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成親吧?!?p> “只有我們成親,才可以慢慢為宋家報仇,你才可以報復(fù)他?!?p> “你知道的,這是最有效的方式?!?p> “爾常,我是愛你的。”
婚書下來的那一日我已經(jīng)平復(fù)了心情,這幾日秦景燁將我?guī)У搅怂母。俏寤首与x王。
他不許我出門,其實我自己也不想出門,大街上還有七皇子娶妻的談?wù)撀暎老∵€能看到那日的盛大景象。
我想讓秦亦安找我,我想問問他??晌乙才滤椅?,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不知道開口第一句應(yīng)該說什么。
秦亦安果然也沒有來找我。
秦景燁對我還是很好的,吃的用的住的都按照我的喜好提前就準(zhǔn)備好了,他也不常過來,偶爾過來給我送一些話本子,進來坐一會就會出去,就像是為了確認(rèn)什么讓他安心。
我們之間的交流也寥寥無幾。
近幾日我越發(fā)的沉默,也不怎么愛動了。
秦景燁似乎很滿意這種狀態(tài),看著他的心情也逐漸變好。
大婚的前一天我終于是見到了秦亦安,是秦景燁帶我去見的。
我去到前廳,秦亦安還穿著那日的婚服,大紅色怎么這樣刺眼,他神色疲倦,灰頭土臉的有點,我跟他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一點臟東西都碰不到的他竟然會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想來到底跟我也有些情分,我走丟想必他也著急了。
他看到我,沖出來跑向我,秦景燁卻上前擋住了我。
“你有什么話就說吧?!鼻鼐盁顝埧凇?p> “阿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未婚妻了,你注意分寸。”
“阿原早就被圣旨賜婚給了我。你這算什么?”秦亦安從我進來便一直盯著我,聽到秦景燁這話他才抬眼看向秦景燁。
“是么?我怎么記得謝小姐已經(jīng)代替阿原嫁了?”
“那是阿原不在,我為了完成婚禮,不讓父皇治阿原罪,請謝小姐幫忙的?!鼻匾喟仓苯忉尅?p> “既然已經(jīng)完成了婚禮,那便也沒什么可說的了,你已經(jīng)娶了謝小姐了,而阿原也是自由之身了?!?p> 秦亦安轉(zhuǎn)頭看向我。
“小阿原,不是那樣的,你相信我?!?p> 我好像快呼吸不上來了。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跟她抱在一起?相信你跟她一起騙我?相信你讓我家破人亡嗎?”我直直的看秦亦安眼睛,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這么冷靜。
秦亦安表情十分震驚,“小阿原你想起來了?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p> 秦亦安還想抓著我說什么,秦景燁拉住了他,“你夠了。”
“我已經(jīng)要嫁給秦景燁了,既然你已經(jīng)娶了謝綠芯,就都結(jié)束吧,我本來也沒有很喜歡你。”說完我便扭頭出了前廳,我跟秦亦安之間太復(fù)雜了,我實在不知道我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面對他。
“阿原,你愛他?你竟愛他嗎?”
“阿原,我沒有,你聽我解釋?!鼻鼐盁顢r著秦亦安,秦亦安沒有追出來。
我回了房間,感覺筋疲力盡,于是躺在了躺椅上,沒過一會兒,秦景燁來了,我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我,卻一直也不出聲,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讓秦亦安回去了。
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
“你后悔嗎?”我坐起身看向他。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深情微楞有點錯愕。
“你說的后悔是指?”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
“我不后悔這么做?!?p> 是不后悔跟秦亦安撕破臉,還是不后悔娶我,還是……
不重要。
“好”。
“東西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我隔了一會出聲問到。
“基本都差不多了,總覺得有些不太滿意的地方。我想要給你一個完美的成婚儀式?!?p> “我可以看一下我的婚服嗎?”
秦景燁淺色的眸子盯著我,好半晌。
“我原以為你不太在意這些?!?p> “只是覺得畢竟是成親,什么都是你親力親為,我卻連婚服什么樣都不知道,有點過意不去?!蔽医忉?。
他一向冷靜自持,舉止有度,聽到我說完竟然慢慢靠近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語氣輕柔且緩,像是怕觸碰破了一個夢一般?!盃柍?,我只想你可以慢慢接受我,往后這一生我便都不會讓你難過。”
我沒回話。
秦景燁也終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下午我讓人把婚服送過來,你試試合不合身,有什么不喜歡的都讓他們改。”他語氣平淡,我卻還是聽出了像小孩子般的快樂。
“好?!蔽覜]有了言語,重新躺下來。
秦景燁也沒走就這么呆在這。
不知不覺我便睡下了,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婚服頭面等由外邊將近十個丫鬟端著,我讓端著衣服的進來。
“我去試一下。”
“奴婢等伺候您。”
“不用了,我自己習(xí)慣了,我不太好意思別人看我?!?p> 我讓他們把衣服放到了屏風(fēng)后面,我開始試衣服。
這衣服著實有點繁瑣,我來來回回試了好久,整理了好久。
這衣服確實是頂漂亮的,暗花緙金絲袖衫,右手袖口邊緣休著山原花圖案,白色的卻跟大紅色異常的和諧,尾裙長擺曳地三尺多,邊緣還綴著東珠。
很合身。
轉(zhuǎn)眼到了三日之后,我早早的被叫起穿衣打扮,再經(jīng)歷一次沒有那么多不耐煩,心中更多的是平靜,平靜的梳妝,平靜的穿衣,平靜的等待。
我從離王府出發(fā),繞上京一圈,然后再回到離王福,坐在花轎里聽著街上人聲鼎沸,我悄悄拉開轎門,看向不遠處騎著馬的秦景燁,白馬紅衣,他的衣服上也繡著一朵山原花,在左邊袖口。
到了王府,秦景燁沒有朝著轎門射箭,這個習(xí)俗是在給新婦下馬威,他扔下弓箭,直接掀開轎門拉著牽紅,走到門口,一把把我抱起來跨過了火盆,我聽到周圍人的吸氣聲,他這是鬧哪出,他之前明明就是一個謹(jǐn)小慎微怕行差踏錯的人。
拜堂結(jié)束,我在新房等他,把看著的一眾仆人趕出去,我掀開蓋頭看著秦景燁的臥房,我還是第一次進來,跟他整個人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一絲不茍,沒有什么人情味,倒是擺著兩盆山原花。
沒多久我聽到秦景燁進房間的聲音,我坐回床上等著他。
他推門進來,身上有一點酒氣,看來他們并沒有灌他很多酒。
“怎么掀了蓋頭了?”聲音中有一點不滿。
“我覺得實在憋悶的慌。”
“嗯,重新蓋上吧,禮儀總得完成?!彼哌^來拿起了桌子上的蓋頭。
“等等,先喝個酒吧,我在滿川城這么多年,想以滿川的習(xí)俗為準(zhǔn)?!?p> 他看了我一眼,“好?!?p> “我起身給他倒了酒,又給自己到了一杯,兩個杯子拿在手里,讓他選擇,他選了右手的?!?p> 他先我喝掉了酒,我也喝完。
“爾常?!?p> “還是叫我阿原吧?!?p> “阿原,我一定會待你好的。”
“阿原,我想這一天很久了。”
“阿原,你忘了他吧?!?p> “阿原,…”
他跌坐在了地上,“你,酒里有東西?!标愂稣Z氣。
“軟筋散?!?p> 我解開禮服的外衫,從里邊掏出了刀,慢慢走過去,狠狠的扎到了他的胸口里,然后又向里推了點。
殷紅的血順著刀流在我手上,我盯著秦景燁。
“痛嗎?”我曾經(jīng)比你痛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