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足飯飽之后,李熠熠很想找瓶啤酒繼續(xù)灌溉一下寂寞的心靈。
這才忽然反應過來,春風島所在的時代,并沒有啤酒。
問寧采辰有沒有米酒,這家伙居然酒精過敏,壓根兒不懂釀酒。
哎,煩人。
那幾個家伙繼續(xù)癡迷麻將,辛夷不習慣晚睡,竟然打著打著瞌睡起來,倒仰在椅子上閉著眼晴,怎么拍都不醒,白芷只好細心地為他蓋上被子。
李熠熠把白芷拉到一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
細聲地說,“對面那個手白如玉的靚仔!很會煮東西,在我看來,感到與你很般配!”
這時臉有些紅的白芷點了一下頭。
果然,白芷對辛夷一見傾心,李熠熠喜出望外,這下這個啰嗦麻煩精又有人接盤了,簡直天助我也。
“白妹妹!辦法我有很多,但是一身窮孫相的辛公子平生最好一樣東西,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熠熠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一句詩詞,就說:“反正就是那個...讀書破萬卷,那個下一句系,靚仔任你選?!甭牭冒总撇煌5厣敌纥c頭。她到書房里精挑細選了基本唐詩宋詞,叮囑白芷一定要熟讀,在藏身畫卷期間,必須背誦熟練,理解意思,才能和辛夷有所發(fā)展,云云。
白芷雖說才十八歲,但是精乖伶俐,一聽前因后果,馬上立定決心,感恩戴德,差點就要跪下。
白芷把幾本詩詞集藏好在懷里,又收拾好行李,對明天的出發(fā)充滿期待,甜甜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夜深了,眾人紛紛回到房間各自安寢,只有李熠熠始終睡不著,又跑到茶室外面,對著月亮發(fā)呆。
在茶樹中間,她蹲下來,摘一片茶葉放在鼻子前面聞,那悠遠的清香,在月光之下,仿佛嬰兒的眼眸一般清澈,又帶著一種曠世的孤獨。
明日,即將向全新的島嶼出發(fā),明日,又可以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并肩作戰(zhàn),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飛機的坐標軸原點在月光下熠熠生輝,李熠熠想起自己名字的由來,又想到這是別人的身份,不由得有點無奈,于是把一團茶葉揉成碎片,呼~地往遠處吹去。
又慢慢唱起一句:“妹愛哥情重!哥愛妹風姿......只是一水隔天涯......”
“阿秋~~~!”一個響亮的噴嚏驚醒了這個胡思亂想的少女。
這時,被子包頭的司徒像個小熊怪一樣,從李熠熠前面三排的茶樹下慢慢站起來。
“你個李大力,真是去到哪都有你!你不知道我鼻炎么?什么粉末都能讓我過敏!阿秋!阿秋?。。。?!”司徒無辜地嗔怪著。
“好啦,你的金線紙巾給你,最多事就是你!小傻瓜?!崩铎陟谶@次并沒有生氣,只是笑著跑過去遞紙巾。
兩人對視著,有點尷尬。
司徒轉頭望著那一輪圓月,說道,“李大力,你怕嗎?”
“怕什么?”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們死在了半路,你最想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會是什么?”司徒轉頭又望著李熠熠帶了一絲疲憊的眼眸,里面似乎倒映著滿天星光。
“我想說……我想說……我想問你…….”李熠熠吞吞吐吐。
“不像你啊李大力,哈哈哈哈,沒見過你這樣說話的,不像個爺們!”司徒半開玩笑地說。
氣氛一下子輕松起來,李熠熠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你小時候,是不是在福利院長大?有一次一個女孩從樓上掉下來,你沖過去……”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
“我就是那個女孩。”李熠熠低聲說。
“天??!那時候我還是個大胖子??!好吧,你說,你剛才想問我什么?”
“我想問你,你的鋼筆,為什么寫的是司徒秉,不是司徒秉善?哈哈?!崩铎陟谡{皮地說。
“好吧,叫我秉哥我就告訴你?!彼就秸f。
“不叫,不說拉倒?!?p> “叫嘛~~~”
“好啦,秉哥~~~~~!”李熠熠故意學著蠟筆小新,粗魯地叫。
“因為,善字筆畫太多,我不會刻?。∧銈€笨蛋!肌肉發(fā)達,頭腦簡單這都猜不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邊笑著,司徒一邊逃跑,李熠熠在后面揮舞著粉拳,追著打他,皎潔的月光和飄舞的流云交相輝映著,春風島寧靜的夜里,紛紛的植物和某些微妙的情感,瘋狂地吸取著春天的養(yǎng)分拼命生長著,一發(fā)不可收拾。
遠處的天空中,那個倒計時的時鐘并沒有停止,繼續(xù)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覺,兩個月已經過去了,只剩十個月,也就是300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