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龍看看已經(jīng)淹沒在人群里的陸吾為,又看看有些發(fā)呆的蕭寒,干咳了一聲,說,“蕭小姐,這邊請?!笔捄缑纱笊獍?,跟在藍玉龍的后面走出了酒店。
藍玉龍發(fā)車,大概往前走了一百米的樣子,在路邊停下車來。蕭寒有些不解,問到:“那個,藍助理,為什么不走了?”
“等等陸吾為,他一會兒就來了?!?p> “他不是去應(yīng)酬了嗎?”蕭寒更不解了。
“你看不出來他是因為你才出去的嗎,如果真的是因為攀交情來這種場合,他怎么會去陽臺?”
“哦,可是他并沒有說他要走啊。”
“放心,不出二十分鐘,他肯定過來。”
“哦。不對,你剛剛叫他什么?陸吾為?你不是他助理嗎?”
藍玉龍扭頭看看后座的蕭寒,輕笑了一聲,“我們不僅是上下級關(guān)系,也是朋友,他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才帶我來的,沒想到今天倒是我先溜了?!?p> “所以你們……”蕭寒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些八卦,于是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往車窗外看看,發(fā)現(xiàn)附近有個自動售賣機,于是說,“藍助理,我去買飲料,你要喝什么?”一邊說,就一邊下了車。藍玉龍推門下車,說:“我去買吧,你在這兒等著?!?p> “不,不用了,就在旁邊,我去吧?!闭f完,蕭寒就走了出去。藍玉龍看著蕭寒的背影,笑了笑,拿出一根煙。蕭寒回來遞給藍玉龍一瓶水,兩個人靠在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藍玉龍說,陸吾為警校畢業(yè)后,本來在宣城的一個派出所里當片警,沒有什么宏大的理想,所以父母讓他去美國的時候,他每每都推辭了,直到父母意外身亡后,他才不得不接過了吾為集團。那時候吾為集團的狀況才剛剛有所好轉(zhuǎn),還很艱難,加上父母突然間離世,而陸吾為也不過是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小伙,雖然他都堅持了下來,但是后來,性格大變,不再像從前那么樂天了,也不喜歡出門交際,吾為集團能走到今天,真的是靠著一點一滴的積累。
蕭寒聽著,突然就有些心疼陸吾為,想象著他是怎樣走過那段艱難的歲月,又是怎樣在那樣的歲月里,獨自撫平著自己的憂傷。蕭寒拿起手里的水瓶,正要喝,水瓶就被人搶走了。蕭寒抬頭,就看到陸吾為把水瓶放在了車頂上,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披在了身上,對著藍玉龍說,“怎么不在車里等。”
藍玉龍有些看不下去似的說,“是她要出來的?!闭f完就上車了。
陸吾為把車頂上的水瓶拿回來,拉著蕭寒上了車。一路上,兩個人默默無言。
在酒店遠遠的看到蕭寒的背影時,陸吾為有些不敢相信,他想蕭寒應(yīng)該是不會參加這樣的活動的,不過是虛偽的阿諛奉承,無論話說得多么好聽,都不那么真誠。但他還是走了過去,確定是蕭寒的時候,他的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她能來這樣的地方,自然是有人邀請她來的,而她,還特意化了妝,雖然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穿著多么華麗的禮服。直到顧唯安走過來,聽著她一口一個唯安,莫名有些煩躁。好在蕭寒拒絕了顧唯安,如果她就那么跟著顧唯安走了,陸吾為想不出來會如何。
而蕭寒此刻想的是,兩個多月沒有見到陸吾為,再見的時候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雖然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但心里還是怪怪的,有幾次,她都悄悄轉(zhuǎn)頭看陸吾為,他的臉一直朝向窗外,好像沒有什么表情,她的心里,卻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