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蘭若躲在屋里悄悄哭鼻子被月白瞅見了。
蘭若腫著眼睛“求”她保密，她也照做了。走上前去抱著阿姊，不知怎的，自己的鼻頭也酸了。
“阿姊，必須要嫁人嗎？我不想你嫁人，相看人家實(shí)在太難找了！”
“沒辦法啊……這又不是我說不嫁就不嫁的?！?p> 蘭若抱著枕頭流眼淚，月白隨她一處不開心起來。
后來過了些時(shí)日，聽朝霞嬸子說前幾日介紹的男方近日定親了。兩姐妹不由得驚訝，直道“怎會(huì)如此快？”見朝霞嬸子低頭諂笑不敢回答，大夫人和蘭若兩人秒懂，于是立刻把臉沉了下來。
應(yīng)是在外面亂玩有了孩子吧，不然不會(huì)如此著急地定親。
這一家人，蘭若從未聽說過。按理說，年齡稍長些的、還當(dāng)官兒的少年郎，那次馬球賽應(yīng)該見過才是。怎么從未聽聞，莫非連官都是現(xiàn)買的不成？
由此可見給牽線的那人其心可誅啊！
月白不明情況，呆呆地看著三位吃空氣就是不講話，心里急的那叫一個(gè)小豬亂竄。
“這是誰家給說的？是不把我們溫家放在眼里嗎！”
“大夫人您別生氣，這這……之前的人家我都多多打聽，偏偏這一家是您三妹妹他們給介紹的，我就沒多打聽。”
聽了此話，月白豁然開朗，可心里涌出厭惡的情緒來，弄得她直想吐。
朝霞嬸子是大夫人兒時(shí)的伙伴，兩人感情極好，自是不會(huì)將阿姊往火坑里推。左右也才相看了三個(gè)，誰能得到消息安排這么快呢？
大夫人為三妹妹開脫“怕也是心急，沒打聽清楚吧”。
蘭若不認(rèn)，一連好些時(shí)日都不同大夫人講話，連帶著月白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至此，兩人的情緒就一直懨懨，做什么也提不起興趣。過生日也是，后來入了冬也是。一家人的笑聲越來越少，連吃飯都是端著的。
繾綣乾元打了開春后便被送到了王夫子那里同其他孩子一同啟蒙。迫于家中低氣壓已久，兩小娃連平日里生龍活虎的性子也被斂了不少。
不過一家子的情緒還是于除夕夜前夕爆發(fā)了。起因是兩小娃在王夫子私塾那里上課時(shí)將別家的孩子打了一頓。兩小娃身上掛彩不說，還把人家孩子牙打掉了一顆。
想必這孩子的牙也是快掉了，月白想。瞧著那倆小娃涕泗并流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樣子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心疼?？扇思夷镉H都找上門來了，這事沒法攔。
“司馬大人，你瞅瞅把我孩子打的，嘴里的血止都止不住。這幸虧是還沒換的牙，這要是換掉的可要我如何是好？！”
“此事是孩兒調(diào)皮不懂事，也是我溫某管教不嚴(yán)，不知孩子有沒有請(qǐng)郎中瞧過？這樣吧，您先在我府中稍候片刻，我即刻著人去請(qǐng)郎中。鐘離，你去把曲大夫請(qǐng)過來?！?p> “誒誒這用不著，我就是領(lǐng)著孩子過來講一講理，不能仗著官大就這么打人不是？甭用了，我家還有事呢?！?p> “再急也沒有孩子急，咱還是請(qǐng)郎中來瞧一瞧的好?！?p> “不用不用，就掉了顆牙。我們沒事就先回了，叨擾您了大人?！?p> “實(shí)屬抱歉。鐘離，送一送這位夫人。”
待那位夫人走后，溫釗仁一改往日的笑語謙謙，將臉黑到了極致。月白蘭若跟在他后面，小嘴緊閉，生怕將戰(zhàn)火扯到自己身上。
看來這次，他倆是逃不掉一頓毒打了。倆姐妹心想，一旁偷偷交替眼神。
剛才那位婦人來鬧時(shí)，溫釗仁就已讓那倆小娃在祠堂乖乖地思過。此時(shí)也過了一炷香，正是腿腳發(fā)酸的時(shí)候。
果不其然，推開門時(shí)，那倆小娃正揉著腳脖子，嘴里還念叨著什么。這不往后一瞧便是溫釗仁微微發(fā)顫的身影。
“你倆干得好??！把人家打的娘都上門來評(píng)理了！是覺得我這個(gè)司馬臉大的沒處擱了是嗎！”
“我看你倆也沒必要跟著人家王夫子學(xué)習(xí)了，就呆在家給我好好地思過！哪都不能去！”
“拿來！藤條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兩個(gè)混球！”
藤條是上了年頭的，月白被它抽過，蘭若被它嚇過?？吹竭@油光锃亮的藤條兩人還是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往后接連退步。
“我不要…嗚嗚…我又沒有錯(cuò)……我不要……”
“我也不要……嗚嗚嗚……”
兩小只憑小嘴在暴風(fēng)雨前死撐，但“唰唰”的藤條上來就是兩下子，正中兩人的屁股瓣。
溫釗仁這么一打，月白和蘭若才晃過神趕緊上去護(hù)著。
“爹爹，他倆還小，還打不得?！?p> 月白憑無力的事實(shí)死撐著?？蓽蒯撊蚀舜问桥饹_了冠，非要打到出氣才成。
“打不得？我說打得就打得！讓開，該打十鞭就是十鞭！”
藤條的沖擊力太快，兩小只來不及反應(yīng)又是一鞭。這下痛感交疊，兩個(gè)人直接扯著嗓子嚎哭起來。
藤條自然也抽到了月白和蘭若。大夫人后知后覺地從府外趕回來，未進(jìn)祠堂就聽見拿著藤條發(fā)飆的溫釗仁以及嚎哭得要死要活的兩小娃。
“老爺，你這是做甚！他倆還那么?。〈驂牧苏φ?！”
“打壞了就打壞！也比不知廉恥的好！”
“你！發(fā)這么大火干嘛！好好地快過節(jié)了非要鬧這么一出！干啥嘛！”
“那是該打！家訓(xùn)！”
“爹，您消消氣。您都還沒問他倆為啥打人家呢！乾元，先別哭了，跟姐姐說你為何打他？”蘭若搖著乾元的肩膀急問。
“是他是他先說的……也是他先動(dòng)手的……他打了打了繾綣……”
“他打我……所以哥哥才……才……”
乾元痛得倒抽氣，而繾綣哭得稀里嘩啦，一句話沒說完就歪在月白的肩膀上嗚嗚咽咽。
“他先說什么了？”蘭若又問。
“他…他說……我姐姐是個(gè)老姑娘，誰都不娶她，是因?yàn)殚L得丑沒人要……我姐姐才長得不丑呢！嗚嗚……”
一言罷，祠堂頓時(shí)啞然。蘭若月白憋著氣，大夫人憋著淚，溫釗仁索性藤條一扔，撩袍就往堂外走。大夫人追不及，回屋又趕緊命人給公子姑娘們上藥，自己則捏著手絹在兩小娃床邊落淚。
是夜，一家人鬧了心罕見的吃不下去飯。兩小娃今日鬧了這么一出卻早累的睡熟了。而蘭若卻因半夜睡不著，抱著枕頭鉆了月白的被窩。
“月白，我睡不著。因?yàn)槲摇奂也懦鲞@么一擔(dān)子事……”
“才不是因?yàn)槟隳兀悄切┤撕f！我看吶，八成那個(gè)婦人也是回家學(xué)嘴了，不然小小年紀(jì)，她兒子怎么能說出……”
“可我不想讓大家這個(gè)樣子。我想讓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咱一起過個(gè)年，都開開心心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p> 月白哄著她，就像之前無數(shù)次蘭若哄著自己那般。
“阿姊，這事求不得也急不得。你的好姻緣一定要你慢慢等的?！?p> “可是…我好想讓它快點(diǎn)來啊……”
雷聲轟鳴的安
大爺大哥你們好，我已審查完畢，不會(huì)再犯二傻子錯(cuò)誤，over