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笑著,眼睛瞇成了兩粒豆子。
“嗨呀您看,聊著聊著把正事兒忘了?!?p> 廖寒將手探入衣服的內懷,佯裝要取那玉璧。
無瑕磐璧,青史級稀有材料。
雖知此物必然要交與齊伯,廖寒仍不由得有些肉疼。
編輯器的物品信息里明確寫著:“上古遺物”,鬼知道這玩意能融合成什么神仙寶貝呢。
不過,廖寒轉念一想:
編輯器造出的神器,品階的高低與材料的稀有度有很強的關聯(lián),就算找到合適的搭配將這無瑕磐璧融合,所創(chuàng)造出的神器自己現(xiàn)在也未必用得了。
光是一雙犬階的赤兔鞋已經(jīng)能讓小爺暈半天了,更何況是由青史級材料合成的神器呢。
算了。先讓你這老賊幫我保管。
日后小爺用得著的時候再來取就是了。
想到這里,廖寒啟用神器編輯器,將無瑕磐璧召喚到衣服內懷之中,掏了出來。
“這便是李家的傳家寶,齊伯,您瞧瞧。”
廖寒將玉璧恭敬地放在了案板上。
玉璧觸及案板發(fā)出蒼啷一聲脆響。
廖寒連忙移走視線不再看這玉璧,以免被齊伯看出自己的不舍。
齊伯微微動容,拿過這玉璧舉到臉前,細細打量起來。
看完了正面看反面,看完了反面看側面,看完了側面又將玉璧放在耳邊,用指甲輕輕敲擊聽響,遲遲不說一句話。
這時,廖寒腳下的赤兔鞋傳來了一陣抖動。
淦!又要沒電了。
廖寒焦急起來。
這老賊還行不行了?
愛要不要,不要還我,跟小爺在這兒拍鑒寶節(jié)目呢?
廖寒輕咳了一聲:
“咳咳。齊伯,瞧出什么門道沒?”
齊伯一手端正舉著玉璧,一手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緩緩開口: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雅觀??!真是雅觀!”
邊說邊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得了吧,是不是感覺自己裝的還挺像?
見著齊伯這陶醉的神態(tài),廖寒心底不由得涌起一陣鄙夷。
“齊伯,這寶物您若收下,我兄弟欠您的債是不是就。。。”
廖寒直接開口問道。
經(jīng)廖寒這一問,還在飄飄欲仙的齊伯像是被潑了一臉冷水,醒轉過來將玉璧放在案上,抬眼看向廖寒,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悅的神色。
“當然,當然。老朽我向來說話算話。”
齊伯說著,拉開案下抽屜,拿出張紙遞給廖寒。
“你兄弟為了救你可謂是煞費苦心,為了借錢在我這門外跪了一個下午,老夫這才動了惻隱之心。你能撿回一條命,要多多感謝他?!?p> 道貌岸然!人面獸心!
廖寒心里罵著,臉上卻笑著點了點頭,接過那紙低頭一看,是劉漢當時留下的借據(jù)。
廖寒松了口氣。
總算完事了。
黑心眼的老賊,趁火打劫,看小爺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原來,廖寒的宿主劉寶在臨死之前持續(xù)高燒不醒,劉漢為了幫大哥治病,花光了兄弟倆所有積蓄。
可即便如此,劉寶的病情卻仍不見好轉。
走投無路之下,劉漢只好找到姚蔓蔓,二人一番商議之后,決定來找姚蔓蔓的老板:這奇來地市的主人齊伯借錢。
可誰想這齊伯平日里和和氣氣,到了緊要關頭,卻開出了五毛的高利,并要挾姚蔓蔓和劉漢二人在一個月內償還,如若不然,后果自負。
二人無計可施,劉寶又急需用藥,便只得由劉漢簽下這借據(jù)。
雖然宿主劉寶最終還是一命嗚呼了,但廖寒卻穿越到了這幅軀體當中。
在廖寒醒來并意識到自己穿越后,通過與劉漢交談得知了借債的事。可如此高額的利息,兄弟二人根本無法償還。
就在廖寒準備拉上劉漢跑路的時候,只聽耳邊“叮”的一響,腦海中跟著出現(xiàn)了一幅圖卷:神器編輯器。
有了“金手指”撐腰,廖寒在劉漢的帶領下來到了齊伯處,意圖與齊伯約定,自己幫齊伯做一件事,換劉漢所借債務一筆勾銷。
齊伯在一番思慮之后,同意了廖寒的請求,而要廖寒去做的事,便是夜襲李府,竊取李家的傳家寶。
眼下自己交出了無瑕磐璧,換回了借據(jù),也算是不太光彩的“完璧歸趙”了。
至于這齊伯趁火打劫的賬,不妨日后等自己羽翼豐滿了再算。
赤兔鞋有效時間所剩不多,廖寒無意再在這地市中糾纏,便向齊伯告退。
可剛走到門口,齊伯忽然悠悠開口道:
“小兄弟,你說如果李家知道了這玉璧是你偷的,會怎么對付你?”
?。???
廖寒定在了原地。
呵呵。
狗改不了吃屎。
小爺就說沒這么容易了事。
廖寒緩緩轉過身來:
“齊伯這話是什么意思?
您老坐擁這奇來地市,家大業(yè)大,總不至于要為難我這窮小子吧?為了替您老辦事,小子我到現(xiàn)在連頓飯都還沒來得及吃,可禁不住您這般嚇唬啊。”
齊伯哈哈一笑,將手一揮:
“哈哈哈,小兄弟哪里的話。年紀輕輕怎么有如此重的戒心。最近城里局勢混亂,老朽是擔心你兄弟二人的安危。小兄弟如不嫌棄,不如來我這地市幫幫忙,老朽也好盡力照應照應?!?p> 齊伯這一番話,聽得廖寒十分懵圈。
這尼瑪。。唱的是哪一出?
老干部親臨一線,招商引資?深入群眾,招賢納士?
不對不對,這老賊滿肚子壞水,一定有什么陰謀。
“我如果說不呢?”
廖寒冷冰冰道。
聽廖寒如此語氣,齊伯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只是調整了一下坐姿,上身微微前傾道:
“老朽這番盛情,諒小兄弟必不會如此草率吧?”
話音漸落,齊伯如豆的雙眼隱約閃過了兩點兇芒。
這是利誘不成準備換威逼?
廖寒暗中捏緊拳頭:
“那小子先謝過謝齊伯美意。不過這大生意小生意終歸個生意,可否容小子回去仔細籌備籌備,再做定奪?”
“好好好,不急不急。老朽我靜候佳音。對了,這信物拿著,免得下次再費口舌。”
齊伯抬手將骨牌拋給了廖寒。
廖寒脫身心切,接住骨牌后沒有多言,作了個揖便轉身走出門去。
一出門,廖寒便將借據(jù)撕了個粉碎。
本想把債還了便能與地市兩清,但現(xiàn)在看來,這老賊似乎已經(jīng)把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廖寒一時間想不通這齊伯到底是何用意,只得先將此事擱在一邊。
正欲往地市出口奔去,誰知身后忽然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道:
“這么急,快沒時間了?”
廖寒猛一回頭,只見那之前引路的長發(fā)男子此時正倚墻看著自己,嘴角掛著略顯陰森的笑。
我丟!這大哥究竟尼瑪是人是鬼?
怎么什么都知道?
廖寒倉促答道:
“是啊是啊,屎快憋不住了,咱們改日再聊啊!”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出口跑去。
跑出一段距離后,廖寒偷偷往身后一瞥,見那男子并未跟來,便暗中催動赤兔鞋,微微提升速度,一溜煙的朝出口奔去。
出口處,大狗仍兇神惡煞的把守在那,讓往來的路人出示信物。
廖寒見狀,大搖大擺的走到大狗面前,畢恭畢敬的作揖道:
“狗哥,小弟今天先撤了,改天再來溜你?!?p> 那大狗正欲發(fā)作,廖寒一個蹬腿便跳出地市,來到了奇來客棧的后院。
見大狗沒有追出,廖寒急忙幾個起落來到了客棧后門,一把將門簾掀起,邁步走了進去。
“寶子哥,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不太順利?”
姚蔓蔓似乎頗為焦急,見廖寒進門,立馬趕上前問道。
“別多問,先找個房間讓我休息,再把劉漢叫來守著,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在這兒。”
廖寒滿臉嚴肅的交代完這句,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