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楓揉揉有些發(fā)疼的頭,嘆息:“孟學長,我記得我已經(jīng)跟你講清楚了。不止一次?!?p> “呵呵,晚楓,我未婚你未嫁,就說明我還有機會。再說了,你接受南京的實習機會,不就表示,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嗎?”
孟西洲永遠這么自信。
俞晚楓稍稍發(fā)愣。
孟西洲怎么知道她在南京實習的事情?
她做出了猜想:“南京那邊的實習,是你幫忙的?”
“嗯,是?!泵衔髦拊陔娫捘穷^笑,“我和深學智庫有個合作項目,無意中看到你提交過去的實習申請,就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p> 可俞晚楓并不想要這樣的人情。
她咬牙,問孟西洲:“你剛才說你來武漢,是為什么?”
“晚楓,你不明白嗎?”孟西洲笑,“現(xiàn)在這種時候,我想陪在你身邊,這一次,你該看到我的決心了吧?”
果然如此。
俞晚楓露出無奈的笑。
是了,孟西洲便是一直這般,以為他這樣堅持不懈地“付出”,她便會接受他的告白。
便會感激涕零,淚流滿面地接受他,還會覺得幸福無比。
這些,都只不過是孟西洲的“以為”而已。
俞晚楓清冷的聲音傳過去:“孟學長,雖然我已經(jīng)多次表達過我的態(tài)度,說到我自己都覺得無趣了,可這一次,我還是要說?!?p> “我很感激,你過去在學習上和生活上對我的關心以及幫助,但當你向我表達你的心思之后,我想我已經(jīng)清楚地告訴過你,我不能接受,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如果你一意孤行,為了表達你所謂的決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找我。那么我會認為,這種行為極其地不負責任,對你自己的健康不負責任,對你的父母親人不負責任。你以為你這么做,就會讓我覺得感動嗎?”
“孟西洲,你只是在自我感動而已,明白嗎?”
俞晚楓承認,這番話說得很傷人。
可她不得不這么說。
她不能讓孟西洲冒險來這里。
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原因。
難道他來了,她就一定要感天動地地撲倒他的懷抱里?
呵,真是可笑。
那一頭的孟西洲沉默了許久。
俞晚楓似乎能聽到電波的另一頭,火車呼嘯而過,列車內(nèi)播放聲音時斷時續(xù)。
而孟西洲的呼吸有些急促。
有些不安。
又過了許久,孟西洲壓抑著情緒開口:“晚楓,你想我怎么做,你才會答應我?”
俞晚楓抬頭,目光順著曲折的樓道,看向了通向頂樓的那道門。
有零散的光芒通過門的狹小縫隙透過來。
不算多,但那也是光。
就像鐘楚眠一般,他留給她的光芒也是那樣微弱,仿若黑夜蒼穹中的啟明星,不足以照亮她腳下的路。
可那就夠了。
足夠她找到方向。
俞晚楓掀動嘴皮:“孟西洲,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接受。你現(xiàn)在應該考慮的,是該怎么做,才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應該有的擔當?!?p> 她的語氣篤定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