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愔與陳麟因為在春宴上大放異彩,季愔的府門也有許多人前來拜訪和送禮物,但都被季愔一一拒絕。
又過了半個月就到了春闈,因為林憑已經(jīng)在鄉(xiāng)試中考到了舉人,所以季愔這次春闈可以代替林憑參加春闈。
在考春闈之前,季愔跟洛惜去了她舅舅謝桓的壽宴,然而謝桓看到松柏圖后大驚失色,嚇得一病不起,季愔對洛惜搖搖頭,她舅舅的意思是不想幫她的。
“愔兒,你舅舅……”
“無妨,沒有他我一樣可以?!?p> 季愔與洛惜從謝府出來,因為兩個人不同路所以就互相道別離去。
季愔與雪竹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陳丞相的轎子,季愔因為好奇地看了兩眼,陳丞相那么晚了宮里做什么,結(jié)果突然殺出了幾個黑衣人,季愔便讓雪竹把陳丞相救下,救完她也沒留姓名就走了。
直到參加春闈的時候,季愔才發(fā)現(xiàn)主考官從她舅舅謝桓換成了陳丞相。
不過三日的春闈,季愔雖然熬得很辛苦,但是她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再一個月之后放榜,季愔高中狀元,一個不知名的黑馬王子風高中榜眼,陳麟高中探花。
季愔作為狀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從六品)之職,王子風作為榜眼、陳麟作為探花被授予翰林院編修(正七品)之職。
季愔頭戴烏紗帽,穿著緋紅圓領(lǐng)袍,腰束黑朝帶參加瓊林宴。
作為官場新貴,季愔作為狀元成為重點關(guān)照對象,王子風,陳麟次之。更因為被陳丞相認出來,大家對她更加關(guān)照有加。
“林狀元,日后就是同僚了,多多關(guān)照哈……”
“林狀元天資聰穎,不到十七歲就高中狀元,真是英雄出少年……”
“林狀元,來我敬你一杯……”
好不容易季愔在被灌了很多杯酒后,借尿急遁走。她面色緋紅地扶著墻走出瓊林宴,已有宮女守在殿外,季愔讓宮女把她扶到風雨亭里吹風。
季愔剛坐下,旁邊就傳來一陣呻吟與嬌喘之聲,嚇得季愔酒醒一半從石凳上站起來。
而剛剛扶著她的宮女不知道去哪了,她有些頭疼地繼續(xù)扶著柱子走出風雨亭。
不走還好,一走到路邊就發(fā)現(xiàn)那兩人交疊糾纏隱在樹后,因為兩人晃動那明黃的衣角也隨之晃動,季愔有些吃驚,做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的居然是太子。
“愔兒,愔兒,你舒服嗎?”
“奴婢舒服,還要……”
季愔搖搖晃晃地輕手輕腳地走著……
想到音兒,這宮女名字居然和她同音。
姜岑看見太子也出了瓊林宴,擔心季愔會被太子欺負,所以問了剛剛扶她的宮女,所以也從瓊林宴走出來找季愔。
姜岑耳力好自然聽見了太子的那一檔子事,季愔大窘,居然和師兄一起聽別人墻角,姜岑面不改色地把季愔抱到懷里,沒有回瓊林宴,而是送她出宮。
“師兄,真的不要緊嗎?”季愔有些迷離地摟著姜岑的脖子問道。
“沒事我已經(jīng)和父皇說了,你不省酒力,先回去了?!苯鋵嵰呀?jīng)有些心猿意馬,心上人在懷里,誰能頂?shù)米“ ?p> 心里也在罵著姜煜,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叫的是誰的名字。
東宮的宮女之前換過一批,姜岑有見過幾次東宮的宮女,所有人的臉幾乎都有季愔的三四分像,姜煜這個態(tài)度昭然若是。
姜岑把季愔從瓊林宴抱到了宮外,期間還遇到了也準備回將軍府的莊習。
姜岑與莊習也是從不對付,看見他連問候都不問一聲直接目不斜視地踩著小杌子,把季愔抱進了馬車。
莊習坐在自己的汗血寶馬上面無表情地抿著嘴,目送季愔和姜岑的馬車離去才揮鞭而去。
蘭香早已在把車上候著,季愔剛一上車,蘭香就把之前準備好的醒酒丸從小抽屜里拿出來,給季愔倒了兩顆,想了想,又給姜岑倒了兩顆。
季愔就著溫水把醒酒丸吃了,姜岑也不知是懶還是什么拿過季愔喝過水的杯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把醒酒丸吃下去。季愔原本要阻止,但是想想,喝都喝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事。
而蘭香只好幽怨地看了一眼占了自家小姐朋友的二皇子。
吃過醒酒丸,季愔便靠在車廂內(nèi)淺眠,姜岑把她的頭扶過來靠在自己身上,季愔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沒說話,到后面直接在姜岑的肩膀上睡著。
后來季愔又是被姜岑抱下馬車,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事了,因為瓊林宴大家都吃了酒,所以皇上破例休沐一天,季愔明天才開始走馬上任了。
昨天回到家季愔已經(jīng)睡著,蘭香就沒有再折騰她洗澡,給她全身擦了一遍又換下干凈的中衣才讓她睡下。
季愔一醒,她就在耳房準備好了熱水給季愔洗澡。
季愔不喜歡用花瓣洗澡,蘭香就往水里倒了一些梨花香露,竟比那些花瓣的花香還要濃郁,等季愔從耳房出來,蘭香就打趣她,“小姐,你是花仙子下凡嗎?那么香?!?p> “小機靈鬼!”季愔用干毛巾絞著自己如緞的墨發(fā),蘭香接過來替她繼續(xù)擦干頭發(fā)。
馬婆婆匆匆地從前廳走到閨房這邊向季愔稟報,“小姐,那個二皇子說我們府里人太少了,給您送些人過來?!?p> 季愔只好隨意地披了件外衣在身上,里面穿著件紅底牡丹的真絲主腰。
季愔到了前廳才知道姜岑也在,但現(xiàn)在回去換衣服,她又嫌麻煩,所以只好把外衣穿起來,又讓蘭香回房在拿一件披風過來。
姜岑坐在前廳的主座上喝茶,見季愔粉黛未施,一張瓜子似的俏臉肌膚勝雪面色紅潤,頭發(fā)未梳,披散著未干的墨發(fā),穿著件外衣就走進來。
姜岑喉頭一緊,手上已經(jīng)做出動作,站起來把自己的外衣脫下,走到季愔面前,把衣服披在季愔身上。
季愔有些好笑地把姜岑的寬大的披風穿起來。
馬婆婆恭敬地給季愔倒上一杯茶,然后站在季愔身后,拿著一條干毛巾給季愔擦頭發(fā)。
“你這人太少了,我給你四個丫頭使使。春風、夏意、秋露、冬雪過來拜見你們的新主子?!苯徽f完,站在邊上的四個侍女齊齊俯首跪拜。
“起來吧,讓我看看看。”季愔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捏住杯沿。
春風、夏意、秋露、冬雪四人又從地上站起來,四人不過十三四歲穿的是綠色的衣裳,長相普普通通,丟進人群中找也找不到的那種。
姜岑從袖子里拿出四人的賣身契,季愔接過,遞給了已經(jīng)拿著衣服來前廳的蘭香,蘭香收進懷里,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自己不會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