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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易風的日子雖然過的痛苦不堪,但煎熬過后,還是有點讓人欲罷不能,再難再累的日子,總會有些空隙,存有讓人迷戀之處!
但一切都毀于一旦。
那次司馬琴上來拿魚,這次非常反常,她沒有拿了魚就走。
她就在大殿中傍著古琴長跪下來,然后慢慢的吃她手中的魚!
她吃的很慢,就象是異常難吃的東西,要在嘴中嚼過一遍又一遍,然后才慢慢的下咽,甚至有時候還忘記了下咽!
隨易風一看她這種情狀,就感覺到她在想什么壞主意。而且,肯定跟自己有關!
老天呀老天,請看在我這些天辛辛苦苦給她烤魚的份上,饒了我好不好?我已經(jīng)夠慘的了!
隨易風心中暗自乞求老天。
雖說司馬琴吃魚吃得慢,但終究還是會把一條魚吃完的,這一次就連吃完了魚,她亦沒有急著下去,她還是盯著隨意風看。
本來,隨易風很想像以前一樣忽視她的到來。
她看我,我能讓她不看嗎?當然不可能。忽視她看我,行不行呢?
原來應該是可行的,現(xiàn)在嗎,這一次很難說,小心為妙。
這一次她的不同尋常,引起了他的高度的警惕。
所以,他也只好用心應對了。
一個念頭涌上腦海:
難道,她想要……想要…殺我?
這還真有可能!
想我一個大男人,在萬眾注目當中,倒在她所騎的駱駝上,與她相依相偎,更是為她…
然后不明不白的,一同進到了這個地方,她的清譽似乎全被我毀了。
她若不想殺我滅口,才是不正常!
在隨易風的眼中,司馬琴似乎醞釀了很久,終于拿定了主意。
她向他走了過來!
在離他抱著的光珠兩丈遠的地面站定,這樣她不必仰頭望他。
“一直都見這臭小子在夜明珠上蕩秋千,就知道玩,不求聞達于當世。今日,讓臭小子見識一下,同處一座洞府,玩耍的你,是怎樣的在浪費時間;而本姑娘,又是如何的費盡心力全心練劍,練出來了多精妙的劍法。玩耍跟專注的差別就在于其中一個注定要挨打!”
“這就是差距,不打得你跪地求饒,也顯不出本姑娘這些天來的收獲!”
“不對,本姑娘就從這臭小子開始,本姑娘要把劍練到你臭小子心里,叫你一看到本姑娘…叫你只要一想起本姑娘,你就心膽皆寒服。哦…哦…哦…這不就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原來,至境劍道也很簡單嗎!”
“好,就這么練!”她一時念頭轉了好幾轉,最后確定下來,練劍就從臭小子開始,就要看一看,能不能練到他的心中去?
說不得,這就是本姑娘至劍之道起始的地方!
她微微昂起頭來,盯著隨易風道:“整日無事,也不知道烤魚烤好吃點,看本姑娘不督促一下,怕是會更難吃了。”
她解下束腰,迎面一抖,就變成了一柄明晃晃的劍,這束腰居然是一把上好的軟劍。
她手握軟劍,輕身而起,一劍刺向隨易風前胸。
選擇胸前是她幾經(jīng)考慮的結果,總不能一上來就把臭小子刺成死小子吧!
刺他胸前的劍,他應該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總不會連這么一招都對付不過去吧?
這一劍來勢極猛,這些時日司馬琴看那“回眸一劍”看多了,居然一出劍,就有了身劍合一的氣勢!
隨易風嘴里還是咬著癡情劍,只因他已琢磨出來,咬住這把劍,他好像身體更輕盈一些,且浮在空中也要更方便一些!這中間絕對有古怪,暫時他還不能明白其中的奧秘。
這古怪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當然要加以利用了,所以每次他都會帶著癡情劍,抓魚的時候帶、躺在石臺上受惡夢焚身也要帶、當然在這里看外面的世界還是要帶、最后也就養(yǎng)成一個習慣了。
但若拿劍來指向她,心中總覺得不妥,至于是哪里不妥,他也說不出來,反正心里就認定了:與她刀兵相向極是不妥!
這一刻,他倒沒有想到自己還要做半圣。
他將劍交左手,放開了龍珠,身子漂浮在空中,右手自前向右后揮去。
這一剎那,司馬琴眼熟地發(fā)現(xiàn)第二幅圖上面的君臨天下,其中那右手的一拂,就是這種云淡風輕的感覺!
臭小子他居然沒有手忙腳亂,這讓她心中有了小小的打擊。
雖說這一劍凌胸原本就不是要他的命,但被他如此輕描淡寫地避了過去,則對自認很是刻苦練劍的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諷刺。
同齡人中,她還沒有在誰面前吃過這么大的暗虧,當然,這臭小子不在其列!
既然你能躲得過去,那本姑娘就不留余力了。
司馬琴心中微惱,出劍再不遲疑!劍勢如行云流水,氣勢陡然上升。
隨易風左手握劍,劍尖下垂指向地面,他左躲右閃,每一次都在間不容發(fā)之間,躲避開去,讓人惱火的是:他居然一直沒有用到他手里的劍。
這才是赤裸裸的輕視!
司馬琴越打怒火越大,到得后來,居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
劍勢再轉,劍意直如驚濤拍岸、又似狂濤卷起輕帆。
可是奇怪的是:無論司馬琴的劍有多么的快、有多么的狂猛,隨易風就好像是隨風飄蕩的一葉扁舟,雖是在搖拽的風浪中為風所挾,卻總是處于風口浪尖之前列。
司馬琴,臉色越來越紅,雖然沒有氣喘吁吁,卻也有些惱羞成怒。
此時此刻,人面粉衣映相紅,望一眼,心先酥!
隨易風心神一晃,那一劍翩然而至,人與劍在隨易風眼中急劇擴大。
千鈞一發(fā)之際,隨易風腳下一滑,他再也無法站穩(wěn),向古琴倒了下去。
隨易風危急中左手劍柱地,右手再摟抱過古琴,司馬琴翩然而至的一劍猛然刺在癡情劍上。
隨易風穩(wěn)穩(wěn)握住劍柄,身子被刺的跟劍一同急速后退,劍尖劃入大殿地面,火花飛濺中,隨易風居然被頂?shù)骄奘裣峦饶_邊。
隨易風感覺腳下一空,身隨劍走,他被司馬琴生生以劍抵入下面大廳。
這一瞬間,司馬琴的好勝之心更是被激,她人似輕風疾行,誓要臭小子求饒!
原本,要隨易風求饒是很容易的事,只是此刻,箭在弦上,正勢如騎虎。
隨易風只有緊握手中劍,抱牢懷中琴,他被劍推的向廳中沒有壁畫的那道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