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凈元的背后仍然傳來太后那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哀求聲,但當聽不見凈元的大笑聲后,太后那張滿臉污穢和嘴角滲血的臉上,一雙眼布滿仇恨的紅血絲,滿是怒火的眼神如彎刀一般刺向凈元的背影……
……
皇上和麗貴妃回寢宮后兩人就一直膩歪到天明。
皇上要去早朝時都被麗貴妃撒嬌攔了下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想給皇上彈一曲昨晚阿七哼唱的那首歌。
一大早所有的大臣都在等著皇上上早朝,可是皇上卻在寢宮陪麗貴妃歌舞升平。
有句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皇上因為留戀于后宮不早朝的事傳得瘋快,不僅成為皇宮里大家的談資,更加很快的傳到了街頭巷尾。
其實,皇上陪自己有孕在身的妃子聽聽小曲兒原本不是什么大問題,可問題是經(jīng)有心人的惡意傳播,這件平淡無奇的事情就變得有鹽有味了起來。
皇上和麗貴妃的過往又開始被坊間當成談資開始議論紛紛。
……
阿七和靖安王兩人“一回生二回熟”昨晚上兩人的囧事兩人都不開口主動提及,這次兩人十分默契的把昨晚的事當沒發(fā)生一樣翻篇了。
靖安王說話算話,一大早帶著阿七前往大竹山出發(fā)。
阿七如往常一樣一件白色衣裙打底,裙角依然有可愛的雛菊,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特意著了一件桃紅色的披風(fēng),而且頭發(fā)還簡單梳了發(fā)髻,說是發(fā)髻不如說是兩個簡單的丸子頭,活像個哪吒的那種。
不過配上現(xiàn)在阿七還有些嬰兒肥的臉盤子來說,還是挺好看的。
阿七裹著披風(fēng)出門的時候還四下悄悄的張望了一下,可除了藍天白云參天大樹和街邊普通的行人以外沒有任何帥哥的影子。
別說帥哥的影子,今天出門頭頂連只鳥都沒看見。
也不是沒有帥哥,今天的靖安王里面一件白色長衣衫打底,外搭一件黑色錦緞的披風(fēng),整個人精神抖擻,而且難得的一臉心情舒暢。
只是看見阿七鬼鬼祟祟的四下張望有些小小的不悅。
知道阿七就這樣的性子,也懶得去管她,怕阿七凍著,便命岳柏把馬車里布置得暖暖的,相當溫馨。
布置好一切后,扶著手冰冰的阿七上了馬車,當阿七上了馬車后著實驚喜了一把。
平常馬車里的木凳子坐上去屁股冰冷,阿七每次坐都自己拿一個蒲團墊著。還有那小小的茶桌就是個擺設(shè),也是簡單的擺在中間,反正沒什么意思,車內(nèi)沒裝飾,就是個簡陋的馬車,馬車就是一個行駛代步的工具。
而今天,馬車內(nèi)的木凳上被白絨絨的狐貍皮草墊著,腳下踩的也是。馬車頂部和四周是用上好的白色雪緞布置了一番,上面也都精心繡著小雛菊,看起來清新淡雅又可愛,這都不算啥,整個布置上最貴的應(yīng)該是車簾,那車簾用的是紫水晶串成的珠串懸掛在車窗口。馬車行駛起來搖曳得可好看了。
阿七好奇的用手輕輕撥弄了一下珠子,珠子間清脆的碰撞聲讓她心里滿滿的感受到了什么是驚喜。
不止這些,還有那個茶桌,以往就是一壺清茶兩個茶杯在那兒放著,如今那木桌上被桌布墊著有了情調(diào),木桌下面居然還有個食盒,阿七好奇的打開盒子,里面有好多吃的,花生、核桃、瓜子、紅棗、糖果、糕點把食盒塞得滿滿當當。
阿七眼神里冒著星星問對面默不吭聲的靖安王:“你準備的?給我的?”
靖安王一直在觀察阿七的一舉一動,看她開心的傻笑,自己也很開心,淡定的點點頭表示默認。
桌子上還擺著一壺茶和一壺酒還有一疊花生米。看樣子是想讓阿七喝茶不想讓她喝酒,所以準備了不同的東西。
“是怕我喝醉嗎?所以我不能喝酒?”阿七指著桌上的東西問。
靖安王沒有正面回答,而且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才不想傷腦細胞去猜呢,該吃吃,該喝喝?!币贿呎f著就開始吃起東西來。
看靖安王勞神費心的安排這么好,這明顯是在討阿七歡心,阿七也開心的收下了,雖然靖安王今天是奢侈了一把,但是卻真正打動了阿七的“少女心”。
“喜歡嗎?”靖安王坐在馬車里心里有些忐忑的問著阿七。
“嗯,喜歡,很喜歡,非常喜歡!呵呵……”阿七從不吝嗇贊美,傻笑著回答靖安王。
手里自然是不忘往自己嘴里塞吃的,滿滿的吃食讓她特別有滿足感。
靖安王見阿七很開心,心里也開心,伸手在馬車座位下的暗格里拿了一副“暖手筒”遞給阿七。“你的手總是冰冰的,我叫佟掌柜連夜給你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阿七看著毛絨絨的“暖手筒”上面依然有自己喜歡的小雛菊,心里頓時感動的一塌糊涂。“這靖安王爺平時是挺古怪的,沒想到暖起來這么讓人受不了,昨晚兩人也就是挨著睡了一覺,其他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他今天就這樣寵人?那改日真要發(fā)生點什么,那不得寵上天去嗎?”阿七心里一個人自言自語道,眼神莫名的冒著粉色泡泡。
伸手把“暖手筒”拿在手里,雙手插進去試了試:“很合適,里面也很暖,謝謝~你,也謝謝佟掌柜?!辈粻帤獾挠行┠樇t了。
靖安王點點頭沒有言語,阿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咔哧咔哧”的吃起東西來。
靖安王也開始端起茶杯開始品茶,兩人各吃各的都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或許是馬車里確實太安靜了,靖安王第一個開口。
“這幾天由我陪著你,岳常和岳青出去辦事去了,你不用再四處找他們。”靖安王冷不防的這么一說。
“咳咳咳咳咳……嗆……咳咳嗆死我了?!卑⑵呲s緊倒杯茶順順自己的喉嚨。
“這靖安王真是情商低,剛剛還準備再夸夸他,結(jié)果三分鐘都堅持不了,立馬就開始犯傻了。這個時候怎么可以提女人心里花癡的對象呢?這不是給雙方找不愉快嗎?”阿七一邊給自己拍拍胸口一邊心想。
靖安王見阿七咳嗽得比較厲害,連忙叫岳柏停車去取了一壺茶來。
這時馬車停的位置剛好是茶鋪旁邊。
甲:“哎……你聽說了嗎?咋們的皇上快被后宮的妃子迷暈了,連續(xù)好幾日沒上朝了?!?p> 乙:“聽說了,當然聽說了,這把朝中的各位大臣們可氣得夠嗆。你說……宮里的皇后和太后都不管管嗎?”
甲:“呵……皇后?皇后被皇上關(guān)在風(fēng)雅宮出都出不來,自己都管不了自己,怎么管皇上?有句話叫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再說,在宮里吃齋念佛的太后都不聞不問,她一個失寵的皇后能有什么進言的權(quán)力……”
乙:“唉……是啊,這皇后也是可憐之人,想當初要嫁給靖安王(阿七在馬車上別的話沒聽到,這三個字聽得格外清晰)也許就不會落得有今天這個凄涼的結(jié)果……”
靖安王自然也聽見了外面的交談,這時岳柏恰好把茶水打好準備走人,聽到兩個嚼舌根的人說這些話,果斷利用手中的銅錢化作暗器“鐺鐺”兩聲把兩人手中的茶杯擊落在桌上,發(fā)出了“嘭噠”的跌落聲。阻止了兩人再繼續(xù)說下去。
看著桌上稀碎的杯子一時間把兩個正說得吐沫橫飛的人嚇得趕緊閉上了嘴,謹慎的四周張望,生怕再說下去就掉腦袋了。
……
馬車繼續(xù)緩緩向前行駛著,一切恢復(fù)了平靜,阿七仍然該吃吃該喝喝,仿佛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只是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靖安王很別扭,幾次想主動開口說話,卻又不知怎么說起,從最初的喝茶到最后不知不覺把桌上的酒喝個精光也不自知。整個人有些煩躁,不時的看向若無其事的阿七,希望她能主動開口問問自己。
阿七也察覺了靖安王的“不對勁”,可就是賭氣,就是不開口,但是自己卻心里在嘀咕一個人內(nèi)心豐富的對話:“靖安王怎么就沒提過和皇后有過關(guān)系呢?是故意瞞著不說?有必要嗎?難怪,難怪之前說她有害宮里那些皇子公主嫌疑的時候他要幫她說話,還有意無意的夸她知書達禮。哼……渣男……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想腳踏兩只船……不對,我跟他還沒什么呢,什么兩只船?我還沒上他的船呢?額……上了,只是還沒開船,但我干嘛做出一副怨婦的行為?他們跟我有關(guān)系嗎?就因為他幫我布置了一個溫馨的馬車,給我做了個暖手的“破玩意兒”,我就感動得要以身相許?我是不是太容易感動了?唉……做女人真麻煩……”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阿七一個人心里嘰咕了大半天。
“嘭”阿七突然把食盒放桌上,此時靖安王心里一顫,表面依然冷靜,正襟危坐等著阿七的“詢問”。
“咳咳”阿七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想緩緩車內(nèi)的氣氛,可她越這樣,靖安王心里越忐忑。
馬車顯然已經(jīng)駛出了城,現(xiàn)在馬車外沒有商販的叫賣聲,也沒有來往車輛的行駛聲,連行人的腳步聲也沒有。
阿七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看向嚴肅的靖安王說:“剛剛~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