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吳達宅子門前的柳樹后,揪著吳達從馬車上下來的時機,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及其“無意”地跌進了他的懷里。
吳達本不耐煩地推開撲進懷里的人,定睛一看,卻是個容貌精美的小姑娘。
那姑娘慌忙地道了歉,便極快地消失在街角。
吳達的眼中盛滿垂涎之意:“爺在空州,從沒見過如此可人的小美人兒,去,查查她在何處落腳,給爺綁回來。”
“是?!毕聦賾曪w快地跟了上去。
吳達抬腳進府,坐在花廳候著消息。
一炷香的功夫,方才的下屬趕來回來:“主子,那姑娘在空州客棧的廂房?!?p> 吳達依舊閉著眼:“怎么沒有綁回來?。俊?p> 下屬道:“主子,那小姑娘,修為頗有些高深,屬下不是對手?!?p> 吳達這才睜開眼,瞧見有些狼狽的下屬:“廢物。”
下屬低著頭不敢吱聲。
吳達迷了瞇眼:“有意思,如此潑辣的性子便更有意思了。爺要親自去一趟?!?p> 我百無聊賴地坐在榻上,吳達怎么還不來啊,莫非是覺得我不好對付,便不來了?
那得去找?guī)熜至硇泻嫌嬃恕?p> 我剛欲起身,便瞧見絲絲縷縷的白霧,從窗縫中滲進。
軟骨丹啊,我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閉了氣息,狀似無力地斜靠在榻邊。
門被推開了,吳達搓著手走了進來。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你,你是何人?”
吳達一揮衣袖,房門“啪”的一聲大力合上:“小美人,你方才撞了爺,還打傷了爺?shù)氖绦l(wèi),你說我是何人?”
我欲抬手指著他,舉至半程,“無力”地垂下:“方才那人是你派來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吳達突然以靈力制住我的下巴,將什么東西塞進我嘴里,逼迫我吞服。
“你不是性子潑辣么?不過爺還是喜歡乖乖送到面前任人采擷的美人,”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爺早便知道你方才的模樣是裝出來的,這媚歡丹,你可得細細品味一番?!?p>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他的修為比我高深,若是他依我所想,方才直接撲向我,我可以趁其不備將他拿下,卻沒想到,他竟然瞧了出來。
該死的,到底是何處出了破綻?
吳達氣定神閑地啜著茶:“是不是很好奇爺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因為方才這根本不是軟骨丹,只是氣味相似而已,爺就是怕,被你這小美人兒算計了。”
媚歡丹的功效,漸漸開始散發(fā),我只感覺一股股熱浪,自丹田處涌出。
“無恥?!蔽液藓薜?。
吳達肆意一笑:“多謝小美人的夸贊。爺?shù)挂纯矗∶廊藘耗?,能夠撐住多久?!?p> 我的右手緊緊摳在榻邊,那榻邊的木頭,竟然都被摳出了印記。
我運起重寒心經(jīng)去壓制那愈演愈烈的熱意,卻是杯水車薪。
事實上,若不是我修習的功法寒氣甚重,怕是早已失去了理智。
吳達又將什么東西朝我手上擲來,我的兩只手,就這么被系上一根鐵索:“還是把你的手捆起來好,免得一會兒,傷了爺。
不過小美人兒你能忍這么久,真是讓人意外啊?!?p> 我已經(jīng)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
我狠狠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味充盈著口腔,我恢復了一絲清明。
不行,再如此下去,我怕是真的會恬不知恥地委身于他,我瞧了瞧手上的鐵索,又瞧了瞧坐在椅子上的吳達,心生一計。
我強撐著站起身來,柔著身段走過去,軟軟糯糯道:“爺......”
這千嬌百轉(zhuǎn)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稚氣,著實讓吳達的骨頭酥了酥:“小美人兒終于忍不住了?”
他任由著她蓮步走進,任由著她的素手攀上他的肩頭。
當他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時,驀然回過神,一掌便轟了出來。
我生生受了下來,借著他這一掌的力道,點著足尖,自他頭頂上翻過,跌落在地上,“哇”的一聲,突出一大口鮮血。
鐵索依舊絞在他脖子上,我這一翻一跌,使得椅子的前面兩只腳離開了地面,重心向我這邊傾斜。
吳達的兩只手極力扒拉著脖子上的鐵索,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越掙扎越難以呼吸。
我用背,緊緊抵著椅背。
若是吳達往側(cè)邊挪一挪身子,翻滾下來,倒還是能反敗為勝。
他如今這般因著窒息的恐懼感,兀自掙扎,只會自己勒死自己。
外間的侍衛(wèi)竊竊道:“里面怎么動靜這么大?會不會出事?”
“能出什么事?主子哪次的動靜不大,何況這次還是個潑辣的主兒。”
“那咱們不管?”
“管什么?主子的修為如何你心里不知?要是壞了主子的好事,有你好果子吃?!?p> 椅子上終于消停了下來。我竭盡全力,才將手翻回來。
我緊緊咬著嘴角,不讓自己發(fā)出半分不堪入耳的呻吟。
我艱難地向窗邊爬去。
外間的侍衛(wèi)隨時都有可能進來。
只是我的神智,幾近被肆虐的某種渴望撕裂,我根本無法爬上窗戶。
“師兄你在哪兒啊......”我揪著領口的衣襟,無意識地呢喃著,難受地趴在窗邊。
外間突然傳來了廝殺聲,緊接著門被誰大力踹開:“辛兒!辛兒!”
模糊中,我透過眼皮掀開的一個縫兒,瞧見了向我奔來的熟悉身影,一縷淺笑在我嘴邊綻開,我任由自己陷入了混沌中。
白寒初一眼便瞥見了窗下那瘦小的人兒。
他的心口一疼,連忙將她抱起來,欲放置榻上。
朦朧中,我只覺得滾燙的身子被一片清涼圈著,我本能的抱緊那片清涼,不肯撒手。
白寒初被九辛蹭得有些難受,他一把握住九辛不安分的小手:“辛兒,不要胡鬧了?!?p> 只是被媚歡丹控制的九辛,如何聽得進?
白寒初無奈,一指點向我的額頭,讓我睡去。
“顧容山。”白寒初喚道:“你快些煉制媚歡丹的解毒丹?!?p> 顧容山?jīng)]有多言,立時動手。
九甲試了試吳達的頸脈:“師兄,還活著?!?p> 白寒初撫了撫九辛通紅的臉,笑得有些滲人:“活著,甚好,把他帶去我們的廂房。顧容山,快些給辛兒服藥。”
“我知道?!?p> 白寒初又把了把九辛的脈,覺出她體內(nèi)氣息紊亂,應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他運氣功法,源源不斷地內(nèi)力,洶涌進九辛的體內(nèi)……
我醒來時,只覺得身子還有些綿軟。
屋子中并無一人。
方才是師兄趕來了,他人呢?我挪下榻。
此時已入夜,萬籟俱寂。我走至師兄的廂房門前,瞧見里面有光亮,便兀自推開了門。
廂房中,吳達被禁制著跪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神情猙獰痛苦,卻發(fā)不出聲音,我瞧見了他滲血的啞穴。
白寒初漫不經(jīng)心的敲著桌子。
顧容山瞧見九辛推門進來,連忙拉她一步,掩上房門。
師兄連忙起身,扶我坐下:“身子可還有不適?那藥頗有些傷身子,你又受了內(nèi)傷,你怎么不好好歇著,跑過來了?”
我心里涌出暖意:“師兄,我沒事了?!?p> “那便好。”師兄直起身子:“辛兒啊,下手還是要干凈利落些。瞧瞧,這吳達還活著呢?!?p> 我低下頭:“師兄教訓的是,是我疏忽了?!?p> 師兄道:“不過此次,活著甚好。否則委實難消我心頭之恨?!?
第一次與師兄出任務,吼吼吼,女主目前的能力,還是欠些火候哈哈哈哈(?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