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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以永懷

第三十九章 可否憶起

維以永懷 舔爪的小狼 2175 2020-09-26 16:53:40

  另一邊,密室里,坐著北宗的宗主與戎械門的門主,雖說外面兩個門派水火不容,整日劍拔弩張,然而此時,這二人真真切切平心靜氣地對坐著,只是臉上不免都帶了些擔憂。

  北宗宗主道:“本座尋思了這么些日子,對于南谷所發(fā)生的慘案,委實放心不下,總覺得十分不對勁?!?p>  戎械門門主道:“老夫也如此以為。南谷之人深居簡出,極少與人發(fā)生沖突,怎會一夕滅門,連具尸首都不剩。依你看,誰有可能做這種事?”

  北宗宗主凝視著燭火:“南谷消失,就目前而言,對于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反而,因為燒毀了雪煙林,沒有雪煙丹,是場災難。沒有人有理由做這檔子事啊?!?p>  戎械門門主點頭:“是啊,沒有任何門派有理由。罷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眼下,咱們必得將玄鬼令護好才是。”

  “是啊。玄鬼令被封印了這么多年,卻突然有掙脫束縛的趨勢,可我們到現(xiàn)在,也沒有查出究竟是誰觸動了它。”

  北宗宗主繼續(xù)道:“近日咱們兩派鬧得動靜這般大,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去將它重新封印。

  若是再封印不住,這事兒,可就瞞不住了,到時候上官家的人......”

  戎械門門主道:“我明白,我會叮囑那幾名修習封印之術的弟子盡快處理好此事。

  若是將它重新封印了,說不定還能將幕后之人引出來?!?p>  未明樓——

  顧容山好不容易才找到坐在屋頂喝酒的白寒初,他飛身上房坐在他的邊上:“今日少宮主叫你去所謂何事?”

  白寒初猛一揚腦袋飲下一口酒:“還能有何事?戎械門與北宗?!?p>  顧容山搶過酒壇豪飲一口:“唔,這酒委實不錯!你打算怎么做?”

  “我這幾日翻遍了探子傳回來的詳細的信息,我總覺得他們是在隱瞞著什么,而且,根據(jù)那些描述,似乎不是心懷不軌,而是在保護什么?!?p>  顧容山挑眉:“所以?”

  白寒初奪回酒壇:“所以,本公子打算明日親自上門拜訪戎械門門主?!?p>  顧容山啞然:“直接問?”

  白寒初點頭:“直接問?!?p>  “他會告訴你?”

  白寒初笑道:“即使不告訴我,當面對質一番,總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p>  顧容山點頭:“有理?!?p>  “左護法那邊有消息傳回來嗎?”白寒初狀似無意地問道。

  顧容山覷了一眼白寒初面無表情的臉色道:“暫時沒有。”

  “也罷。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卑缀跽f著,又飲了一口,一時,二人無言。

  沈家——

  萬籟俱寂,似乎所有人,都已入睡。

  我敲開沈秋如的房門,走了進去,兀自坐下,吹了口茶沫:“沈夫人知道我會來?”

  沈秋如關好門:“我知道你會來問我,為什么族長毫不懷疑便讓你入族譜?!?p>  我擱下茶盞:“愿聞其詳?!?p>  沈秋如在我對面坐下,娓娓道來。

  沈秋如姓沈,不是遵循夫姓,她本就是沈家人,沈逸風的表妹。她本來應該做沈家大夫人,可是卻在與沈逸風成親前便有了沈念安。

  家族以此為恥,剝奪了她正室的位子,讓另外一個世家大族的李喬禾,頂替了她。

  生下沈念安后,本來應該做二夫人,可是,沈念安卻失蹤了,她的神智也有些不清不楚,這二夫人的位子,也就讓出去了。

  沈家族長畢竟還是心疼這個沈家最小的女兒的,將她作為三夫人留了下來,但,趁著沈煉閉關,沈逸風還是將她趕了出去。

  聽她講完,我道:“所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沈煉出于對你的憐惜,對我,其實并沒有完全相信?”

  沈秋如點點頭。

  我繼續(xù)道:“你覺得,沈知雨起的作用大不大呢?”

  沈秋如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細細端詳了我一會兒:“這么一說,你與沈知雨長的還真有些相似......”

  她突然不說話了,似乎在想著什么。

  我淺淺啜了一口茶:“眼下,我們得幫著二夫人,讓她的孩子平安生下來。

  我可是聽說,李喬禾打算利用那個孩子,嫁禍我?!?p>  沈秋如回過神來:“你有辦法了嗎?”

  我站起身來:“或許吧。不過沈夫人,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呢?你要做什么?你帶我入沈家當真就是為了報答我的父親嗎?”

  “谷主......”

  我抬手,止住了她想要說的話:“你自己知道就好,我認為我們應當沒有利益沖突的地方,而且都會是彼此的助力,不是嗎?

  沈念安這個身份是你給我的,我會記住此恩情?!闭f罷,我抬腿便走。

  沈秋如站在房中,打量著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卻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方才有一瞬間,她真的在北辰雪的臉上瞧出了些許沈知雨的影子,但也興許是她眼花了。

  這個女子在成為北辰雪之前,究竟是誰?

  沈秋如低垂下了眼眸,室內,只聽得燈火簌簌下落。

  我回到房中,在四周下了禁制,盤膝坐在蒲團之上,依照書中之法,嘗試召喚本命圖騰。

  我閉上眼睛,展開雙臂,上下劃圈,抱在丹田之處。

  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片光芒十分微弱的樹林,我只能看清一小片區(qū)域,我快速地穿梭著,追尋著。

  我想著凝霜的模樣,似乎在這一片漆黑中,發(fā)現(xiàn)了一絲絲光亮,我凝神,全神貫注朝它而去,但它實在太快了,我根本追不上。

  驀然,我睜開了眼睛,頭有些隱隱作痛。

  我緩了緩,再次進行嘗試。

  然而這次結束,頭疼地卻像是要撕裂一般,我忍不住抱住了腦袋,蜷縮在地上,冷汗大顆大顆地滴下來。

  我眼前的場景模糊了起來?;腥恢?,我似乎看見了一個小水潭,有兩個穿白衣服的人,在練劍。

  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我死死按壓住太陽穴

  ‘那是誰?這是我的記憶嗎?’

  我整個身子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很久之后,我才緩回來。

  我朝前爬了幾步,把頭擱在蒲團上,喘著粗氣。

  ‘的確不能太急功近利啊。’我想。

  方才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不記得我去過那樣的小水潭,也不記得瞧見過什么人練劍,為什么會浮現(xiàn)這樣的景象?

  召喚本命圖騰,就是在自己的神識中,去凝結出屬于自己的圖騰。

  我的神識中,必定有我的記憶,到底是為何?

  想著想著,我只覺得腦子有些陣陣發(fā)暈。

  過度消耗神識,確乎讓人虛弱,我就這么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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