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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夢滿香盡

第五章,處理杜遠司

浮夢滿香盡 胖掛掛 2068 2020-02-26 23:31:13

  用完飯,季愔和洛惜又坐了一會兒,夕陽殆盡,掌燈時分,鴛鴦湖橋頭上已經(jīng)停了十幾條瑰麗的花船,花船上掛著精致的燈籠,燭光火紅一片,也倒映在湖面,波光瀲滟光芒萬丈。

  船上嬉笑聲更勝,嬌娘們和恩客們在甲板上的歡歌四起,絲竹韻律也帶有玉樹后庭花般糜蘼之音。

  正是——海霞紅,山煙翠。故都風景繁華地。譙門畫戟,下臨萬井,金碧樓臺相倚。芰荷浦溆,楊柳汀洲,映虹橋倒影,蘭舟飛棹,游人聚散,一片湖光里。

  “是陳麟、杜遠司他們。”洛惜也聽見了湖邊那動靜,皺著眉頭說道。

  “陳麟的腿怕是不想要了吧,怕是陳丞相知道了,要把他的狗腿又打斷?!奔緪謸u搖頭。

  陳麟真的是識人不清,杜遠司實在是人面獸心之人,被家里的長輩寵得無法無天

  季愔被外祖母留在益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杜遠司覬覦她的美貌,百般刁難調(diào)戲她,有一次差點讓她名譽受損。

  期間正處于主攻派和主和派兩黨相爭,季父無心顧及她,季父選擇息事寧人,把她送到益州外祖母那等安定下來再把她接回來,只是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季父和季母原本已經(jīng)在為她挑夫婿,沒想到,她父母親還未給她挑得如意郎君,他們便被誣陷而死了。

  現(xiàn)在杜遠司送上門來,她正想出氣報之前的仇,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惜哥哥,我想教訓(xùn)一下杜遠司這個混賬東西。”季愔笑意深長地說道。

  洛惜似乎來了興致,好奇地問道,“你打算怎么教訓(xùn)他?”

  季愔眉眼彎彎說道:“山人自有妙計?!?p>  季愔正和雪竹站在船頂暗處看杜遠司正蒙著香帕和嬌娘躲貓貓。

  季愔面色如水般沉寂,面上用白粉撲了好幾層,臉上和嘴角抹了血,纖細柔弱的身子罩著件白衣,白衣上粘著未干的血跡。

  她一頭如漆的黑發(fā)披在背后,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息下,季愔優(yōu)雅地用小指勾了勾鬢角的亂發(fā)撥到耳后。

  那幾個嬌娘,不過豆蔻年華,面容姣好,臉上還有些未褪的嬰兒肥,但身著十分清涼,僅穿一件紅色雙魚洗蓮的肚兜外面罩著一件宛若青煙的薄衫,淺色褻褲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里面柔美的曲線。

  那些嬌娘還有意無意地故意撞到杜遠司懷里,嬌娘軟軟一聲嬌呼,杜遠司隨意的揉捏少女,放聲大笑,季愔蹲到腳都麻了,心道這杜遠司真的放蕩。

  陳麟陰郁地坐在船內(nèi)案上,正一杯一杯地借酒澆愁。

  有個嬌娘想勾引他,伏在他身邊朝他耳邊吹氣,結(jié)果被陳麟一把甩開,“啪”地一聲,直接摔在地上。

  嬌娘委屈的掩面而泣,這公子,也太難撩了吧?

  “陳兄這是怎么了?”杜遠司衣襟大敞,左右手各摟著一個嬌娘走進船內(nèi)。

  杜遠司神色有些縱欲過度的滿足,他樣貌有些隨自己的母親,容貌有些陰柔,但也生得俊朗非凡,薄唇帶笑,是個心腸歹毒的薄情郎。

  “我不近女色。”陳麟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干而盡。

  杜遠司蛇蝎般地目光盯著陳麟如天鵝般白皙的脖頸,他不動聲色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杜遠司松開手,把兩個嬌娘放開,嬌娘一看杜遠司這眼神便知曉這個黑衣的俊公子被自家主子盯上了,識趣地退開。

  “雪竹,我怎么瞧著,這禽獸要吃了陳麟?”季愔目不轉(zhuǎn)睛地蹲在暗處看戲,她沒記錯的話,好像杜遠司是男女通吃。

  雪竹冷著臉,雙手抱劍,不加評論。

  心道,真是見鬼了,這新主子居然要他裝神弄鬼。

  杜遠司挨著陳麟坐下,陳麟似乎并不沒有排斥杜遠司的行為,杜遠司的手覆在陳麟捏著酒杯的手上。

  杜遠司輕輕一笑,身子靠過去,像剛剛那個嬌娘俯在陳麟耳旁吹氣一般曖昧地說道,“陳弟,不近女色,近男色?”

  陳麟清秀的臉色忽紅忽白,不知是羞還是怒。陳麟把杜遠司推翻在地,杜遠司爬起來就要去扯陳麟的白玉腰帶。

  陳麟不依,杜遠司直接一手捏著陳麟的后頸一按,陳麟便暈在他懷里,可見杜遠司這種事情沒少干。

  眼看這陳麟就要菊花不保了,季愔給雪竹打了個手勢。

  忽然船上的所有燈籠一夕之間全滅,厚重的云層遮住了天上高懸的冷月,光明的力量在黑暗來臨之時被盡數(shù)吞噬殆盡。

  在一片漆黑的寂靜中,只有呼嘯的風聲和幾聲尖銳的叫聲,恐懼無限放大。

  不一會兒,尖叫聲因為季愔嫌吵,就被雪竹一一處理掉了。

  “杜遠司,你害死我,我要你償命。”一道陰森沙啞的聲音飄渺而來。

  杜遠司的臉上一疼,“啊”的一聲,他害怕地捂著臉驚叫,他聞到了自己鮮血的氣味。

  杜遠司驚慌地躲到角落里,“我沒有我沒有?!?p>  “你就有,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去益州,如果不是你,我父親就不會死了,我好恨你啊,杜遠司,我要你死?!迸暺鄥柕暮暗?。

  在季愔的授意下,杜遠司這次受傷的是抱著臉的手。

  “啊,季愔,不怪我,是莊習(xí)要我這樣做的,他嫉妒姜岑與你親近,那日是他想與你生米煮成熟飯,我只是看門的?!倍胚h司痛苦地捂著自己斷掉的小指,被嚇得倒豆子似的托盤而出。

  季愔朱唇緊抿,清亮的雙眸帶著漠然。

  她原本只是想給杜遠司一個教訓(xùn)而已,既然如此,杜遠司這命她替閻王先收了吧。

  杜遠司命多好,死了還有條花船相陪,她季家三十六口人,不過臨行前,一碗冰冷的斷頭飯而已。

  那就隨著這花船,一起消散吧。

  季愔被雪竹抱下船,剛一走進去,杜遠司睜開眼,便看見鬼一樣的季愔立在船門之上。

  慘白的月光這時應(yīng)景地打在她身上,徒添一份可怖。

  有時候,月光也是如此的調(diào)皮可愛、冷漠無情……

  獵風呼呼作響,把季愔的黑發(fā),白衣帶血的衣服吹得亂舞,宛如一個剛從地獄爬回來的人。

  前幾日杜遠司聽說,季愔已經(jīng)被追兵亂箭射死,如今季愔的鬼魂居然飄過來找他索命。

  杜遠司受不住這驚嚇,眼皮一翻直接嚇暈過去。

  “真不驚嚇?!奔緪忠挂暷芰Τ瑥姡谧郎蠈さ搅嘶鹫圩樱c了一盞燈,看了看角落里嚇得尿了褲子的杜遠司,一灘黃色液體蜿蜒地流著。

  季愔嫌棄地扭過頭,看向另一旁被杜遠司弄暈的陳麟,陳麟長得也不錯,細皮嫩肉的,眉眼間揉進了陳家書香世家的儒雅之氣,只是他的眼角有些青黑,皺著眉頭,依舊是一臉郁色。

  “雪竹你把陳麟丟到湖里,再撈起來,送到朝夕樓里給洛惜,如果醒了,就不用送?!奔緪制似^,吩咐道。

  雪竹點點頭,二話不說輕輕松松地拎起陳麟丟到湖里。

  季愔拿起油燈,毫不猶豫地把油燈直接丟到邊上的簾子上。

  簾子是用御供的飄渺紗制成,清透華麗,人在簾中還能隱隱約約看見簾外動靜,其實沒什么實用性,就一個好處:好燒。

  天干物燥再加上今晚風大,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火蛇如星星之火燎原,季愔面無表情地走出船內(nèi)。

  你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你們要的,我偏偏要讓你們看著我把你們珍視的一切通通納入懷著,你們一直向往的希望終被我摧毀殆盡。

  終有一日,我會站在朝陽處,看著你們這些惡毒的人,匍匐在我的腳下,為你們生前做的一樁樁錯事,懺悔痛哭。

  陳麟在迷糊中,看到那個像閻羅一樣的女子帶著一腔孤勇壯烈地沉入湖中。

  他再次暈過去。

  那個弱不禁風的身影,像極了他心中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胖掛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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