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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轉(zhuǎn)校生居然是城里來的巫女

第二章白衣的漂亮女孩

  疲倦的陳默很快便要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起來。

  坐在他前面的班長笑吟吟地對著陳默說道:“昨天都跟你說了,今天要開學,不要去網(wǎng)吧,你還去,寒假作業(yè)肯定沒寫吧!”

  陳默疲倦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人有三急,馬有失蹄,只能說事與愿違,跟想的還是差距有點大!”

  “是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文盲!”班長的同桌不屑地譏諷道。

  陳默尷尬了一下,但陳默的臉早已堪比城墻,而且他們都不知道吵過多少次了,這些罵來罵去早就習慣了,陳默自然是不甘示弱地回了句:“不愧是我們班的大文豪啊,語文課代表就是不一樣,連說話都文質(zhì)彬彬的!”

  “只可惜,一直考不過潤男,可我也沒看出潤男有多風俗雅致……”

  話未說完,陳燕便直接給了陳默來了一把什么叫迎頭痛擊,猛地一腳狠狠地踩到了陳默的腳踝上,疼得陳默有種裂開的感覺,陳燕還想再踢一腳,結(jié)果陳默往后一退,陳燕的一腳直接撞在了桌角上,把陳燕疼得直接就哭了出來。

  陳雨涵攙扶起大哭的陳燕,陳默也無語起來,從口袋里拿出紙巾便遞給了班長。

  陳雨涵用紙巾擦了擦陳燕眼角里的眼淚,輕聲地像哄一個小寶寶一樣地說:“沒事,不疼不疼!”

  陳默一臉無奈,明明他是受害者,現(xiàn)在卻成了施暴者,真的是狗血。

  陳燕指著陳默咬著牙說道:“我要告訴老師,你欺負我!”

  陳默一聽這話,差點就火冒三丈起來,怎么你沒事找事還想讓我給你個好臉色,沒弄你就不錯了,真tm沒事找事,本來靜心的心里此刻萬馬奔騰,但又不能動手,如果對面是男的,陳默直接就上去跟起打了起來。

  有人將陳默欺負陳燕的事告訴了老妖婆,老妖婆也沒來,像是傳遞圣旨一樣的告訴坐在座位上發(fā)愣的陳默說道:“老師讓你去門口罰站!”

  陳默呼出一口氣,站起身,緩緩向門口走去,走上講臺時,陳默看了看坐在座位上用自己紙巾擦拭淚水的陳燕,陳默能看出陳燕笑了,明明應該生氣的陳默這時卻怎么都生氣不起來,他的心里有閃過萬般念想,他覺得在這座小村莊里小打小鬧一點意義都沒有,他要去大城市,要去網(wǎng)絡里說過的高樓大廈和頂級餐廳,他想去看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望不到邊的海洋嗎?那里真的會有他未曾見過的世界與天空嗎?

  他想應該有的,這里太小了,藏不下他那顆蕩漾蓬勃的少年心。

  望著冉冉升起的炊煙,陳默又陷入到了自己編織的幻想世界里。

  而就在那幻夢的世界里,陳默再一次看到了那個低迷的女孩,女孩站在辦公室門口,從窗外的世界里拉了回來,也注意到了在門口罰站的陳默,兩人相望無言,陳默覺得女孩很好看,特別是此時身穿著寬大的白衣裙,和那剛好到脖子的烏黑秀發(fā),臉又那么白,怎么看都不像是村里應該有的外貌與神態(tài)。

  女孩竟然緩緩靠近陳默,然后在二米處停下,女孩對著陳默問道:“你在看什么?”

  “那你之前又在看什么?”

  “我在看那冉冉升起的灰煙。”

  “我也是?!?p>  陳默輕聲細語地問道:“你不是村里人吧,你是外面的?!?p>  女孩無言。

  陳默又問:“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美好,所看到的天空,是不是也很不一樣?”

  女孩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抬起頭,只看到了灰白色的屋頂,別無其他?!?p>  “你為什么會來我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上學?”

  “因為世界不接受我。”

  “為什么?”

  “因為我隨時都會死去。”

  陳默驚奇般地望著女孩,很難理解死亡為什么被女孩描寫得如此輕描淡寫,陳默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死亡對你來說就這么沒有價值嗎?”

  女孩轉(zhuǎn)過頭,望著一臉懵的陳默,那張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生命的氣息,她說:“對我來說,世界是沒有光的,世界怎么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對我來說,現(xiàn)在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的死亡呢!”

  陳默不知怎么的,也許是被女孩感染到了,想起那漆黑的網(wǎng)吧說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生命的存在并沒有意義,每個人都會死,只不過是分先后而已。”這讓陳默很悲傷,有那么一瞬間,陳默感覺自己好像都變得空虛起來,身體不是身體,沒有知覺,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這一刻,陳默突然又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好像沒有什么不好了,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

  女孩說世界很大,但我看不到了。

  陳默說,世界其實很小,只是心里的路很長。

  兩人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炊煙,再一次陷入了自己所編織的幻夢里。

  老妖婆穿著運動鞋從辦公室走出,跟在老妖婆旁邊的是一個一直賠笑的男子,老妖婆和男子相談甚歡,男子一個勁地對著老妖婆說道:“那我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老妖婆遲疑了下,看著男子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老妖婆的臉上也難免露出了皺紋,但老妖婆還是笑臉回復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太緊張?!?p>  男子走在女孩面前,對著女孩說道:“露霜啊,你以后你在這讀書了,你不是最想讀書嗎?放學你就去你奶奶那里住,奶奶那里大,寬敞,我和你媽還有其他事要做,就先離開了!”

  望著男子急忙的離開,陳默都有點傻眼起來,女孩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老妖婆額頭上青筋都顯現(xiàn)出來了,但和陳默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老妖婆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臉,笑著說道:“以后就跟著老師了,放心,老師這里永遠是你的避風港!”

  那個時候的陳默不明白避風港是什么東西,只記得那一年的春天,他好像就聽到了夏日里出現(xiàn)的蟬鳴聲,窗外的炊煙被風吹得四面起伏,天變得陰沉沉起來,宛如即將落淚的女子,瀑布般的哭聲在走廊里回蕩,那是陳默第一次見到女生這么哭的,咬著牙,聲音像下雨時的風,充滿了不甘與悲傷,陳芳容緊緊抱著女孩,像媽媽抱著孩子一樣輕輕地撫摸著女孩的頭,溫柔地讓陳默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與天地。

  陳默望著窗外的世界,雨滴映襯在窗戶上,呼嘯而來的大雨沒有預兆地落下,陳默的腦海,在那黑暗的世界里,有一雙充滿淚水的眸子,露水從高空滴落下,擊穿了平靜的湖面,擊起了陣陣漣漪。

  四面八方的吃瓜群眾聽到哭泣聲紛紛探出窗來觀望。

  “我看誰敢看!”陳芳容和陳默齊齊怒吼道!

  兩人的氣息將要探出頭觀望的人都嚇得半死,陳默怒目斜視的望著要出教門的王壯,王壯看著有點火氣的陳默,后背發(fā)涼的停了下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吹起了今天的牛逼,說自己只不過給陳默一個面子,不然早就出去了。

  陳默聽到也不在意,他也從來不在意有人貶低他,但他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失控了一樣,也許是他并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女孩那狼狽的樣子,又或者陳默怕別人看到自己又在罰站,但他知道,他現(xiàn)在很憤怒,恨不得王壯現(xiàn)在出來,然后慷慨淋漓地打一架,輸贏無所謂,但就是要喧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陳芳容也許也是怒火中燒,兩人緩緩對視,相望無言。

  陳默默默從口袋里拿出僅剩的紙巾,陳芳容接過紙巾,擦拭著那眼淚落下的痕跡,陳默呆滯地看著那張蒼白無神的臉,陳默又想起來早上那張強顏歡笑的臉,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在那個時候微笑地回應一個素不相識之人?。?p>  陳芳容帶著露霜走進教室,同時也叫陳默進去。

  首先是陳默,陳芳容毫不留情的批評了下陳默,覺得他不應該欺負陳燕,但并沒有請家長,陳默也不反駁,反正左耳進,右耳出是他這個學渣的疊滿技能。

  被罵完了,陳默勤勤懇懇地當了下演員,然后回到座位上,眺望著窗外搖曳的桂樹,聆聽那山谷傳來的古老音樂,感受著來自風雨帶來的寒冷與悲涼。

  陳芳容站在講臺上,介紹女孩時的態(tài)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多度大反轉(zhuǎn),陳芳容說女孩的名字很有詩意,叫芳露霜,而有句名言叫“芳不見霜”出自《淮南子·說林訓》是首很有名的詩句。

  陳默在走廊的時候就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但當知道名字真正的含義之后,還是會情不自禁好奇起來。

  眾人的目光齊齊目視著身穿白衣的露霜,露霜面無表情,老妖婆想讓她說些什么,結(jié)果卻直接讓氣氛變得凝固起來,老妖婆也不好說人家什么,便吩咐她到后面的空位里坐下,離陳默挺遠,離君君和巴餅倒是很近。

  但兩人無論怎么提出話題,露霜都不予理會,擺放好書,便拿起了本語文書在那讀了起來。

  兩人見人家都不想鳥自己,所以也識趣地緩緩拉開距離。

  眾人看到此景,都打消了上前示好的想法。

  露霜就在那低著頭看書,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去在意。

  陳默看著低頭的女孩,托著腮幫情不自禁的笑出來聲,他差不多能想到后面班里人對她的評價。

  果不其然,呆在教室里被罰掃地的陳默果然就聽到了對露霜的謾罵。

  有個男生坐在桌子上議論道:“那轉(zhuǎn)來的女生長得真的好看,就是太高冷了,一句話都不說,不過能看到老妖婆吃癟,也蠻爽的!”

  旁邊的女生聽到就不樂意了,似有怨氣地說道:“就是公主病,覺得我們鄉(xiāng)下地,看不上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唄!”

  君君和巴餅湊到陳默旁邊,君君率先向陳默問道:“陳默,你覺得新轉(zhuǎn)學來的那女生怎么樣?”

  陳默有點想笑地問道:“問這些干嘛?”

  君君有點生氣的說道:“虧我好心好意的找話題,結(jié)果人家鳥都不鳥我,我討厭她!”

  巴餅也可能有點生氣,覺得露霜實在是有點公主病。

  陳默笑了笑,不以為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與選擇,人家憑什么就一定要和你說話,不過陳默可不打算說出去,怎么說還是要維護一下朋友之間的感情的。

  “我好像聽到她哭了,還哭得那么大聲,肯定是覺得自己在這小地方委屈她了!”

  “就是就是,只可惜沒看到她哭的樣子。”

  “要不要去跟蹤下,看看她家在哪?”

  君君也沒有特別在意露霜,開始喋喋不休地吐槽昨天晚上遇到的狗幣,但只見陳默卻好像僵住了一樣,停在了原地。

  只見陳默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把拿起桌子就往外掀,語氣很不好地說道:“別坐我桌子上,再敢坐,我保證你星期五出不了校門!”

  那人看著戾氣滿身的陳默,識趣地連忙拿起書包便趕忙離開,他的那些朋友也拿起書包強自鎮(zhèn)定地離開。

  君君和巴餅見陳默這么生氣,還是很意外的,因為從小到大,陳默幾乎從來沒有怎么生過大氣,甚至連打架都沒有打過,君君打過,巴餅打過,但唯獨他沒有,王壯之所以怕他也全靠他有一個大他們七八歲的哥,還有便是黑網(wǎng)吧里的老熟客,那些都是陳默他哥那個年代的朋友,說是陳默的靠山也不為過。

  女生們也緩緩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碎碎念地說陳默小氣,是個浪痞子,以后肯定是什么流浪漢之類的。

  陳默不在意,難聽的話他聽過太多了,他不想反駁,也懶得反駁。

  陳默對著君君和巴餅說道:“垃圾就不用扔了,明天體育課一起扔了?!?p>  君君和巴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陳默一把從書桌里拿出書包,“你們趕緊去食堂吧,不然等下就沒菜了。”

  在走廊上,陳雨涵想叫住陳默,結(jié)果陳默根本不予理會,徑直地往樓道走下。

  望著嘩啦啦落下的雨水,陳默再一次陷入到了自己編織的幻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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