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祁怪怪的看向高南,說道:“你要跟著我去嗎?”
“不去不去?!备吣蠐u著撥浪鼓似的頭?!罢l愿意跟你去,就快去。那修羅般的戰(zhàn)場,去不是找死嗎?”
高南還不忘探究起啟祁來,說:“只有你這個怪物敢去?!?p> “那你好好的帶著晨銘,我一人去吧?!眴⑵顭o所謂的說道。
晨銘一聽這話,臉塔拉的垂下:“我愿跟著啟小皇子去戰(zhàn)場?!?p> 高南搖了搖新折扇,說:“我一人留京,你們都去。”搖著的折扇一下合攏,杵在額頭上,憂傷的說:“你們不要太想我喲!”
“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备吣铣磷碜晕业恼f。
晨銘冷清的看了眼高南,一本真經的說:“那瑾瑜的事怎么辦?”
啟祁瞇著眼看著屋中的小姑娘,說:“送人。”
陽光下的少年,俊朗耀眼。
看著眼角鑲嵌上一層迷霧的少年,成熟的讓人害怕。
***
屋中的安卉遲,哭泣中漸漸回過神。
本來就穿著白色孝衣的安卉遲,自嘲道:“真是連衣服都不用換了。”仰著頭,讓淚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自嘲完的她,慢慢的起身。走到雪惜面前,緩緩的蹲下掀開白布,整理了雪惜鬢角凌亂的發(fā)絲。
看著安靜女子的容顏,安卉遲不得語。
躺在地上的雪惜穿著華麗的衣裳,胭脂均勻的涂抹在臉上。
安卉遲用小點勁兒,將雪惜手中緊緊握著的匕首拿開。
“姨?!卑不苓t停頓了下說:“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備好了的?!?p> “為什么這么傻?”安卉遲喃喃自語,用著手絹蓋住了雪惜的臉。
安卉遲又看了看擺放銅鏡的梳妝桌,被溥氏的手下弄得狼藉一片。
桌角還滾落著一盒胭脂。
眼尖的安卉遲認出了。
那是他爹爹躲在屋子中調制的。
這是安卉遲偷偷闖進安鄒屋中發(fā)現(xiàn)的秘密,她還特意的將安鄒爹爹制的胭脂都試了一遍,現(xiàn)在想來,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緣。
“還好沒有散出來?!卑不苓t拾起桌角的胭脂,勉強的笑著說:“姨是愛這胭脂的人,卉遲將這胭脂放在姨的身旁,等姨有興致了,在化給爹爹看?!?p> 取了棺材,放在里面。
這該有的都有了,安卉遲神情恍惚的對桃夭說:“去請幾位和尚來伴靈?!?p> “是.....小姐?!碧邑不氐?。
安卉遲這時又看向小老頭兒。
“小老頭兒,我爹爹不是寫了封信給你么?!卑不苓t顫著眼,“這信在哪?”
“將軍給老奴信時,交代過這信的重要性。所以老奴將這封信藏在了寺廟中,佛祖像的后面?!毙±项^兒管家回道。
安卉遲點了點頭,那寺廟也算她熟悉的。這事先不管,爹爹交給小老頭兒的東西這么的貴重,外面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呢。如果現(xiàn)在她去拿,不是將這封信送進虎口么。
“朝中現(xiàn)在局勢怎么樣?”安卉遲問著。
老頭兒震驚了下,回道:“朝中霖王已經失勢,大多數(shù)的都倒在了宰相溥殊門下。連在朝中頗有勢力的尚書府家也見風使舵的投奔了溥家。”
老頭兒哽咽了下,低垂喪氣的接著說:“將軍去了后,還是有些意見不穩(wěn)重的人,也投奔向了溥家一族?!?p> 安卉遲盤算到,尚書府也是書香門第,若是這般,也可能是逼不得已。
高南的二弟高舉,進了今年科考榜三。尚書大人膝下有三子,愛子成才,有時候什么也顧不上。
安卉遲還聽人說過,這尚書大人出高價買了一大車書籍供二公子高舉讀書,古人重長輕幼,尚書大人卻偏愛二公子。
但這尚書大人似乎對最小的兒子也算看重。
很顯然,被坊間稱為花花公子哥的大公子高南,慘不忍睹的被尚書大人拋棄了。
尚書家不列入謀算范圍內,尚書家完全就是這尚書大人一人的決定。安卉遲可打算讓這一家人繼續(xù)鬧下去。
安卉遲紅腫的眼帶著笑意,那就讓荒誕的人更加荒誕下去。
經過心中思索的安卉遲。
“那瑾瑜呢?”安卉遲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名字。
“這被王上封為戶部侍郎的瑾瑜,站在中立面,對那宰相溥殊不搭理的模樣?!崩项^兒管家看著小女孩思索的樣子說道。
不放心的說了句:“這種立場不明確的人,姑娘還是不要用的好。”
“不,這種人才是最厲害的?!卑不苓t搖著頭,道:“他在等.....等兩虎相斗,必有一傷?!?p> “這人一定要收入麾下。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謀略?!卑不苓t說道。
小老頭兒跟在將軍身邊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但這小小的安卉遲竟讓他怕了。
甩甩腦袋的他將這些想法拋之腦后,這么小的女孩絕不會有什么謀略,這可能只是錯覺,小老兒管家暗暗地在心中念叨:“對,這只能是錯覺?!?p> ***
回府的溥氏,坐在鏡子面前。尖叫著:“嘶.....疼...疼,輕點?!?p>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弄疼我了。”
“廢物,給我滾出去。下次我不想在見到你?!?p> 門外,滿臉是血的洪大廚恭敬的候著。臉上猙獰的傷疤恐怖到了極致,上面的口子一部分還變成了血塊,周圍的干血的糊作一團,只有半邊臉還算看的過去。
一位小丫鬟被里面的人轟嗤著出了屋子,手中還端著銀盆,里邊裝著些不算干凈的水,落著淚卻不敢過聲啼哭的離去。
洪大廚心中明了了三分。
“門外的,進來!”
這一聲令下,洪大廚又死灰復燃了起來,忙著展現(xiàn)自己的口才。
匆匆進屋。
“你看看我這,額頭怎么樣,沒傷到哪吧?”溥氏看著鏡子中自己嬌俏的模樣說道。
沒看洪大廚的臉。
只顧自己容顏的她,已經忘了洪大廚也被傷過的臉。
洪大廚上前摟抱住溥氏的腰,將她的整個身子都扭向他:“溥兒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p> 洪大廚麻木沒痛覺的臉,似乎他也忘了。
他早已不是那白白凈凈的小臉蛋了。
溥氏嬌羞的任憑洪大廚翻身轉來,結果她眼中看到了令人深深作嘔的臉。
悠悠梧酩
朋友圈中,小伙伴發(fā)過。我也很喜歡。 老舍先生說過: 從前沒有胭脂,女孩子的臉只為心上人紅。 可惜呀, 后來心上人辜負了姑娘, 姑娘才會愛上了胭脂和浪蕩。 這(只是有點,,有點)像悠悠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