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焰聽到“巫山”這個地方,納悶的想:“怎么感覺那么熟悉呢?我是在哪兒聽過?唉……怎么感覺記憶失靈了……那個……喂……喂……人呢?喂……我還沒問完呢……”阿七的魂早已消失不見,肖焰從夢中呼喊而醒。
“喂……喂……喂……”肖焰從睡夢中驚醒,還未緩過神,又被嚇,“啊……”(驚呼)本來在夢里就已經(jīng)受了很大“刺激”,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岳松那一張被無限放大的臉,就更是嚇了一大跳。
“喂……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你懂不懂禮貌啊?”肖焰鄙視的看著岳松。
岳松完全沒有前兩天的調(diào)侃之意,一副討好的模樣說:“阿七,阿七姑娘……請問你昨晚上那招功夫,是誰教你的?可不可以再演示一遍給我看看?”
“NO,絕不。”肖焰推開岳松,下床,一邊洗漱,一邊回絕。
“漏?什么意思?哦……不能泄漏秘密是吧?行……那以后咋們混熟悉點(diǎn)兒你再告訴我也行,來日方長……”岳松在一邊喝著茶,一邊說。
肖焰現(xiàn)在還在回憶夢和阿七交談的內(nèi)容,完全沒理岳松。在夢里,阿七說,他已經(jīng)和她靈魂互換,回不去了,那以后他就要做兩手準(zhǔn)備,萬一真的頂著這阿七的樣子活下去……還有那個叫“巫山”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才行……萬一找到辦法,回去了呢?
“阿七,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喂?”岳松在一邊嘰嘰呱呱了大半天,見阿七就在那里發(fā)呆了半天,走到阿七身邊,猛的拍了一下她。
“???什么?你有病?。慷颊f了,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摹卑⑵撸ㄐぱ妫┓磻?yīng)過來鄙視的看著岳松。
“唉……我說,旦伯在外面打掃庭院,我們要出去幫忙,然后要去集市買菜……你一直盯著帕子發(fā)什么呆?想什么呢?”岳松對阿七的表情視若不見,反而無奈的解釋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
“哦……好好說嘛,行了,我沒想什么……走吧?!毙ぱ嬗悬c(diǎn)思想不集中,一邊應(yīng)付著岳松,一邊心里一直在念叨“我是阿七,阿七是我,阿七變成了我,我以后就是阿七……崩潰……MD太沒天理了……我要抗議……”
“喂……這邊兒……那邊兒是茅房……”岳松無奈把阿七拉回正路。
肖焰突然踮起腳尖用右手攀住岳松,像極了男人之間拉關(guān)系那種姿勢:“岳松兄弟,我是誰?”
“你?你把手拿開,男女有別,懂不懂規(guī)矩?”岳松拍掉阿七的手,嚴(yán)肅的說著:“你,是胖阿七,是太后送給靖安王爺?shù)难绢^,現(xiàn)在你是靖安王府的燒火丫頭,知道了嗎?你該不會睡一覺起來又失憶了吧?還管我叫兄弟,你腦子沒病吧?”
“切……你把我當(dāng)女人了嗎?沒經(jīng)我允許跑我房里盯著我看,你沒病吧?”阿七(肖焰)反駁道,心想:“本想跟你打好關(guān)系,看你死腦筋那樣兒,算了吧,我還是單玩兒,灑脫點(diǎn)”。
“我……我那是看你一直沒起床,我在外面敲了門的……是……是你自己睡太沉,你房門又沒鎖,又在床上亂叫……我是迫不得已才主動進(jìn)你房間,你以為……誰喜歡大清早來看你那張大餅?zāi)槹??”岳松趕緊解釋道,那副樣子頗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樣子。
“哈哈哈……我逗你的,你干嘛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有自知之明,我都沒把自己當(dāng)女人,你不必在意……唉……我是還沒有適應(yīng)自己是個女人這件事,我倒是想當(dāng)個男人啊……”肖焰感嘆著自己。
岳松肯定是聽不懂的,只以為這個傻阿七又犯病了:“咳咳……那個,你跟我是可以不拘小節(jié),但是這里又不止我一個男人,這里是除了你以外,其他的,都是男人,你最好還是學(xué)習(xí)一下禮儀,規(guī)規(guī)矩矩做個勤勞、持家、機(jī)靈、懂事的合格的好丫頭?!?p> “唉……我是女人、我是阿七、我是個丫頭、我現(xiàn)在在大商國、這里是豐城、我要接受這一切,我要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肖焰神叨叨的。
岳松才不管她發(fā)神經(jīng)的樣子,拿著一把掃帚塞到她手上:“叨叨叨……叨咕什么呢?拿著吧,干活兒……”
“阿七,早,昨晚睡得好嗎?”旦伯笑嘻嘻關(guān)心的問著阿七。
“哦……呵呵……好,挺好的,旦伯您也早??!”阿七拿著掃帚禮貌的回應(yīng)著旦伯。
旦伯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說話,埋頭做自己的事。岳松一邊打掃,一邊拿余光盯著阿七,阿七(肖焰)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專心做事,認(rèn)真思考著自己“杯具”的人生該怎么整改。
…………
“啟稟太后,小太子已無大礙,再過三兩日便可下床活動,太后娘娘可以放心了?!边B翹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回復(fù)著高高在上的太后,靖安王肅立在連翹旁邊。
太后坐在她的鳳坐上悠閑的看著書,福嬤嬤在身后輕輕的搖著一把“八仙團(tuán)扇”給太后扇著微風(fēng),這大商國,跟如今的廣州差不多,一年四季沒有冬天,此時已經(jīng)入秋,但依然炎熱。連翹跪在地上不住的擦汗,靖安王卻完全沒感覺一般,雕像似的立在旁邊。連翹心想:“這太后到底是耳聾還是假裝聽不到???跪得大爺腿都快折了,真后悔一起來豐城,不是為了“飼魂玉”早想跑路了……”
良久后,太后慵懶的伸個懶腰,假意說道:“咦……還在呢?瞧我……這話本寫得太有意思了,居然看入迷了。福嬤嬤……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福嬤嬤在一邊微笑著彎腰也假意自責(zé)道:“是……奴婢知錯了,剛剛奴婢也是怕打擾太后看話本,沒成想怠慢了王爺和連太醫(yī)……”
“不敢,不敢……福嬤嬤嚴(yán)重了,是臣擾了太后的清靜,還望太后贖罪?!边B翹倒是處事不驚的回答道。
“福嬤嬤對母后的忠心天地可鑒,孩兒慚愧……”靖安王也雙手做福向太后道歉。
“呵呵呵……你們呀……個個都說自己錯,哪有誰錯?行了……哀家也聽見了,小太子已經(jīng)沒事了。既然沒事了,那就這樣吧,你起來吧。以后小太子的平安脈,就由連太醫(yī)你每日來請……”太后看似笑著,但是皮笑肉不笑,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謝太后,臣領(lǐng)旨!”連翹拜謝起身。
“言澤……那個丫頭怎么樣了?伺候你……可盡心?”知道太后說的是阿七,到她說得陰陽怪氣的,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謝母后關(guān)心,那丫頭……我讓她去廚房燒火去了,她本就是太后的人,我擔(dān)心以后……沒辦法完璧歸趙……所以,讓她住在下房的?!本赴餐醴路鸸室獍岩馑佳悦鳎刺笞骱畏磻?yīng)。
果然……太后瞪了靖安王一眼,心想:“還想給哀家送回來?哀家就要讓那丫頭“糟?!绷四?,你能奈我如何?”“福嬤嬤,去把那丫頭的賣身契文拿給靖安王……”太后停頓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嘆道,不知道她為人的,肯定會覺得她是個好長輩,可惜靖安王比誰都了解她:“唉……言澤,你是不是覺得哀家虧待你了呀?哀家既然把人送給你了,你就應(yīng)該聽從安排,怎么老是忤逆哀家的意思呢?”太后端起她太后的架子看著靖安王說。
靖安王連忙作揖“兒臣不敢,兒臣是身患絕癥之人,只是不想負(fù)了無辜之人?!?p> “就是一個丫頭而已,你呀……跟你娘一樣,總是那么悲天憫人。”此時福嬤嬤拿著阿七的賣身契文走了進(jìn)來,準(zhǔn)備遞給太后過目。
“不必給我看……一個丫頭而已,拿給靖安王自己處理,人,已經(jīng)交給你了,按不按我說的做,你自己思量吧……沒其他事就都跪安吧?!碧笥袷忠粨],看都不看靖安王和連翹一眼,有些不悅的繼續(xù)翻閱她的話本。福嬤嬤把阿七的賣身契文恭敬的遞給靖安王,也毫無表情的轉(zhuǎn)身繼續(xù)拿團(tuán)扇為太后扇著風(fēng)。這一幕,如果不是有靖安王和連翹的打擾,估計(jì)就是一副靜止的畫面,半天都不會動一下。
靖安王和連翹雙雙退下,太后那狠毒的眼神瞅了一眼靖安王的背影輕輕說:“跟他娘一樣都是沒出息的東西,哼……”
…………
靖安王坐上了馬車,連翹自然做了車夫。靖安王迫不及待打開阿七的賣身契文,不看不知道,一看,疑問更多,契文如下:立出舍書。臨山縣肖家村肖燕親母肖門冷氏,今因年歲不能豐熱(熟),并無依靠,口食難肚,將幼女,年三歲,生于五月十八日,辰時健生,情愿挽中削發(fā)出家,于本府臨山縣靈豐寺,投拜凈元大禪師為徒。拔剃之后,任憑教訓(xùn)。倘若夜晚山水不測,各從天命。如有親戚哄(騙)逃攔走失,要親母尋還歸寺,兩邊情愿,各無悔,永遠(yuǎn)存照。丙批當(dāng)付身價銀十兩??趾鬅o憑,立此并照……
靖安王看完契文眉頭緊鎖,心里想:“臨城靈豐寺,是皇家有名的練丹圣地,盡悄悄出高價征收童男童女?這些童男童女是為試丹藥所收?那很多孩童定會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那豈不是殘忍無道,罪孽深重?……靈豐寺是香火鼎盛的寺廟,和尚們都“道行高深”,時不時還給鄉(xiāng)民派發(fā)“長生不老”丹,鄉(xiāng)親們小災(zāi)小病他們都無償援助,好名聲在外,一直到現(xiàn)在都經(jīng)久不衰。為了煉制更多更好的丹藥進(jìn)貢,那個靈豐寺早年已改名凈元觀,遵循什么道法自然,招收童男童女試藥的事,估計(jì)皇上和太后是默許的。那個凈元是個神秘的人物,他怎么會把身上佩戴“飼魂玉”的阿七送進(jìn)皇宮里?他難道,不認(rèn)識“飼魂玉?”不可能……凈元肯定知道阿七的存在,也知道“飼魂玉”在阿七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沒有找到開啟“飼魂玉”的方法,無法使它為之所用。假如……本王大膽的猜測,那個凈元跟蘭妃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凈元哄騙蘭妃把阿七帶回皇宮,并一直帶在身邊……這樣,他每次送丹藥進(jìn)宮,既能看到蘭妃掩人耳目,也能看到阿七安然無恙的在蘭妃身邊。如果是這樣,那凈元真不是簡單的人物……所有人都在外面尋找“飼魂玉”但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寶貝就在皇宮。嗯……這樣,就能解釋通了……還好本王速度夠快,不然……”
“吁……王爺……到府了……”連翹在外停穩(wěn)馬車并告知車內(nèi)的王爺,靖安王收好契文,下了馬車,進(jìn)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