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里,我懷疑我怎么能心安理得?明知自己曾做過什么。醒來之后,我知道我能心安理得,我會習(xí)慣我所做的事情?!?p> 數(shù)十分鐘前,記錄者基地。
一隊特種部隊裝樣的士兵走進(jìn)了戴西蒙的巨幕大廳,為首的是一名身著西服,一副慎重模樣的男人。
“多爾南.克里斯,聯(lián)合國特別行動小組組長。”
男人向戴西蒙出示了證件,眼睛不著痕跡的將戴西蒙大致掃了一遍,確認(rèn)了其身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武器。多爾南朝著戴西蒙伸手,以示友好。戴西蒙沉默的注視著多爾南,一直以來水波不興的臉面如今卻滿是復(fù)雜。見戴西蒙并沒有握手的意思,多爾南不溫不慍地收回了手。
多爾南:“我們奉命來此請您交托金蘋果。當(dāng)然,這并不是請求。”
戴西蒙:“這是,命運嗎......如果是玩笑的話,未免有些過于惡俗了?!?p> 多爾南對戴西蒙說的話完全是一頭霧水,但是看著戴西蒙的臉,多爾南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親切,猶豫了一下,不過并沒有追問。而戴西蒙則是注意到了有些槍口是抬向自己的,還有一些則是抬向多爾南的。
戴西蒙:“罷了,就給你吧?!?p> 戴西蒙將一顆金色的攜著一種奇異圖文的球體遞給了多爾南的面前。多爾南雙手恭敬了接過來,一旁的士兵打開了特制的收容箱,將金蘋果收容好之后,箱子仍交由多爾南保管。
多爾南:“感謝配合?!?p> 多爾南一行轉(zhuǎn)身離去,戴西蒙轉(zhuǎn)身看著屏幕上那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日期。他再一次看了看那一群人離開的方向,隨即朝著另一個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多爾南剛出基地,一輛車橫在了他的面前。從車上下來的他最討厭的上司,一個有些發(fā)福的黃種人,王赤明。多爾南之所以討厭他,不只因為他時常保持著皮笑肉不笑的感覺。這個人通過搜集丑聞、內(nèi)幕的龐大儲量,幾乎接管了半個聯(lián)合國。更恐怖的是這是一件半公開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按理說這樣的人,應(yīng)該活不長才是。但除去王赤明在初露頭角那些年遭遇不少“意外”之后,便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I踔廉a(chǎn)生了有關(guān)于王志明是否不會死亡這樣的傳聞。
王赤明:“辛苦了多爾南,現(xiàn)在把箱子給我吧。”
看著王赤明那蠢笨臉龐的笑容,多爾南真恨不得用槍在他臉上開一個洞。
多爾南:“抱歉,我接到的任務(wù)是將箱子護(hù)送回聯(lián)合國總部的研究所進(jìn)行保管,并不是交接給您的?!?p> 多爾南仗著身高居高臨下,不卑不亢,但這卻讓王赤明的“笑容”愈加燦爛了。一感覺身后剛有動靜,多爾南半蹲,用箱子護(hù)住后背便要沖上去抓王赤明充當(dāng)人質(zhì)。奈何,箱子已經(jīng)被動了手腳。隨行人員的開關(guān)按下,多爾南被電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王赤明:“我一直很欣賞你,多爾南。正直,勇敢,穩(wěn)重,殺伐果斷。幾乎毫無弱點?!?p> 王赤明蹲在多爾南的面前,那一臉的橫肉直叫多爾南惡心。
王赤明:“但是,人需要弱點。人需要被人利用,才能生存,才能向上爬。如果你沒有弱點可供別人利用的話,便沒有人會愿意用你。如果不是因為我的提拔,你走不到這個位置,更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p> 多爾南:“我之所以在這個位置,是為了扳倒你?!?p> 多爾南艱難的抬頭,怒視著王赤明。
王赤明:“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因為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就是我授權(quán)成立的,你不會真的以為那幫美國人有膽量組建一個針對我的小組吧?!?p> 王赤明沒有在多爾南的臉上看到意外的表情。
王赤明:“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培養(yǎng)你,多爾南。當(dāng)然了,也是為了給我自己增加一些樂子。畢竟一直都沒有人敢和自己作對,真的很無聊。但是現(xiàn)在,情況變了。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有人和我作對了。不過我仍然很欣賞你,多爾南。你完全有資格做我的代理人。”
王赤明伸出手。
王赤明:“怎么樣,最后一個向我效忠的機(jī)會。親手,把箱子,給我。”
多爾南:“......下地獄去吧。”
王赤明:“真是可惜?!?p> 王赤明站起身來,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他示意多爾南背后幾個士兵站在多爾南的面前,脫下了面罩。多爾南在看到了他們的臉的時候,青筋都爆出來了。
王赤明:“看起來你還記得他們。當(dāng)然,他們也都記得你。如果不是你抓到了牢里,他們還在外面逍遙自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多爾南被堵住了嘴,蒙上了黑口袋,五花大綁了起來。
王赤明:“他是你們的了,嗯......盡量別讓他死的那么早,如果他有回心轉(zhuǎn)意,我倒不介意收留他?!?p> 說完,王赤明接過他們遞過來的箱子,上了車。在拐了幾個街道之后,王赤明所在的豪華轎車和另外一輛車停在了一起。兩邊的車窗打開,王赤明的手下將箱子遞了過去。
王赤明:“不要讓我失望,亞特蘭蒂斯人。還有,那個叫慎易欣的女人。記得交到我手上的時候,不要有損傷?!?p> 王赤明走后。另一輛車上,那個接過箱子的人,將金蘋果從箱子里拿了出來。金色的球體在那人的手中懸浮著,閃亮著。光亮照亮了整個車廂,卻并沒有穿透出去。慢慢的,窗外的景色變了。黑袍衣服的人一只手托著那懸浮的金色球體推開了車門,走進(jìn)了一片沙漠。那個人也從一身黑袍看不清面貌的樣子逐漸變成了一身白袍。他正是那名為霍恩海姆的亞特蘭蒂斯人。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霍恩海姆:“我已經(jīng)到他所在的地方了,待會兒把金蘋果的映像傳給你?!?p> “你能說服他嗎?”
霍恩海姆:“我有把握,你先包圍他們。等我這邊成功了,你自然會有感覺的。放心,你會成為真正的死神的?!?p> ——————————————
一個看起來已經(jīng)廢棄許久了的工廠。
多爾南從車上被扔了下去,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身子被繩子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嘴里也還被塞著大塊的布團(tuán)。多爾南躺在地上,側(cè)著臉看著那些曾經(jīng)被自己親手送進(jìn)牢獄之地的惡人們,他雖然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這類人的手里,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下。
幾個人拎著不同的箱子從車上下來,在多爾南的四周打開,布置著。金屬之間碰撞出來的壓迫感,在恐怖之余,還多少還有些催眠。
隨著不知何處氣體的彌漫,多爾南的眼瞼一張一合的顫抖,手上用來掙脫的小動作也緩慢了下來。多爾南率先失去了意識,而他周圍的那些人也都受到了相同的影響。
戴西蒙:“暴力是愚者的導(dǎo)師,好在我算不上什么智者?!?p> 多爾南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割開了。坐起身來,四周躺著的都是浸在鮮血中的尸體。
戴西蒙:“我們該走了?!?p> 多爾南抬起頭,看到了一襲白袍的戴西蒙。奇怪的是,這里的光照條件并不差,多爾南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戴西蒙兜帽下的臉。
戴西蒙:“地上舒服嗎?”
多爾南:“啊,抱歉?!?p> 多爾南搭著戴西蒙伸出的手站了起來,跟在后面走著。在他們走出工廠之后,工廠里那些尸體的血液便蔓延并燃燒了起來。突然騰起了熱量和爆炸聲,引得多爾南回頭觀望。
戴西蒙:“如果你沒能醒過來,你的身體也會燃燒。”
多爾南:“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戴西蒙:“有什么意見嗎?”
多爾南腦海中閃過了自己追查、抓捕這些人渣的那些憤怒又痛苦的日子。以及他們在王赤明的安排下輕易地躲過了刑罰,站在自己的身后的模樣。
多爾南:“不,謝謝你?!?p> 戴西蒙:“謝謝?這不是違背了你所遵守的規(guī)則嗎?”
戴西蒙還以為多爾南會因為自己殺了人,而斥責(zé)自己。
多爾南:“......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確定已經(jīng)有沒有規(guī)則了。”
戴西蒙:“規(guī)則是人制定的,自然也會因為人而改變。我只能說你所追求的鐵則,是不存在的?!?p> 多爾南:“......”
多爾南跟隨戴西蒙七拐八拐,拐進(jìn)了一個下水道里。期間多爾南一直保持著沉默,他不知道戴西蒙為什么會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里。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來救自己,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蛟S而這也是王赤明安排的戲碼也不一定,多爾南這樣想著。但是對于自己在戴西蒙身上感受到的那股莫名的親切和信任,又讓多爾南不自覺的對其投以信任。
行至某處,戴西蒙停了下來。他的面前停著一輛明顯不是現(xiàn)代科技的“車輛”,戴西蒙做了幾個手勢,那輛純白色的懸浮球便打開了外罩。
戴西蒙:“走吧?!?p> 叫上了驚異到有些不知所措的的多爾南,坐上了球體。窗外的物體飛速的移動變換,多爾南卻在球內(nèi)對慣性等一類毫無感知。很快,球體便抵達(dá)了目的地。
戴西蒙:“這些,即是未來。”
戴西蒙率先走出艙門,多爾南探出頭,白色的球狀無人機(jī)群好似遷徙的候鳥從天上上掠過,四周的潔白墻壁不斷地散發(fā)著柔和的“光”。那些光點彌漫在空氣中,大概能看得出那是一種十分微小的白色粒子,光依托在這些粒子上,呈現(xiàn)出各種屏幕與界面的樣子。目瞪口呆的多爾南就像個孩童般,四處觀望著跟在戴西蒙的身后走進(jìn)這個“嶄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