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不服氣的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望著遠(yuǎn)去兩人的背影發(fā)了一會兒呆,輕輕嘆了一口氣握著阿七送的葫蘆躍身遠(yuǎn)離了樹林……
靖安王背著阿七快步往寨子里趕,他覺得阿七確實(shí)輕了許多。嗯……起碼比在王府那晚壓在他身上的時候輕多了。
阿七在靖安王背上有些忐忑,剛剛要不是她阻止,估計靖安王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一頓姓夜的……他確實(shí)有點(diǎn)囂張。不過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她自己現(xiàn)在好像有點(diǎn)不太對勁,因?yàn)樗杏X身下有股暖流。
雖說前世是個男人,但是俗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貌似是來大姨媽了。
阿七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吞吞吐吐的說:“那個……剛剛那人是我剛認(rèn)識的朋友,你別誤會,他沒惡意……嗯~還有……王爺,我好像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不用那么緊張也不用跑那么快。”
靖安王已經(jīng)把不重要的人自動過濾了。
靖安王:“為何?”
阿七:“我好像是來大姨媽了。”
靖安王:“大姨媽?何為大姨媽?”
阿七毫無忌諱,相當(dāng)爽快的解釋道:“大姨媽就是你們這里說的月事唄?!?p> 靖安王聽到阿七的解釋,一個不留神差點(diǎn)崴腳。
靖安王相當(dāng)無語的說:“阿七,你現(xiàn)在是女子,可否矜持些?”
阿七在靖安王背上疼得懨懨的說:“我已經(jīng)夠矜持了,要不是因?yàn)槟惚持?,我怕“濺”你一身血,我壓根就不告訴你了?!?p> 靖安王覺得有些尷尬又有些好笑:“那我是否還應(yīng)該多謝你提醒?”
阿七:“呵呵……不用客氣,應(yīng)該的?!?p> 靖安王被阿七逗笑了,但還是保持那副王爺架子,沒有笑出聲,而是加快速度趕回去。
一群婦女老遠(yuǎn)就看見靖安王背著阿七急切的往回趕。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還以為阿七受傷了,連忙跟隨靖安王的腳步也趕回了寨子。
回到寨子的靖安王把阿七安頓在閣樓上,叫來連翹幫阿七把把平安脈。
雖然阿七說沒有其他問題,但他還是希望能得到連翹肯定的答案。
連翹在幫阿七把脈的時候,靖安王一刻也沒閑著,先把石里叫來,然后在石里耳邊耳語了一番,石里驚訝的看著靖安王。靖安王垮著臉看著他,他二話不敢說,連忙跑了出去。
“哎哎哎……瞧見沒?你這疼得臉煞白,也就是有點(diǎn)兒血虛而已,是個女人都有這關(guān),不是什么大事兒,相反還是好事,證明你長大了??上旅婺俏粻敱饶憔o張多了,眉心都快擰成麻繩了,我還從沒見過他那樣兒?!边B翹一邊幫阿七把脈一邊打趣道。
“怎么?你這是羨慕嫉妒恨???要不你也來試試?”阿七沒好氣的懟著連翹,自己都疼成這樣了,作為大夫的連翹居然還有心思在這兒慢悠悠的跟她胡扯。
“嘿嘿……我是男人,想,也是白想??茨阏f話的精神頭兒不錯,沒什么問題,我下去回話去了,免得一會兒兩頭不是人?!边B翹一邊說著一邊連忙閃人。
連翹下樓稟告靖安王確定阿七沒事,只是有一點(diǎn)血虛(俗稱貧血),其他沒有任何問題。
靖安王得到了連翹肯定的回答,便吩咐連翹去煮紅糖姜湯去。連翹作為大夫自然懂的,話不多說退了下去,即是聽從安排,也是關(guān)心著小阿七的身體。
石里回去忙叫來自己媳婦兒,在媳婦兒耳邊耳語了一番。石里媳婦兒了然的出了門……
寨子就那么大點(diǎn)兒,不一會兒全寨子剛擔(dān)心阿七的那些大娘大嬸兒都知道阿七是怎么回事了。
沒過多久石里裹著一個小包袱送到了靖安王手里。靖安王大手揮揮,石里像得了赦免一樣轉(zhuǎn)身就跑了。
其實(shí)靖安王也很尷尬。
當(dāng)阿七打開靖安王遞給她的小包袱時,傻眼了……她看見里面是將草木灰裝進(jìn)小布條里,兩頭同細(xì)線系在腰間的那種——簡易做成的所謂的衛(wèi)生帶。
阿七心里抓狂,這是多不衛(wèi)生的衛(wèi)生帶???
但是又不得不向現(xiàn)實(shí)妥協(xié),她拿出一條衛(wèi)生帶默念“這是衛(wèi)生巾,天使一般的輕松呵護(hù),這是可以超熟睡的衛(wèi)生巾,它這幾天可以替我保駕護(hù)航……嗚嗚嗚……我以后要與它打交道幾十年,我不嫌棄它,我不能嫌棄它……”
阿七看衛(wèi)生帶的全程表情靖安王都看在眼里,即有些同情和擔(dān)心,又有些“開心”和“矛盾”。
擔(dān)心肯定是怕阿七不會弄那些東西,畢竟阿七不是阿七。同情嘛,自然覺得還是做男人好。開心是覺得阿七長大了,她不再是個孩子了。矛盾則是覺得自己的對阿七表現(xiàn)得太過緊張,這對大家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
等阿七收拾完懨懨的回到閣樓時,靖安王居然親自替阿七鋪了一個“柔軟”的地鋪。所謂柔軟的地鋪,不過是在棉被下面多墊了幾層稻草。
不過就這樣阿七也很滿足了,用非常感謝靖安王的眼神看著他。不想說話,捧著肚子想直接給靖安王下跪抱抱他的大腿。奈何肚子太疼,直接跪下就趴在了地鋪上動都不想動了。
“咚咚咚咚咚”又是來來回回幾聲上下樓的聲音。
一碗熱騰騰,甜絲絲,暖洋洋的紅糖姜湯由靖安王親自端到了阿七面前。
感動,作為王爺,這般親力親為的伺候一個丫頭。說實(shí)話,今天真的受寵若驚了。阿七內(nèi)心泛起了漣漪,眼角似乎也有星點(diǎn)淚光,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阿七也不嫌燙,端起紅糖姜湯幾口就干了。
雙手舉過頭頂,相當(dāng)鄭重的把碗遞還給靖安王。
靖安王接過空碗沒有離去,而是又盤腿坐在阿七空余的地鋪位置說:“這幾日,你無需那么勞累,有什么事直接叫石里媳婦兒幫忙就行。我若是不在,你記好我說的話,第一,不許碰冷水,不許喝冷水。第二,不許提重物也不許扛重物,最好就躺著休息便是。第三,不許直接坐地上,更不許直接躺地上……”
“行了,別說了,王爺……我~我自己知道的,不懂的話我就問問樓下的大娘大媽就是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對我說話吧,你突然……這樣……啰嗦得讓我陌生?!卑⑵邔?shí)際是不想靖安王再說下去,現(xiàn)在自己內(nèi)心一團(tuán)柔軟,好像靖安王每句話每個動作都讓她感動得不行,他要再說下去,她覺得有以身相許的沖動。
靖安王可不知道阿七心里怎么想的,只見剛剛還柔和的臉部肌肉突然又嚴(yán)肅起來。
阿七見靖安王又變臉了,立馬說道:“那個……我沒別的意思,你的好意我懂。就是……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你該忙什么就去忙就是了,畢竟我這個每個月都要來的,你也不能每次都……”阿七說到最后便沒好意思說下去。
靖安王想都沒想就說:“但你確實(shí)還小不懂這些。只要我在,必然會提醒你照顧你。”
“聽不得,聽不得,這話怎么會從他嘴巴里說出來?難怪女人都喜歡暖男,這黑臉王爺暖起來也讓人挺受不了的?!卑⑵邇?nèi)心這樣想,但嘴上卻很逞強(qiáng)。
阿七:“我哪兒小啦?我比你大?!?p> 靖安王:“哪兒比我大?”
阿七:“胸比你大。”
靖安王:“…………”
阿七:“…………”
兩人同時都傻了。
“該死的,這什么腦回路?現(xiàn)在可不是小女孩兒了,這個點(diǎn)……這玩笑怎么能張口就來?尷尬,要被尷尬死了?!卑⑵咝睦锊蛔〉穆裨棺约?。
兩個人獨(dú)處的閣樓里現(xiàn)在滿滿的冷空氣。
靖安王突然也覺得好似每次兩個人單獨(dú)在一起都有點(diǎn)兒小狀況,嗯……確切的說,每次阿七都在出糗。
想想這么久來兩人獨(dú)處的情景,靖安王突然心里挺開心的,就連想追問樹林里的陌生男子的事都拋之腦后去了。
拿著湯碗下樓去,走到樓梯口停下腳步回頭溫柔的說了一句:“記得我說的話?!比缓筝p聲下了樓。
靖安王一走,阿七“噗”的一聲倒地鋪上?!棒芩懒?,糗死了,做女人真麻煩,真麻煩,嗚嗚嗚……”咬住被子撒氣。
……
話說夜魅剛走出樹林就開始擔(dān)心起阿七來。因?yàn)椴环判?,所以悄悄的跟上了靖安王和七?p> 靖安王安頓好阿七便去了大棚種植的地方。本來一大早就忙著給大棚里的秧苗施肥,結(jié)果聽說阿七獨(dú)自一人去了山上樹林很不放心。
跟過去就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在“欺負(fù)”阿七。之后變有了剛才那一幕,雖說是個誤會,阿七也主動解釋了誤會,安全起見靖安王還是派人下山去通知岳柏查探一下。
靖安王前腳走,夜魅后腳就探進(jìn)了阿七的閣樓上。
阿七側(cè)身聽見有動靜,以為是靖安王不放心她,連忙回應(yīng)道:“你不用再啰嗦了,我知道的,會好好躺好不會到處亂跑的?!?p> 夜魅悄悄湊到阿七耳邊輕聲問:“我啰嗦什么了?”
阿七一聽來人不對,嚇得一激靈,瞪大眼睛推搡著說:“要死啊你?居然敢大白天跑這兒來?”
夜魅奇奇怪怪的反問:“你這是什么話?我擔(dān)心你來看看你,什么叫我居然敢大白天跑來?我大白天不來,難道半夜來?”
阿七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覺得自己的話確實(shí)有問題:“額……是哈,我怎么那么說呢?我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