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一直認為,即使在憎恨和殺戮中,仍然有些值得人們?yōu)橹钕氯サ臇|西?!?p> 紐約,一段時間之前。
夜晚,在一條偏僻且寂靜的街上,有一間破舊的老房子。房子旁的兩只狗在爭搶著什么,發(fā)出低沉撕咬聲。兩名健碩的年輕人此時走到這間老房子前,不發(fā)聲響的撬開門,溜了進去。
“瑞安,這地方讓我感覺很不舒服?!?p> 兩個年輕人四處搜尋著什么,其中一個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我也是,大衛(wèi)。但我能感覺到,那個女孩兒就在這兒。”
兩個人快速搜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將瑞安引向了一塊帶血的案板那里。此時,一股熟悉而不詳?shù)母杏X瘋狂的搖動著他的理智,仿佛是知道了什么一樣,瑞安蹲下,打開一旁的火爐,余燼中依稀能看出那是小孩兒的貼身衣服。
瑞安:“......”
兩只狗的撕咬聲引起了瑞安的注意,遁聲看去,大衛(wèi)已經(jīng)在那里觀察了,面色凝重。此時的場景太過熟悉,不真實感險些要沖昏瑞安的大腦。
大衛(wèi):“別看!”
大衛(wèi)盡量擋住窗戶,不讓瑞恩看窗外。但借著月光他還是看清楚了那兩條狗撕咬搶奪的東西。一條小孩兒的腿。
過了一段時間,兇手回來了,喊著狗的名字。一身的酒氣,爛醉如泥。剛進門,瑞恩射傷了他的雙手雙腳。一旁埋伏的大衛(wèi)立刻上去用膠帶封住他的嘴。兩個人用鐵鏈將其綁在椅子上,放在房子的最中央。
大衛(wèi):“剩下來的我來,你出去吧?!?p> 瑞安因為憤怒,手顫抖的厲害。點點頭,出去了。大衛(wèi)在屋子的各地,包括那個人的身上澆上汽油。走出屋外,看到瑞安坐在臺階上,抽著煙。但大衛(wèi)知道,瑞恩從不抽煙。
大衛(wèi):“你該把情緒發(fā)泄出來?!?p> 瑞安:“在屋子里的時候,我沒能想起來。但現(xiàn)在我想起來了,這些,就和守望者里面那段一模一樣?!?p> 瑞安的眼睛里,映出了煙頭因為著手顫抖而晃動的火光。
瑞安:“你覺得他有沒有看過《守望者》?這究竟是模仿,還是巧合?人類真的會模仿警世寓言中的惡行,并將之付諸行動嗎?”
大衛(wèi):“我不知道。我不愿意知道。有些時候,我們需要逃離,來保護我們自己?!?p> 大衛(wèi)說著,把瑞恩扶起來,注視著他的眼睛。
大衛(wèi):“如果你在這里崩潰了,我們就連拯救美好的機會都沒有了?!?p> 自我調(diào)整了一下,瑞安向大衛(wèi)點頭,示意自己沒事了。隨即將煙頭彈向了汽油桶。爆炸吞噬了二人,點燃了房屋。
瑞安:“這應該就是地獄的樣子吧?!?p> 兩個人站在火焰的懷抱中,安然無恙。
大衛(wèi):“如果地獄真的存在?!?p> 瑞安:“我再也無法向孩子的父母交代了?!?p> 大衛(wèi):“這不是你的錯?!?p> 瑞安:“我知道......我知道?!?p> ——————————————
調(diào)離紐約的一個月后,華盛頓DC。
”我不想在這兒再待下去了?!?p> 瑞安大口嚼著漢堡,嘴里含糊不清。
”這座城市還是FBI?“
”兩者都是?!?p> 瑞安費勁的把食物咽下去,拿起餐廳紙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大衛(wèi):”怎么,覺得無聊了?“
瑞安:”約束太多了。容易被困住,被操控。還是我們兩個單干比較好?!?p> 大衛(wèi):“單干?你想當義警?“
瑞安:”還沒想好,或許我們能找到一條不同的路。”
大衛(wèi):“政治,是兵不血刃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瑞安:”政治是對人類劣性的妥協(xié),我們討論過這個。“
大衛(wèi):“單打獨斗,我們或許能救下一兩個我們想要救下的人。那其他我們想救的人呢?”
瑞安:“......”
大衛(wèi):“我們不是向它妥協(xié),只是利用。”
瑞安:“他們不會允許與自己不同的人向上爬的。哪怕是假裝,我也拒絕變得像他們一樣。”
大衛(wèi):“你想要改變世界,卻又不愿意委身于它。不覺得矛盾嗎?”
瑞安:“人,不就是如此嗎。情緒化,沖動,自私且矛盾。多虧了你,我才能保持這樣子?!?p> 大衛(wèi):“聽起來像嘲諷?!?p> 瑞安:“你知道這不是嘲諷?!?p> ————————————
四個月后,洛杉磯。
瑞安:“怎么樣?”
大衛(wèi):“說這批是最好的貨,會議、辦公專用?!?p> 瑞安:“會送到哪兒?”
大衛(wèi):“華爾街?!?p> 瑞安:“華爾街......所以我們追了大半個地球,最后追回到紐約?”
大衛(wèi):“其實早有流言將人口拐賣指向那里,實際上,有不少人認為上層社會仍舊存在有奴隸交易。不排除有人員散布消息的可能性,也有可能是他們看出、或猜出了真相?!?p> 瑞安:“只要沒有相關的人出來澄清、承認或證明,流言就還是流言,無論事實如何?!?p> 大衛(wèi):“怕就怕在許多人認為那不是流言?;蚴歉鼑乐匦麄冎篮诎档恼嫦?,卻仍舊平靜的生活在自己的生活當中,只顧自保,對真相無動于衷?!?p> 瑞安:“不幸的是,大多數(shù)人都認為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
瑞安沒有注意到,大衛(wèi)多看了自己一眼。
瑞安:“無動于衷,是最大的惡魔......”
大衛(wèi):“......惡魔并不來自我們腳下的地獄,它來自我們本身。我們創(chuàng)造了惡魔的概念,賦予了它名字。因為我們需要責怪的對象,也更愿意相信他人的惡行終將面對惡行。就像神一樣。”
瑞安:“神給予了你我力量,他(她、它)是真實存在的。”
大衛(wèi):“對于我們來說是這樣,但無論神存在與否,人們都會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神的形象,或追隨、或怪罪、或在走投無路時向其奉上最后的希望。不少災難中存活下來的無神論者,都由此信奉了神明。但實際上,神自始至終什么都沒做?!?p> ————————————
三天后。曼哈頓。
大衛(wèi):“瑞安......我......我需要休息一下......”
大衛(wèi)靠著墻,緩緩的向下滑。
瑞安:“大衛(wèi)?”
大衛(wèi):“我沒事兒,只是需要休息,我不像你,可以不眠不休的?!?p> 瑞安:“你本可以選擇和我一樣。”
大衛(wèi):“如果我不更像人類一些,還怎么幫你保持人性?”
瑞安:“即便如此,你卻還是比我冷靜太多了?!?p> 大衛(wèi):“我必須如此?!?p> 來自屋外的掃射,子彈突破墻壁,貫穿了大衛(wèi)的身子。一霎那間,血霧四濺。
瑞安:“大衛(wèi)!”
大衛(wèi):“快走!”
強行拉起大衛(wèi)身體內(nèi)的力量保住他的性命。光芒點點,一柄太刀自光點中顯現(xiàn),握在瑞安手中。扎穩(wěn)步子,身子壓低。手搭上刀柄,呼吸放緩而深,時間驟降。心臟跳動之間,收縮時拔刀,舒張時入鞘。屋外掃射的特戰(zhàn)隊員,已無人生還。
大衛(wèi):“如果你在這里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對抗他們,整個世界都會與我們?yōu)閿??!?p> 瑞安:“我不在乎。他們傷了你。”
沒有給大衛(wèi)再說話的機會,瑞安撞破墻壁沖了出去。正當他打算解決附近樓上的狙擊手時,一雙手從后面勒住了瑞安的脖子。偷襲瑞安的人似乎是想將其勒暈,卻不曾想瑞安的蠻力超乎常人,直接將其甩飛了出去。
“在下蘇陽,為天下生靈,還請你倒在這里?!?p> 蘇陽空中一扭,貓一樣安穩(wěn)落地。說完,手一甩,衣袖與空氣摩擦振出些許空鳴。瑞安對蘇陽的話嗤之以鼻,他再一次擺出了居合的姿勢。白色的氣焰自蘇陽的手腳升騰,猛沖出去。一息之間,瑞安剛調(diào)好息,刀也才拔出一半。蘇陽就已經(jīng)近身而來,將刀推回了鞘中。瑞安驚愕之際,蘇陽的拳頭在其腹部擂了個結實,白色的氣焰透體而出。奪取太刀,轉(zhuǎn)身回旋,那一腳好似一輪圓的破城錘,捶在瑞安臉上。在飛出去的一瞬,隱約能看到白色的音爆云。瑞安將大樓撞出了一個偌大的空洞。
瑞安:“你的力量也是神給你的嗎?”
瑞安的漢語意外的純正。聲音從空洞中傳出,音量不大卻異常清晰。蘇陽擺好架勢,升騰的白色氣焰似有龍虎之勢。那柄從瑞安手中繳械的太刀,在離開瑞安手掌時便化作光點消散了。
蘇陽:“我輩延道,不求神佛?!?p> 瑞安:“我就當你說不是了。”
瑞安慢慢的從洞中走了出來,手腳上升騰著與蘇陽極其相似的白色氣焰。只是顏色上稍有區(qū)別,蘇陽是乳白,瑞安更偏向純白。
瑞安:“但我的是。”
蘇陽看到手上的氣,驚愕之余殺心頓起。除了證道者,無人能做到在香格里拉以外御道,更不用說瑞安,一個蘇陽從未見過的外人。常年的修心使得他很快平靜下來。他不能因此而起殺心,更不能因此去奪取瑞安的性命。因為獨擁是無道,無道致使失道。失道之人無以延道,無以延道則氣盡失。
抓住蘇陽驚愕的間隙,瑞安先發(fā)制人沖向蘇陽。一交上手,蘇陽就感覺到了。瑞安身上的氣只是空有其型,并非衍道而生。蘇陽推測瑞安能模仿出其看到的能力,但也只是模仿??峙率茄矍斑@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白氣大幅提升體能后,他便模仿出了可以大幅提升體能的白氣。然而此‘氣’非彼‘氣’,瑞安并不明其中道理。
再看蘇陽的動作,雖然較之前明顯平靜且緩慢了不少。但他面對瑞安攻擊的每次撥弄,每次招架都恰到好處。數(shù)次招架擋下數(shù)倍次數(shù)的攻擊,力道還被卸的七七八八。越是這樣,瑞安越急躁。反觀蘇陽則愈發(fā)的平靜,猶如水面波紋漸止。
漸如止水的蘇陽刻意露出破綻,瑞安緊跟而上。滴水入止水,決堤正是時。蘇陽一纏、一引,瑞安空門大開。蘇陽指蜷于掌,掌根為鋒,旋而推之,擊與其腹。這一掌中間的空腔內(nèi),氣焰挾動了大量的氣旋,隨掌的推進爆破而出。這一震就是數(shù)十米開外。
瑞安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搖搖晃晃的站直身子,大口的鮮血一擁而出,流的滿身都是。蘇陽能感覺到瑞安的白氣護住了瑞安的身子,現(xiàn)在正在修復他的內(nèi)臟。除此之外蘇陽還感覺到了另外一種力量在瑞安的體內(nèi),使得其愈合速度較蘇陽本身只快不慢。
知道不能久拖的蘇陽氣焰裹身就要上前結果瑞安,一顆導彈襲來,炸在了二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