?”
“別的?”元念被待辦事項壓的有氣無力的,“還有就是黑氣的事,就是你的事?!?p> “林凡……不是,魔源提醒的好,在別的世界里,妖魔同為邪道,本為一家,我在這里視妖族為朋友,卻連魔族的一絲生存都不許有,這是我的失責,我應該改,可是……”
元念爬起來斜靠著他,“可是非小事,生于正道的人類入魔都會變的喪心病狂,何況是你是妖,本性為邪?由妖入魔,是要燃燒妖氣替換魔氣,所以妖魔是瘋狂而沒有理智的,在不被鏟除的情況下,只有再經歷不知歲月的沉淀,才能再次萌生理性?!?p>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意外?”
“對?!?p> “那不意外的事呢?這種事總不會只有一種可能性。”
“就是需要運氣,但運氣這種東西是捉摸不透的。”
兩人沉默半晌,安澤洋問,“那你準備怎么辦?”
“不知道?!痹詈芸炀突卮稹?p> 安澤洋聽出她在撒謊,“你知道。”
“不知道?!痹钪刂氐恼f,“在有萬全之策能保證你不會因為入魔而喪失理智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別問了?!?p> 元念煩躁的回房間。
在還是單身時,她做事不用顧忌許多,就像她想利用人類激出幕后之人一樣,她不會特別顧忌徐柯一眾。
在黑氣事件里,安澤洋屬于事件中心。
若他們沒有關系,元念會在得知魔源用意后,放任安澤洋入魔,然后再視他入魔后的情況而行動,該考察考察,該封印封印,該抹殺抹殺。
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害怕他因為入魔而忘了自己,更害怕自己要親手抹殺他。
安澤洋獨坐沙發(fā),放出元念送他的黑球,任它蹦跶。
現(xiàn)在的情況就像回到了他們剛交往不久,安澤洋知道了元念有凈化之責,每日都會想一次:如果元念要封印他,他該怎么面對她。
但也只是大體情況像,心境一點也不像,因為他已經知道元念心里有他,做事會先顧全他。
這也造成了她的糾結。
小黑球在客廳不規(guī)則的跳動著,安澤洋突然好奇它是什么東西了。
元念把小黑球送給安澤洋后就忘了這回事,安澤洋沒覺得有異樣,也沒有特別關注它。
“念念說你是化靈的黑氣,黑氣能聚集成靈,必然有你的特別之處,那你會不會幫我?”
安澤洋自言自語完覺得自己有些好笑,又很無奈,如果他只是普通的妖怪就好了,元念就不用介意黑氣對他的影響。
如果的事是不存在的。安澤洋嘆嘆氣,讓小黑球蹦到他手心,然后去找元念。
他帶了小黑球那么久,小黑球或許會有什么變化是他不知道的,元念身份不同,可能知道些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